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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怒氣漸盛的目光,曦月毫無懼色地回道:“曦氏一族受邪魔蠱惑,在上古戰(zhàn)役中失利,無數(shù)百姓因此慘死。被天界懲罰不得離島,已是網(wǎng)開一面,免于滅族之危。既是先祖犯下大錯,理應(yīng)受罰,沒什么不對?!?/br>“如今千年之期未到,身為曦氏族人,你不但沒有悔過自省,反而擅自離島,到世間殘害無辜。不管如何狡辯,斷不可因靈力耗散而傷人性命,你如此丑惡行徑,天理難容……”“天理難容?我偏要逆天而為!它是非不辨,聽信讒言,將戰(zhàn)事失利之責(zé)降于曦氏,分明是殺雞儆猴,做給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看。無端成了替罪羊,一族遭逢大禍,他們據(jù)理力爭,奮起反抗,何錯之有?”聽著黎陽義憤填膺的言論,曦月心神一震,思緒開始混亂。“你說的他們是誰?你到底是誰,怎么會知道那些事?不可能,你百年前才逃出島,從何得知?你偷了古籍,對,一定是古籍上有所記載。不,明長老不會騙我的……”腦子亂成一團(tuán),除了震驚和懷疑,就只剩彷徨茫然。他從未想過,也從未疑心過明長老的話。關(guān)于族里的故事,曦月聽了無數(shù)遍,可今天卻是完全不同的版本,還是從一個背離族人的叛徒口中得知。他該相信黎陽嗎,或許對方僅僅是在為自己的罪行找借口?“你們還真是……一樣的頑固,一樣的天真。”嘴角浮著怪異的笑容,黎陽又坐回床沿上,盯著曦月的臉,看得出神。雖然語氣不怎么好,卻無半分的氣惱,從他的神情里還能看出懷念來,像是又陷入了回憶中。“那個人跟我長得很像?那黎愁呢,也是因?yàn)檫@樣的緣故,你才收養(yǎng)了他?”聯(lián)想到與黎愁第一次見面,阿嵐說過對方長得像他,再看著傷感的黎陽,曦月突然間明白了什么,問出了心里的疑惑。不知怎的,他竟覺著面前的這個人,可恨又可悲。不過,想著對方處心積慮謀害人命,那一點(diǎn)點(diǎn)的可悲也就消散無蹤了,余下的就只是不齒和戒備。“你將這些都告訴了我,不怕我們對付你?”“等你明天醒來,自然什么都記不得了。雖然我們的談話有些不愉快,但總體還不錯。說實(shí)話,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像這樣跟人聊天了。明天晚上我來找你,有些故事你應(yīng)該知道?!?/br>“你到底想干什么?”“黎愁長得有些像阿瑾,可惜性子卻大不一樣。倒是你,跟阿瑾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連這性子都一樣,以前還厭惡得很,如今卻覺得極好。對了,阿瑾是上任族長,你體內(nèi)的靈力也是他的?!?/br>☆、意外訪客(下)第二天一早,薛亦泊吩咐廚房多做了幾樣早飯,到后院準(zhǔn)備喊曦月起來吃飯,卻見對方神清氣爽地從房里出來,已不見慘白的臉色。視線微愣,薛亦泊上前探了探曦月的脈搏,眼眸一黯,迅速收起了疑惑?!吧眢w感覺怎么樣,你今天氣色好了些?!?/br>“睡一覺起來感覺好多了,身體也不沉了?!标卦律煺怪闹?,一臉的神采奕奕,幽怨地瞥了眼薛亦泊,嘀咕道:“你這幾天都沒回房睡覺,事情再多,也要注意休息?!?/br>等走到餐桌那,望著滿滿一桌子豐盛的早飯,曦月竟沒了食欲,比起昨夜狼吞虎咽的虛弱模樣,這會兒倒精神得多。笑吟吟地在薛亦泊身邊坐下,他環(huán)顧了一圈空蕩蕩的屋子,納悶地問:“怎么不見阿嵐,小安小全也沒來吃飯,大家都去哪兒了?”