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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將自己的性命壓上,跟著他從相對安全的景浩界中走出,落入這一座混沌島嶼,成為混亂局勢最中央、最不能缺乏的那一點。而凈涪呢……他當(dāng)日應(yīng)下皇甫成的,并不是絕對??杉热换矢Τ梢呀?jīng)做到現(xiàn)在這種程度,甚至還想要繼續(xù)做到更多,那得到了皇甫成誠意的凈涪,就不可能真的完全袖手旁觀,半點不伸手。哪怕最后局勢出現(xiàn)最糟糕的情況,凈涪伸手還是不伸手都已經(jīng)沒有了實際上的意義,可做過和沒做過,還是不同的。凈涪若有向皇甫成伸出過手,哪怕是皇甫成最后依舊落到了最壞的那層境地,凈涪也可以坦然地直面本心,讓那塊‘石頭’成為最尋常普通的墊腳石??商热舨皇恰?/br>那么,這塊‘石頭’于凈涪本尊而然,就會成為攔路石。他們?nèi)阶滟€局對賭,看的已經(jīng)不僅僅是各自的修為,還有實力、眼力、決斷等等之類的東西。也所以,哪怕處于絕對強勢位置的無執(zhí)童子,此時也不真的就完全無憂。凈涪本尊慢悠悠地趕到左天行和皇甫成所在的時候,左天行、皇甫成連同不知什么時候也都已經(jīng)被左天行請過來幫忙的袁愁沐等人,正各自忙活著打掃戰(zhàn)場。顯而易見,這里才剛結(jié)束了一場廝殺。凈涪本尊瞥了一眼那邊現(xiàn)場,并沒有現(xiàn)身,而是悄然無聲地收斂了自己氣息,隱在一側(cè)。左天行、皇甫成等人也沒誰發(fā)現(xiàn)凈涪本尊的到來,依舊在邊打掃戰(zhàn)場,邊警戒。袁愁沐等被左天行請來的幾人在修為層次上確實是要壓了凈涪本尊一頭,但一來凈涪本尊隱藏手段獨到,非是那么容易查探出來的,二來也是他們這些人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拼殺,精神、精力等損耗極大,并不在他們的最佳狀態(tài)中,想要察覺有備而來的凈涪本尊,太難了。凈涪本尊的氣息像空氣一樣隱入了虛空之中,始終沒有破綻。但凈涪本尊卻并不是一直靜等,毫無作為的。恰恰相反,他雖隱去自己的氣息,但就他自己而言,還是遵循著他自己的意向,忙活著他自己想要忙活的事情。譬如,在不驚擾到那些人、暴露他自己形跡的情況下,觀察遠(yuǎn)處的左天行那一眾人等。能得左天行相邀,袁愁沐等人于景浩界而言,也該是盟友,這一點凈涪本尊還是確信的。而袁愁沐這些被左天行信任的修士,凈涪本尊其實也早已見過。甚至因為曾經(jīng)著意觀察過,而對這些人有些了解。不過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現(xiàn)如今歲月流轉(zhuǎn),便是這些人本心不易,修為也都該有所長進(jìn),且長進(jìn)不少,凈涪本尊還需要重新了解。而這,就需要凈涪本尊花費時間去仔細(xì)觀察。畢竟他不是左天行,不能直接跟他們開口詢問。左天行和袁愁沐等人也都相當(dāng)謹(jǐn)慎,打掃過戰(zhàn)場,連稍稍歇息都沒有,三三兩兩地帶了人,快速離開了這一片地界。凈涪本尊自也繼續(xù)跟了上去。這一片地界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只有下一個或是一群人來到這里的時候,才會打破這樣的安靜。而這個時候的景浩界那邊,雖然本尊說了要等一等,但凈涪佛身卻也沒有真的就浪費這一段時間。他簡單地收拾過周圍,便直接從他自己選定的那一處僻靜地界中走出,去往他所感應(yīng)到的下一片貝葉所在。第621章陸老為凈涪佛身所感應(yīng)的那一片貝葉,恰恰出現(xiàn)在妙定寺界域的邊線上。它是存在于妙定寺界域上的最后一片貝葉。凈涪佛身原本對此是沒有什么感覺的,畢竟這些貝葉分散在景浩界各處地界上,隨緣散聚,沒什么不可能的。可當(dāng)凈涪佛身站到那位留有貝葉的老人面前的時候,他忽然有些明白了。站在他面前的老人膚色黝黑,額間是一重重仿佛山巒一樣堆起的皺紋,頭發(fā)也是稀疏的發(fā)白的,還只有虛虛的一把,看著就不是很多。他和這天下間所有靠著田地刨食的老農(nóng)沒什么不同。但其實,他又和那些老農(nóng)大不相同。老人穿的是方便忙活的短褐,頭上束發(fā)的卻是有功名的讀書人才能用的方巾。更何況老人家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年紀(jì),又是從未修煉過的凡人,雙眼原該是和同齡人一般的昏黃渾濁,霧蒙蒙的看不甚清楚,可面前這位老人的那雙眼睛卻是始終清明且靜謐,充滿了智慧的靈光。他不單單是一位讀書人,還是一位智者。凈涪佛身見得這位老人,微微笑了一下,合掌與他拜了一拜,口中道:“老人家,可否借一碗水?”老人家聽聞聲音,也笑了。他也不在意自己挽上去的衣袖,將自家門扉大大拉開,站在門側(cè)上就和凈涪佛身合掌還了一禮,笑道:“有的,請師父先往屋里坐坐吧。”說話間,老人家直接就將凈涪佛身往屋里引,而不真是像尋常人招待路過僧人一般,只叫凈涪佛身在外頭稍待。顯然,老人家也是明白的——凈涪佛身此來,并不真的就只是為了一碗水而已。凈涪佛身笑著抬腳,在老人家的引領(lǐng)下,跟隨他入了草屋的正堂。老人家家中頗有底子,雖住的是老屋,但格局頗大,看著就和尋常農(nóng)人不同。而最為不同的就是……凈涪佛身在堂中椅子上坐定,目光自然而然地轉(zhuǎn)過堂屋里整齊擺放著的瓶瓶罐罐,一眼看過那些瓶罐中裝著的種子,便就收回目光,仍舊望向在屋中忙活的老人家。老人家家中這會兒似乎也就只得他一個,引了凈涪佛身進(jìn)屋之后,他不單親自取了熱水回來,還親自給凈涪佛身洗過杯盞,給他烹煮了一碗茶水送上來。這碗茶水的茶和水都僅只是普通,但也確實很有幾分野趣。凈涪佛身謝過老人家,托起茶盞飲去半碗之后,才將茶碗放了下來。老人家見得凈涪佛身放下茶碗,也順勢將茶碗放下來,看著凈涪佛身問道:“師父到我家里來,是有什么事情嗎?”老人家都已經(jīng)這般直白了,凈涪佛身也沒和他繞彎子。“老人家,”他望向?qū)γ娴哪俏焕先耍拔疫@回貿(mào)然打擾,是想跟老人家求一樣?xùn)|西?!?/br>饒是明白地與一位凡俗老人道出一個“求”字,凈涪佛身也沒見半點局促和扭捏。恰相反,他坦蕩得驚人。而即便是面前這位老人心中已有所準(zhǔn)備,也都沒料到凈涪佛身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他不禁怔了怔,又上上下下、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起凈涪佛身。年輕的僧人眼中清明寧靜,眉眼自然舒展,不見愁苦,顯然日子過得還算順心;身上僧袍干凈整潔,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