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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章征兆楊元覺又是一聲嗤笑,道:“那左天行也是,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放任道門在那邊扯皮??磥恚€嫌景浩界境況太過于良好了?!?/br>安元和頓了頓,勉強(qiáng)給左天行開脫。“他也不想,但道門就是這樣。他輩分低,又只是一個道子,就算他想,一時半會兒間也做不了多少。總不能將佛門和魔門的那兩套用在道門這邊吧。”楊元覺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是看在那位宋微言宋道友的面子上為他說話,但事實就是,景浩界中的各方勢力里,就他道門的動作太慢了。他真以為還有多少時間能經(jīng)得住他這樣耗費?”安元和沉默了過去。凈涪將手上的兩個傳送星盤收好,抬頭道:“放心吧,左天行會做出抉擇的。”景浩界與道門中的小部分人這兩者之間的孰輕孰重,左天行心里有數(shù)得很。楊元覺自然是信的,但他臉上表情也不見得怎么好轉(zhuǎn)。凈涪搖搖頭,直視著楊元覺與安元和這兩位摯友道:“時間所剩不多了,楊元覺,你該準(zhǔn)備離開了?!?/br>之所以凈涪先提醒楊元覺,是因為在楊元覺與安元和之間,楊元覺的修為和實力都遠(yuǎn)不如安元和。如果說安元和還可以在景浩界這個大漩渦中再滯留一段時間的話,那么楊元覺就該走了。在一切暗流真正爆發(fā)之前,徹底遠(yuǎn)離這個景浩界這個行將爆發(fā)的漩渦,回到展雙界那個更為安全的世界里去。楊元覺頓了一頓,扭頭盯了凈涪好一會兒,才問道:“已經(jīng)快要開始了嗎?”凈涪點頭,“事實上,景浩界能拖到這個時候,我也覺得驚奇?!?/br>“你怎么知道的?”一旁的安元和忽然插話問道。怎么知道的?面對安元和的這一個問題,凈涪只是抬抬手,指向了那邊廂皇甫成所在的位置。楊元覺與安元和齊齊循著凈涪手指的方向,打量著盤膝坐在清篤大和尚不遠(yuǎn)處的皇甫成。皇甫成正沉心入定,緊抓著一縷清凈心神,默默控制著自己穩(wěn)穩(wěn)坐在位置上。他也算是成功了,但他一直不斷顫抖的身體與被汗水徹底浸濕的法袍,卻都在告訴每一個觀察著他的人——他很辛苦。他現(xiàn)在一點都不輕松。與他正面對坐著的清篤大和尚明顯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實,他正拿著手上的木魚槌子,一下下急切而富有韻律地敲打著木魚魚身,發(fā)出一聲聲急促的木魚聲。伴隨著木魚聲一同響起的,自然還有綿延不絕的誦經(jīng)聲。木魚聲與誦經(jīng)聲在皇甫成身側(cè)環(huán)繞旋轉(zhuǎn),幾乎凝成了實體,時刻不停地幫助著皇甫成穩(wěn)定心神,保持意識上的自主與理性上的清醒。饒是清篤大和尚,做起這個來也顯得相當(dāng)艱難。就算是得到了早早就供奉在他們身邊的那些佛像、佛寶加持,更合有包括清篤大和尚在內(nèi)的十八位大和尚之力,也很難達(dá)成最理想的效果。看見皇甫成這般極其艱難折騰的模樣,楊元覺和安元和心頭俱是一凜,沉下了臉色。“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皇甫成的狀況那么明顯,一看就知道問題不對,他們居然一直都沒有發(fā)現(xiàn)?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凈涪也不知道,他更沒去仔細(xì)探詢,反正事實就是這樣,再來追究更多細(xì)節(jié)根本沒有什么用處。楊元覺與安元和對視了一眼,率先移開目光的楊元覺點頭道,“行,我盡快確定時間?!?/br>說話間,楊元覺想了想,直接將他們?nèi)酥虚g的那個景浩界天地模型塞到凈涪手上,“這個留給你,好好用?!?/br>凈涪自然知道楊元覺手上的這個天地模型不可能只是一個簡單用來演示景浩界世界目前狀況的小模型,所以當(dāng)楊元覺將模型塞到他手上來的時候,他什么也沒說,直接將這個模型收了起來。“你放心?!?/br>楊元覺見他明白,笑了一下,問道:“你手上的那兩個傳送星盤……”凈涪抬眼望定他。楊元覺問道:“是給沈夫人和程沛他們留下的嗎?”安元和也轉(zhuǎn)眼看向凈涪。凈涪沉默地迎上他們兩人的目光,完全沒有反駁。看著默認(rèn)了的凈涪,楊元覺頓了一頓,到底妥協(xié)道:“讓他們跟我一起走吧?!?/br>這樣會比較安全一點。而且沈安茹和程沛到展雙界里去,也還有作為地頭蛇的楊元覺看護(hù)著,不怕出了什么事情。安元和看了看凈涪,又看看楊元覺,到底什么都沒說。凈涪端正臉色,又是鄭重道謝:“多謝?!?/br>楊元覺搖頭,“我暫時也就只能幫到你這里了?!?/br>凈涪道:“已經(jīng)足夠了?!?/br>說完之后,見楊元覺一時沉默了下來,凈涪便轉(zhuǎn)眼望向安元和:“你……”安元和還能不知道凈涪想跟他說什么,都還沒等凈涪開口,他自己就先道:“你放心,我見機(jī)行事,不會勉強(qiáng)的?!?/br>凈涪確實相信安元和,也就只是點點頭,沒再多說什么。再然后,凈涪深深地看了楊元覺、安元和一眼,轉(zhuǎn)身就走。楊元覺與安元和并肩站在一起,看著凈涪向著沛縣云莊程家所在快速趕去。半響靜默之后,楊元覺忽然低聲問安元和道:“你覺得……他這一次有幾成的把握能夠全身而退?”安元和想了想,答道:“我不知道,但我覺得,無論怎么樣,他都會像他之前說的那樣的?!?/br>他說的那樣……凈涪之前說了什么?楊元覺猛然一笑,點頭道:“是啊,這家伙向來命硬,哪兒有那么容易死?”說完,他轉(zhuǎn)了頭過來看安元和:“倒是你,到時候可別又跑得太慢,被人圍堵,還得凈涪這家伙分身解救你啊?!?/br>安元和對于自己以前的黑歷史完全不在意,只道:“放心?!?/br>楊元覺看他一眼,又道:“你可要真記得才好?!?/br>安元和這家伙一大習(xí)慣就是戀戰(zhàn),他要真瘋起來,能特意放任自己落入重圍,然后再靠著自己一劍一劍闖出來。他還怎么說來著?不到絕境,逼不出自己真正的潛力來?也真是夠了。楊元覺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想明白自己這么一個擅于享受生活的人是怎么跟安元和與凈涪這兩個家伙成為摯交好友的。安元和瞥了瞥臉色不解的楊元覺,難得沒跟他掰扯他自己折騰出來的爛事兒,頭一偏,就跟著凈涪的身影直接投落到了沛縣程家那里。凈涪沒想勞師動眾,所以他直接出現(xiàn)在沈安茹扎根的小佛堂里。本來這座小佛堂里的種種布置都是出于凈涪自己的手筆,這會兒他悄然無聲地出現(xiàn)在小佛堂里,倒也沒有驚動小佛堂里的種種布置。沈安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