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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見了安元和,宋微言就知道自己想錯了。或許楊元覺幫他調(diào)整劍陣是有他最初以為的那點意思,但他真正的目的,卻還是為了這一個劍修。宋微言又嘆得一聲,便將此事放下。誠如宋微言所想,當日楊元覺幫著宋微言調(diào)整劍陣,泰半是為了總也會到這景浩界來的安元和。有了宋微言那座劍陣從中干擾,便是那些無執(zhí)童子眷屬再用心,也會被拉扯出破綻來。而這破綻,必會成為安元和進入景浩界的機會。楊元覺將這些全都考慮好了,卻沒想到安元和根本就沒用上。用上沒用上什么的,楊元覺倒也不是很在乎,他在乎的是安元和能夠毫發(fā)無損地抵達這世界。當安元和氣息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楊元覺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他隨手拋開手上抓著的異竹竹葉,低頭看了看一副逃出生天模樣的異竹,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我現(xiàn)在有事得先回去一趟,剩下的事情可能得等我抽出時間來才能繼續(xù)了……”那株異竹防賊一樣地抱著自己的竹枝,連聲道:“您去,您去,不必擔心我這邊……”它還巴不得這個禍害以后都別來找它了呢。不不不,是徹徹底底地忘了它更好……楊元覺搖搖頭,便待要從他自己的儲物戒指里取出些什么東西來稍作彌補。但他的手才剛剛搭上他自己的儲物戒指,便就被那異竹連聲提醒道:“先生的事情要緊,別因為我的事情耽擱了……”楊元覺在心底嘖嘖了兩聲,卻也真的沒繼續(xù),相當好脾氣地將手從儲物戒指上挪了回來,邊挪竟還邊自言自語也似地‘嘀咕’道:“安元和那廝是從外間過來的吧,內(nèi)混沌那一段路如今可不好走,希望可別出什么岔子。”那株異竹聽著楊元覺那壓根就沒有降下音量去的嘀咕聲,險些沒硬生生從它身上擠出些苦汁子來。楊元覺卻仿若未見,還牢牢地站定在原地,自言自語地說得興起。“……希望他沒傷到元神吧,不然到日后,連三分力都使不出來那可就真的是……”異竹聽著楊元覺這番滔滔不絕,是真的要哭出來了。幸好不過半響,它面前的空地上就擺放了幾根被封得嚴嚴實實的翠綠竹筒。隨著這幾根翠綠竹筒一起出現(xiàn)的,是竹主的聲音,“這些夠了嗎?”楊元覺半點不覺得奇怪,他利索地一揮手,直接將那幾根竹筒一把抓到手上,挨個拔開封口查看了一番,還沉吟著道:“怕是不怎么夠……”竹主都快要被楊元覺氣得沒脾氣了。安元和可還沒有如何遮掩地站在原地呢。他現(xiàn)今的情況如何,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見,楊元覺竟還有臉說‘不怎么夠’?他手一推,又將幾根翠綠竹筒送到楊元覺面前,“夠了嗎?”楊元覺半點不慢地將竹筒收起,卻也還是道:“不夠吧……”如此接連幾次,竹主卻是不問了,最后將幾根翠綠竹筒送到楊元覺那邊之后,干脆而直接地一震袖。袖袍蕩漾處,靈氣呼嘯。那靈氣浪潮一樣撲向楊元覺,卷夾著他沖出無邊竹海。楊元覺被靈氣浪潮裹夾,卻是半點不驚,徑直將那些翠綠竹筒收攏到他自己的儲物戒指里后,竟順著靈氣浪潮涌動的方向,一路出了無邊竹海。一直到得那股靈氣浪潮平息,他才自己調(diào)轉(zhuǎn)了身體位置,徑直向著凈涪佛身和安元和所在掠了過去。竹主看也不看楊元覺那一干人,徑直轉(zhuǎn)身回了他自己的竹閣。老實說,如果可以的話,竹主更想要一腳將楊元覺踹出無邊竹海,然后宣告天下楊元覺這廝是無邊竹海的永久拒絕往來戶,禁止楊元覺這廝踏入無邊竹海半步。但可惜,不行。事實不允許。竹主便是再氣再恨,也都只能將楊元覺迎入竹海中,讓他隨便往來,任他動作。每每想到這一點,竹主便嘔得要命。可是形勢比人強,哪怕是竹主,也只能梗著一口氣看著楊元覺動作,而他自己……他自己便是想要直接閉關,來個眼不見為凈都做不到。哪怕已經(jīng)被嘔得像要吐血,竹主也只能硬著頭皮認下來,甚至還得將那口悶血給悄悄地隱下去。這樣的日子也是夠難受的了。偏偏楊元覺極其享受這樣的時日,如果不是今日里安元和到了,他是怎么都不想挪腳的。搖著頭,楊元覺暗自又盤算了幾番。一直到了凈涪佛身與安元和的左近,他才將這些謀算按下,加快速度向著安元和那邊遁去。安元和轉(zhuǎn)身來,正正對上落下遁光的楊元覺,搖頭示意。楊元覺瞥了一眼不遠處垂眸入定的凈涪佛身,點了點頭,腳不驚塵般地走到安元和對面,也盤膝坐了下來。他們兩人什么話都不說,單只面對面地坐著,微微垂眸靜等。須知,那邊的凈涪佛身雖則深入定境,周圍卻僅只有最簡單的一道靜音陣禁,別說楊元覺、安元和這樣的人物,便是隨便一個小修士過來一戳,也能輕易戳破凈涪佛身那一道陣禁,將他從那定境中拖拽出來。這樣簡陋的防范在凈涪佛身周遭甚為少見,但因為此時等在他身周的楊元覺與安元和,卻又顯得很是平常。畢竟有楊元覺與安元和兩人在側(cè),這景浩界里還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夠打擾得了凈涪佛身?凈涪佛身全不理會外間諸事,只將心神浸入定境之中,沉入到那一尊金身佛陀虛影中去。金身佛陀虛影脫離凈涪佛身在外間走得一遭,自有種種神妙應變昭顯,補足凈涪佛身對自身的了解。在定境中細細體察過金身佛陀虛影這段時間以來的記憶之后,凈涪佛身很自然地趁著這個機會聯(lián)絡上了凈涪本尊。凈涪本尊那邊也正在為他們一行人等脫離混沌島嶼作最后的準備。而也就是這個時候,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點點小‘意外’。‘現(xiàn)在的混沌島嶼上并不是只剩下我們身上的那一顆天地源果……’凈涪佛身答道,‘這不奇怪,那些修士可不蠢,既然決定了要在混沌島嶼上截殺我們,又怎么會放任主動權握在我們手上?’不過……‘你應該也有了想法才對?!?/br>凈涪本尊面無表情地抬頭看了看空茫的混沌島嶼,‘這座島嶼早就已經(jīng)清場了,便是再有天地源果,頂多也就是三顆?!?/br>而這所謂的三顆,一顆在凈涪本尊手上,是他們想要拿住主動權的關鍵。而剩下可能的那兩顆,一顆約莫會被那些人擺放到明面上,以此昭顯他們有跟凈涪本尊與左天行等一方爭奪混沌島嶼主動權的本錢。而最后的那一顆天地源果,則有很大的可能被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