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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一個過程。但修士煉氣以養(yǎng)己,而修士每常吞食的元氣,全部來自天地,更別說,一個渡劫期大修士的成長,需要耗費的天地資源也是海量。在這樣的情況下,世界就是要將已經(jīng)不能繼續(xù)承載、容納的修士送出世界之外去,也不會隨意讓人離開。如果被世界送出去的修士很輕易就死在了外頭,那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別的世界?就像那些曾經(jīng)死在凈涪手上的魔修們一樣,凈涪不也是將他們的尸體帶回景浩界,滋養(yǎng)景浩界世界本源?一樣的道理。所以,每一個即將離開世界的修士,都必定要經(jīng)受世界的考驗。而修士飛升時候必然要經(jīng)歷的雷劫,考驗的就是要離開的修士是否能有獨立在世界之外生存的能力。如果能,他可以離開,一切禍福隨己,如果不能,那他死在世界里總比死在外頭隨便一個角落更有利于世界不是?“以剛剛飛升的小修士的能力,真在外頭混沌海中流浪,其實也只是短期的而已?;煦绾M忸^危險重重,如果沒有一定的庇護,才剛飛升的小修士根本都撐不過一個浪頭,所以還是要尋找一個合適的中世界停留,繼續(xù)增長實力?!?/br>宋微言說到了這里,左天行已經(jīng)能夠想到宋微言下一句話都要說什么了。果然,他就聽見宋微言繼續(xù)說道。“每一個飛升境界的修士,在各自的小世界中都是站在頂峰呼風喚雨的人物,每一個都有他們的傲氣。但是……等他們飛升之后,踏入新的世界,他們就會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讓他們縱橫捭闔、所向披靡的能力,其實根本不算什么……”左天行臉色一凜,似乎才終于正視了這個問題。宋微言瞥了他一眼,沒再繼續(xù)往下說,而是話風一轉(zhuǎn),道,“我倒忘了,作為站在世界晉升臨界點的景浩界世界的天命之子……”他著意強調(diào)了那“天命之子”四個字后,才悠悠地繼續(xù)道,“若果景浩界的晉升順利的話,你是不需要經(jīng)歷這些的?!?/br>“景浩界世界從小世界晉升中世界,你作為推動世界晉升的關(guān)鍵人物,自然可以順理成章地在新世界中占據(jù)最有利的位置。有天地眷顧在,有浩大功德在,還有根深葉大的道門在,你還是可以在景浩界中活得很自在,就是外間有自小世界中飛升來的修士,也動搖不了你的位置,你甚至可以將他們接納入道門,成為景浩界繼續(xù)壯大的一部分根基與力量……”左天行聽著,眉頭漸漸皺起。“這就是景浩界世界為你做的安排,”宋微言看著他笑,“所以你就算看過那些飛升的資料,隱約猜到飛升之后的修士大體會有些什么變化,也始終沒有認真考慮過?!?/br>不是你沒有想到,而是世界,不需要你去想。作為景浩界的天命之子,如果景浩界世界真的順利晉升,景浩界天道也不會輕易放他離開。一來,是世界還需要他,需要他幫忙打理才剛晉升不多久的世界,平復(fù)因世界晉升而出現(xiàn)的種種混亂;二來,也是因為世界在他身上下放了太多的資源,世界不會故意將他打殺以回收這些資源,但世界也不會輕松放他走。說實話,像左天行這樣的天命之子,宋微言在外間多年,著實看過不少。他們心性不一,經(jīng)歷不一,道途不一,但如果沒有太大的變故,他們最終都能走到世界最開始為他們安排的位置,在自覺與不自覺中,完成世界本能賦予他的使命。宋微言看見左天行的時候,其實并不想過多插手,但……誰讓景浩界世界的晉升出現(xiàn)大問題,而左天行又是他天劍宗這一輩最為出色的弟子呢?如果不是景浩界世界的晉升突然出現(xiàn)問題,天劍宗乃至道門也會隨著左天行一道,迎來屬于它們的輝煌。但偏偏,計劃趕不上變化。宋微言不希望景浩界徹底沉入歸墟,也不希望天劍宗與道門給景浩界陪葬,所以他只能多想想辦法去解決這樣的問題。宋微言正在做的事,凈涪也在做,不過他們思考的方法和考量的方向大不相同也就是了。作為還在景浩界中生存的修士,凈涪考慮的是增強世界本源,或以世界之身的力量,或去借助外力,得到抗衡無執(zhí)童子的目的。不過為了避免最悲慘的結(jié)局,他還為景浩界備下了最后的底牌。他知道無執(zhí)童子真正的目的,也知道如果真的到了損失慘重的地步,該將誰拋出去及時止損。至于景浩界中這一場似乎可以避免但雙方愣就是都沒有出手制止的廝殺……凈涪佛身和凈涪魔身其實也有過不止一場的討論。“世界天道被魔氣侵蝕,以致世俗禮崩樂壞,各處亂起,社稷傾頹,天地災(zāi)劫四起,生靈歷經(jīng)困苦與磨難,無辜遭劫,既然他們可以阻止,為什么放任?”是的,他們其實可以阻止。只要將竹主交給無執(zhí)童子,或者將竹海真正主人的消息暗暗透露給無執(zhí)童子,無執(zhí)童子達成所愿,或許會愿意收手,真正地放景浩界世界一條生路。然而,每每有這樣的念頭從凈涪佛身心底升起,也都會被凈涪魔身所展現(xiàn)的景浩界暗土世界里的殘魂們所徹底磨滅。憑什么呢?所有在暗土世界里掙扎、哀嚎的那些殘魂們,他們每一聲怨咒與悲號,其實都在無聲地問一個問題,憑什么?憑什么那無執(zhí)童子這般蠻橫之后,他們還真得乖乖地將他想要的消息雙手奉上,看著他如愿以償?憑什么?為什么?怎么可以?他們死了,死得突兀,死得無聲,死得無力,憑什么就能讓兇手如愿以償?凈涪魔身將他在暗土世界中所見、所聞的一切展現(xiàn)給凈涪佛身看之后,曾經(jīng)很隨意地說道,“對于這些殘魂們來說,他們寧愿世界徹底破滅,也不愿意讓無執(zhí)童子如愿?!?/br>他們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所有的一切都被無聲抹去,就不在乎自己會連最后殘余的這一點魂魄也都徹底消散在天地間。暗土世界的意志始終在激蕩,從來沒有平復(fù)的時候。所以這樣的選擇,被凈涪無聲壓成了最后的、甚至可能永遠不會翻開的底牌。事實上,這樣的決定,連景浩界天道意志也是承認了的。要不然,為什么同樣知曉了內(nèi)情,知曉線索的左天行偏一直就沒有考慮過這樣的處理方案,任由凈涪將事情無聲掩蓋了起來呢?就是因為沸騰的景浩界天地意志從來沒有想過要跟無執(zhí)童子妥協(xié)啊。也所以,作為掌控了景浩界暗土世界本源的凈涪,為了了卻與世界的因果,更為了他自己,很理所當然地選擇了反抗。其實宋微言的態(tài)度和凈涪的也沒有什么區(qū)別,不過同樣是反抗,凈涪選擇自己親自上,而宋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