吃了幾口便放下碗筷,薛亦泊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曦月,眼神沉沉的,帶著不易察覺的探究,語氣一如往日的溫和,“阿嵐想去上學(xué),何安帶他去看了幾所學(xué)校。薛航跟玉清出去調(diào)查些事情,至于何全,現(xiàn)在應(yīng)該到了醫(yī)院。”“你派小全到醫(yī)院是要監(jiān)視黎愁?”談起正事,曦月收起笑意,臉色有些沉悶,“南星,明長老曾告訴我,許多年前有族人沖破結(jié)界擅自離島。照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黎陽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叛離之人。我從未想過,會在這里遇見我的族人,更沒想到發(fā)生的那些事會與無妄島有關(guān)?!?/br>“你說惠山靈氣失衡,會不會也是黎陽干的?”曦月湊近,緊盯著薛亦泊,話里難掩擔(dān)心?!叭绻桕栒媸悄銈円业膬词郑皇瞧胀ㄈ?,身邊還有個狡詐的黎愁,很不容易對付。你們要小心些,一定要保護(hù)好自己?!?/br>薛亦泊輕輕頷首,不動聲色地握住曦月的手,投去安慰的目光,低聲道:“好,我會小心的?!闭Z氣溫柔和悅,視線轉(zhuǎn)到曦月紅潤的臉龐,他的目光一沉,眉宇間的疑慮悄然爬上來,低著頭像是在思索。“昨天夜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好像記得一些,又好像記不得。等醒來的時候,就感覺到體內(nèi)有股充沛的靈力流動,奇怪得很。”“有人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救了你,對方輕易突破了薛家的防線,不但來去無影,還身負(fù)強(qiáng)勁的靈力?!背烈靼肷?,薛亦泊面色沉冷,微蹙著眉,接著說道:“玉清提議帶你參加酒會,說是會遇到能救你的人。”“玉清是這么跟你說的?我們剛出來,他救以上廁所為由溜走了,讓我去外面等他。結(jié)果我碰見了黎陽,他一眼看出了我……靈力耗散的情況。”說到這里,曦月有所停頓,本不想提及靈力耗散之事,猶豫了幾秒,考慮到眼下形勢不明,最后還是說了出來。轉(zhuǎn)念一想,其實(shí)薛亦泊早就知道,否則昨夜在廚房便不會有那般表現(xiàn),再瞞下去也是自欺欺人。“你的意思是,昨夜他潛入薛家,用靈力救了我?”順著薛亦泊的思路,曦月隱隱猜出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只是心里的困惑更甚,怎么都想不通,既納悶又擔(dān)憂?!翱衫桕枮槭裁匆@么做?還有玉清,他到底是什么人,好像清楚所有的事,卻又不肯告訴我們。”“一個不能泄露天機(jī)的人。玉清自有他的難處,他不想開口,我們也逼迫不了。至少我們該慶幸,他還愿意指點(diǎn)一二?!蓖鴳n心不安的曦月,薛亦泊輕聲安撫道:“既來之則安之,不管黎陽有何目的,我們也不能亂了陣腳。”在薛亦泊與曦月為某人的離奇舉動而揣測分析時,作為當(dāng)事人的黎陽,此時正在酒吧二樓的VIP包廂,坐在沙發(fā)上閑情逸致地品酒,神情悠然愉悅。略顯昏暗的房間里,舒緩悠揚(yáng)的樂聲響起,他輕輕晃動著杯中的紅酒,唇角拉揚(yáng)出一個弧度。微微偏過頭,黎陽掃了眼對面的人,冰冷的笑容倏地消失,銳利狠厲的目光直射向黎愁,聲音慍怒。“不打算說說你的算盤?刻意隱瞞曦月的存在,幾次出手欲置他于死地。好,很好,這就是我養(yǎng)的好兒子!你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