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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一轉(zhuǎn),他皺眉看著眼前發(fā)狂的邢琰,厲聲叱道:“你錯了,殺害邢穆寒的,不是我們,而是你?!?/br>“胡說,怎么會是我,不可能!我一直在救他,要不是你們,他怎么會死?”極力反駁著,邢琰惡狠狠地瞪著薛亦泊,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而來,帶著恐怖的怨恨,指著曦月,怒道:“是他殺了邢穆寒,一定是他奪走了靈力,再毀尸滅跡?!?/br>面對邢琰恨意洶洶的發(fā)難,薛亦泊垂眸,眉頭皺得更緊,似在思考對方話里的信息。半晌,他緩緩抬頭,面無懼色,冷靜地注視著邢琰,一針見血地指出關(guān)鍵所在。“根據(jù)你剛才的話,邢穆寒身上的靈力一直維持著他的生命。你只是一介魂魄,自然不可能有如此強(qiáng)勁的靈力。唯一的解釋,你跟那位做了交易,以邢穆寒的性命為代價。不過,生死之事皆有定數(shù)?!?/br>見邢琰對他的話反應(yīng)強(qiáng)烈,清楚可見周圍的鬼氣翻滾沸騰,薛亦泊眼里浮著幾分厲色,聲音瞬時冷下來,語氣蘊(yùn)含危險,毫不客氣地批判道:“你不忍他離開,吸取多人的魂魄,殘害無辜性命。你以為,這么做是在救邢穆寒?”“他們便是看中這一點(diǎn),利用你救人心切的心理,蠱惑你替他們奪生魂,再以靈力延續(xù)刑慕寒的性命。這一世,你雖暫時保住了刑慕寒。殊不知,因果循環(huán)。他死后,你這些罪孽足以讓他永世不得超生,日夜飽受地獄烈火之刑。”“因?yàn)槟愕牟蝗?,擾亂了刑慕寒的命運(yùn),甚至斷了他的來生來世。若你沒有一意孤行,憑刑慕寒生前所做慈善積的功德,或許,很快他便入輪回,開啟一段嶄新的生命旅程,或許下一世他會擁有健康的身體,美滿的生活。用數(shù)月光景換永世之苦,值得嗎?”本來嘶聲怒吼,憤恨不已的邢琰,聽了這話,突然沉默下來。周身濃黑的鬼氣漸漸變淡,眼睛里的血紅色也在消退,他停止了掙扎,頹然地看著義正辭嚴(yán)的薛亦泊,啞著嗓子發(fā)出質(zhì)問。“我……沒想那么多,只是想救他……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他重病纏身,帶著遺憾和痛苦死去?換作是你,你能做到無動于衷?”猛地被問住,薛亦泊與邢琰對視,哪怕只是站在這里,都能感受到對方聲音里無盡的絕望和掙扎。沒有開口,他的表情有一瞬間很沉重,眼里的冷酷不覺退去,不知想到什么,就連情緒都透著些許的壓抑。而從曦月的角度來看,他站在薛亦泊稍后的位置,并未看清對方臉上的表情。但從薛亦泊剎那間僵硬的背影,以及對方身上散發(fā)的低氣壓,曦月知道,此刻的薛亦泊,受邢琰那番話的影響,心情并不好,甚至有些難過。至于為何如此,原因曦月心里非常清楚。正因?yàn)榍宄σ嗖词窍氲搅怂麄冏约?,所以才這般頹然,對邢琰的質(zhì)問無言以對,曦月才更加不知道該怎么辦。在眼下形勢嚴(yán)峻的時刻,再多的安撫和慰藉,都顯得蒼白無力,只能強(qiáng)壓著那份惆悵和感傷,逼自己集中注意在正事上,而不去想其他的東西。見薛亦泊遲遲不答,邢琰勾起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又似乎是在嗤笑自己,帶著nongnong的悲涼和苦澀。他癡癡望著前方,視線放空,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緩緩講述起他和邢慕顏的故事。