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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凈音兩人的事情,而幾乎是一整個佛門的事情。所以在秦寄云真正從凈音師兄那里討得佛法真?zhèn)?,開始修行之前,他需要先知會一下天靜寺和妙音寺。凈涪佛身心中早早已經(jīng)打好了腹稿,如今落筆成書,卻是實打實的一揮而就,根本沒有停滯遲疑的時候。寫完兩封書信之后,凈涪佛身拿出兩個信封,將它們封入去,然后隨手一拋,就見這兩封書信化作兩道流光分別向兩個不同的方向疾飛而去。凈涪佛身收起了幾案,還在蒲團上坐了,閉目靜等。妙音寺的清源方丈和天靜寺的清見方丈一前一后收到凈涪佛身的親筆書信。清源方丈先接到書信,也早清見方丈看完書信里的內(nèi)容。他那張最近愁到臉都如他所想的黯淡許多的臉先是苦了一下,然后又放了開來,再接著竟是笑了。“說起來……現(xiàn)在倒也真的是一個合適的時候……”他喜滋滋地將手上的這封書信看了又看,才舍得叫外間的隨侍沙彌進來,將書信交給他,吩咐他送去各院大和尚一觀。“你記得跟他們說,如果沒有什么別的問題的話,就按凈涪師侄信里說的去做?!?/br>隨侍的小沙彌見得清源方丈臉上喜色,心中也是歡喜,高高興興應得一聲,帶了那封書信就走。妙音寺十院管事大和尚看過凈涪佛身傳回來的書信,即便心中有所疑慮,但沉默得半響之后,也都低唱了一聲佛號,各自取出印信來,往凈涪佛身的那封書信上蓋下去。“帶回去給清源師兄吧?!?/br>“帶回去給方丈師兄吧?!?/br>隨侍小沙彌根本不需要再多說些什么,只要拜得一拜,帶了那封蓋著印章的書信離開,去往下一個座院就可以了。而相對于妙音寺這邊的順利,天靜寺那邊就稍微有點猶疑了。清見大和尚也不著急,他目光微垂,全不去理會各位師兄弟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一眾大和尚面面相覷半響,有人繼續(xù)保持沉默,有人心念相交,正在討論又或者爭辯著什么,還有人心中一動,在暗地里聯(lián)絡起了恒真僧人。清顯大和尚通只當作沒有看見,完全沒有理會這些人的動作。此時夜色已深,忙活了一天的恒真僧人難得得到些清閑的時候,正坐在燈前翻閱佛經(jīng),沒想到忽然就接到了從天靜寺那邊傳來的通訊。他放下手上佛經(jīng),傳音問道:“什么事?”身在天靜寺里的大和尚將凈涪佛身書信的內(nèi)容簡單地說過一遍之后,問他道:“恒真祖師,我們是應還是不應?”應還是不應……恒真僧人沒有思考這個問題,而是想起了其他。半響之后,他悠悠嘆得一聲,說道:“應了他吧?!?/br>那邊的大和尚聽得出恒真僧人話語里的嘆息和悵惘,也知道自己確實阻攔不得,也不該阻攔,可心里總還不怎么得勁。他們景浩界佛門立寺萬萬年,什么時候有過女尼了?!“可是恒真祖師,如果今日里我們開了這個頭,日后再有女子尋上門來求請我佛門真法,我們是應還是不應?”應,這些女子該怎么管理?先不說會不會動搖寺里年輕弟子的戒心,妨礙到他們修行,也不去追究開了這個先例日后會不會影響到他們佛門的聲譽,單只說這些女子自己。女子素來心性軟弱,大多吃不得苦,誰知她們守不守得了佛門的清規(guī)戒律,誰知道她們又會不會后悔,以致于輕易反復心念,哭著鬧著要還俗?要知道,因為女子嬌弱的問題,很多人雖然會看不起她們,但同樣也會有偏頗她們的時候。真要鬧出些什么事情來,他們佛門還不得為此沾上些污跡?可是不應,明明已經(jīng)有了一個秦寄云,卻偏偏要將她們拒之門外,他們佛門又要怎么去跟眾生說佛?真是左不是右不是,輕不是重不是,不論怎么處理都得沾上一身腥。這般左右權衡著的大和尚頭都大了,險些就要對提出這件事來的凈涪佛身生出怨氣了。當然,也只是險些而已。大和尚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知道這件事其實還真怨不得凈涪。便是換了他自己站到凈涪佛身的位置上,他也得應下這事。一份的因果啊,現(xiàn)在不答應,日后拖著拖著的,怕是更麻煩……恒真僧人知他心中所想,卻還是搖搖頭,“都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了,總得將事情撥回正軌?!?/br>那邊的大和尚聽得恒真僧人這么說,頓時沉默了下來。恒真僧人又道:“做錯了事,總是要付出些代價的?,F(xiàn)如今有凈涪比丘順勢而為,對我天靜寺來說,已經(jīng)很好了?!?/br>女尼的出現(xiàn),甚至僅僅只是女居士的出現(xiàn),對于整個景浩界來說,都會是一場山呼海嘯的沖擊。在這樣的沖擊下,他們佛門將不可避免地出現(xiàn)某些混亂。這些混亂有來自于外界對佛門的探究、議論,也有佛門子弟對于自家立身根基的沖擊、懷疑。這些混亂當然不是來自景浩界各大宗門教派,也不是來自于佛門的諸位大和尚,可這情況更嚴重。因為這些混亂來自于景浩界凡俗大眾,來自于他們佛門的一眾沙彌、比丘。這些根本就是他們佛門立足、發(fā)展的根基一般的存在,卻因為秦寄云的這件事而動搖他們對佛門的認知……可是即便已經(jīng)可以預后續(xù)的種種影響,他們也還是得正視這件事情。親手剜去自己身上的腐rou,那滋味,絕對不只是疼痛那么簡單而已。不過現(xiàn)在也確實是處理這些事情的最好時機。現(xiàn)如今景浩界危機四起,禮樂也開始崩壞,這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出來的亂世之兆。在這樣的狀況下,凡俗百姓們保命都來不及呢,又怎么會因為秦寄云的這件事情大加指責佛門?更別說這件事如果換一個說法,就又可以是另一個局面……恒真僧人斬斷了心中陡然升起的雜念,沒叫自己繼續(xù)往這個方向深想。錯了就是錯了,他們可以保持沉默,卻不能矯言遮掩。“這不是凈涪的錯,”恒真僧人閉了閉眼,嘆道,“是我的錯?!?/br>那位大和尚終于沒有辦法繼續(xù)沉默,“恒真祖師……”恒真僧人阻止他,自己繼續(xù)說道:“你忘了嗎?我就是為了處理這些事情才從西天佛國凈土回歸景浩界來的?!?/br>那位大和尚也嘆了一聲,低唱了一聲佛號,低聲問道:“恒真祖師,我們又該怎么安置、規(guī)劃后頭女尼的事情?”怎么處置?恒真僧人想起西天凈土佛國里的那些女金剛、女羅漢、女菩薩們看見他時候的態(tài)度,禁不住苦笑了一下。雖然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