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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了起來,一把扯住王亦鳴的衣領,劈頭蓋臉地質問:“你怎么不看好她?!她那么小,你怎么能讓她出車禍??!”現場頓時亂了起來。王亦鳴睜大眼睛,他看著祝榕的臉,好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這人的五官因為痛苦皺了起來,王亦鳴都能聽見他牙齒在打顫的聲音。夏陽第一時間從背后拉住祝榕,李可喊道:“王亦鳴他媽的怎么做!那個人酒駕!酒駕!他們就站那兒等紅燈,能怪誰!”正好這時候陸文宇也來了,他猛地沖過來,道:“喂!”陸文宇不由分說地護住王亦鳴,祝榕被他推了一把,往后踉蹌了一下。“你有話好好說。”陸文宇皺著眉,看了一眼王亦鳴的左手,臉上的怒氣已經快壓不住了。他們沒法好好說。娜娜的搶救進行了將近十個小時,最后被推進了ICU,總算是暫時脫離了危險。王亦鳴看見陸文宇就像看見了救星一樣,他抱住陸文宇,說:“陸文宇……我闖禍了,怎么辦啊……”“不急。”陸文宇用手在他背上順了順,心疼地說,“不是你的錯啊,剛剛李可都跟我說了。”他把王亦鳴受了傷的手護在懷里,低頭問他:“你餓嗎?你是不是到現在都沒吃東西?”“我吃不下?!蓖跻帏Q說,“我不餓?!?/br>他是真的吃不下,胃里一陣翻涌,陸文宇看著他的表情,問:“怎么了?還想吐嗎?”王亦鳴點點頭,陸文宇帶著他找了個垃圾桶去吐。等王亦鳴吐完,陸文宇又去給他買水漱口。他回來的時候,發(fā)現王亦鳴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在發(fā)抖。陸文宇快被嚇死了,問:“王亦鳴……你是不是冷啊?發(fā)燒了嗎?”王亦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發(fā)抖,說:“我不冷?!?/br>陸文宇又去找護士給王亦鳴量體溫,結果是正常的。護士道:“你別再亂跑了,本來就有點腦震蕩,你今晚留在醫(yī)院里觀察一下?!?/br>王亦鳴本能地拒絕:“我想回家?!?/br>陸文宇握住他的手,道:“小鳥,你聽話好不好?”王亦鳴看著陸文宇,說:“陸文宇……我真的不想留在這里,我害怕……”陸文宇坐在他身邊抱著他,在他耳邊說:“我留下來陪你,就一晚上,明天要是沒事了我們就回去?!?/br>王亦鳴呆滯地坐在醫(yī)院的病房里,和其他過來住院的人不一樣,他什么都沒帶,什么都沒準備。他的旁邊睡了一個臉色蒼白的姑娘,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陸文宇去問護士能不能加床,但得到的回答是不可以。他走回來,也看見了那個姑娘在看王亦鳴,就過去把簾子給拉上了。李可和夏陽在另一邊陪著祝榕,陸文宇走過來給王亦鳴脫了鞋,讓他躺下。王亦鳴說:“是不是不能加床……那你回去吧。”陸文宇笑了笑,說:“不用,我就坐在這里坐一晚上都行?!?/br>“嗯。”王亦鳴把臉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眼睛看他。陸文宇坐在他邊上,握著他的手。過了一會兒,陸文宇低下頭來,親了親王亦鳴的額頭和眼睛,說:“我給你買點粥,喝一點就睡覺,好嗎?”王亦鳴動搖了,說:“好吧……但是我不一定能吃得下?!?/br>陸文宇說:“沒關系,吃不完我?guī)湍憬鉀Q?!?/br>他幫王亦鳴把被子捂好,對他笑了笑,說:“很快就回來。”王亦鳴不敢閉眼睛,因為他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白天的時候。那段路口,跳動的紅綠燈數字,天旋地轉的世界……他就只能睜著眼睛,一直等陸文宇回來。陸文宇動作很快,趕回來的時候粥還是熱的,還買了點其他的東西。王亦鳴只吃了一點點,但是陸文宇情愿他只吃一點,也不愿意他一口都不吃。他很自然地就接過王亦鳴剩下的粥,吃完之后,他又去接了點熱水,弄濕毛巾,給王亦鳴擦了臉和手。病房里開始安靜下來,王亦鳴小聲地問:“陸文宇,你能不能和我一起睡?”陸文宇看了看那張床,就說:“我睡半邊,抱著你?!?/br>王亦鳴點點頭,陸文宇脫了外套,半躺在床上,一只腿搭在椅子上,王亦鳴躲進他的懷里。陸文宇說:“睡吧,我感覺你太憔悴了?!?/br>王亦鳴閉上眼睛,說:“嗯。”陸文宇知道王亦鳴睡得不好,有幾次,他明顯感覺到王亦鳴的呼吸急促了起來,身體也在發(fā)抖,嘴里在念叨著什么。每當這時候,陸文宇總是更緊地抱著他,在他耳邊說:“別怕,別怕,你做噩夢了,娜娜沒事,你也沒事。”他一整晚都不敢合眼,腦袋里想的都是接下來該怎么辦。他擔心娜娜,擔心祝融接下來會怎么做,酒駕的人要賠多少錢?他會賠嗎?能賠嗎?醫(yī)藥費怎么辦?王亦鳴怎么辦?如果娜娜因為這起車禍有什么終身影響的話,那么王亦鳴將會一輩子都活在內疚之中。但是陸文宇又能做些什么?他甚至想,如果自己跟著他們一起去就好了,那么說不定,他能夠代替王亦鳴和娜娜去承擔這些痛苦。可他又清楚地明白,這是荒誕的生活里,他無法改變的現實。第73章第二天,祝榕的老婆張園巧也趕了過來,和祝榕不同,張園巧的精神崩潰的更加徹底,得知女兒還沒有完全脫險,她頓時就在醫(yī)院里哭了出來??蘩哿艘院螅瑥垐@巧好像又瞬間明白了什么,先是去警察局,后來又要去找王亦鳴。“我不找他找誰?”張園巧說,“我女兒前幾天還是好好的,人是在他手上出事的!”李可簡直無法理解,一直攔著她不讓她去找王亦鳴,“你瘋了!那個司機是酒駕!王亦鳴他也被撞了好嗎?”“祝榕!”李可急得不行,嗓子都有點啞,“祝榕你怎么不說話?!”祝榕能說什么,他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陸文宇最擔心的事情已經開始了,他說:“現在最關鍵的是給娜娜治療,別的我們以后再談。”張園巧大聲道:“怎么治?。酷t(yī)院的這些錢誰來付!我們沒辦法付!”她說的是對的,酒駕司機家里也不富裕,一下子三人重傷,他就算砸鍋賣鐵從現在開始賣房子湊錢也來不及。住在醫(yī)院一天就要花去好幾千,醫(yī)院不是慈善機構,錢從哪里來?夏陽道:“我們想辦法,你們家現在能拿出多少錢?”張園巧坐在椅子上抹眼淚,說:“我們沒有錢……我們養(yǎng)兩個孩子已經很累了,哪里還有存款?”夏陽語塞,李可說:“先網上募捐,總有辦法的?!?/br>這事鬧得不可開交,最后還是捅到了王亦鳴爸媽那里,張女士下午一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