“我是在邢家長大的,和老管家刑叔同名同姓,父親是邢家的司機(jī)。很小的時候,家里的大人就告誡我,不能直呼刑慕寒的名字,要稱他為少爺,要尊敬他,保護(hù)他,照顧他。他們說,我只是個仆人,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少爺,我和他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所以我們不能一起玩游戲,不能一起上學(xué),不能一起做作業(yè)。他們越是這樣警告,我越要逆著來。憑什么他刑慕寒是高貴的,而我們就是低賤的,憑什么要被呼來喝去,過著被嘲笑被貶低的人生?!?/br>“大概是叛逆心理作祟,我一直不肯叫他少爺,即使冒著被打的懲罰,也要直呼他的名字。趁著大人不在欺負(fù)他,偷偷弄壞他的玩具,對他從來都沒好臉色。我以為看著他難過哭泣,我會開心,可事實(shí)并不是這樣?!?/br>邢琰垂下頭盯著地面,聲音很低,透出無力感,臉上笑容莫名的慘淡,接著說道:“人的感情很復(fù)雜,越是討厭的,有時候反而越在意。對于刑慕寒,我嫉妒他,羨慕他,反感他,卻又忍不住想關(guān)心他。”見邢琰停下來,沒有再說話,表情有些恍惚,不時露出憧憬向往的神色來,像是陷入那段童年往事中無法自拔。這會兒他周身縈繞的那股怨恨已經(jīng)消散,眼中已不見戾氣,看起來平和許多。即便如何否認(rèn)兩人的關(guān)系,此刻的邢琰,一想起那段與刑慕寒相處的年少歲月,還是掩藏不住的懷念,至少對他而言,那是美好的值得珍惜的回憶。就如同他所說,人的感情并非簡單的喜歡和討厭,只是很多時候作為當(dāng)事者,不容易看清自己的心。越是極力逃避,越是濃烈炙熱,待到察覺時,早已在心底生根,卻是一輩子都拔除不了。“黎愁利用邢慕顏將我們引到邢家,事先在刑慕寒身上動手腳,蠱惑曦月上前查探,受靈力激發(fā),刑慕寒身體自燃,為的是不想被我們查出,他利用靈力替刑慕寒續(xù)命的事?!?/br>“從周年酒會上開始布局,黎愁發(fā)現(xiàn)我們注意到邢家,他便快刀斬亂麻,借我們的手除掉你,這樣你們之間的交易便不會公開。至于曦月身上的靈力,我想你應(yīng)該見過黎陽,他們都來自神族?!?/br>看到邢琰已經(jīng)冷靜,薛亦泊趁機(jī)道出了了黎愁的陰謀,希望能化解對方的誤會,借此讓邢琰主動開口,說出關(guān)于奪生魂的內(nèi)情來。不過,比起專心調(diào)查的薛亦泊,顯然曦月對邢琰的故事更感興趣,在一旁突然追問起來。“你一直在邢家,沒有離開過?可是你怎么會成現(xiàn)在這樣,你們發(fā)生了什么事?刑慕寒知道你附在老管家身上嗎?”不知是薛亦泊的解釋起了作用,還是意識到情緒平復(fù),聽到曦月的追問,邢琰倒消了不少敵意,淡淡掃了一眼過去,心平氣和地回道:“在刑慕寒面前,我一直都在自卑,我瞧不起平庸無為的自己,更害怕他瞧不起這樣的我。即使不肯承認(rèn),但確實(shí)無法否認(rèn)的?!?/br>“為了追上他,為了堂堂正正跟他站在一起,我拼命學(xué)習(xí),拼命想擺脫過去的身份。高中畢業(yè),父親因車禍去世,我義無反顧地離開了邢家,到國外留學(xué)??上?,很多事不是只憑努力就能成功的,就像我們之間那道巨大的鴻溝,不管我如何奮斗,如何追趕,它始終存在。”“回國經(jīng)歷創(chuàng)業(yè)失敗,合伙人卷款攜逃,債務(wù)累累的狼狽之后,我才終于認(rèn)清這個事實(shí)。刑慕寒是萬眾矚目的刑氏總裁,而我邢琰呢,抗?fàn)庍^,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