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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的樣子讓她看了心口悶悶的痛,她不忍心。 “傻丫頭,你是曉初啊?!?/br> “就是啊,我是曉初,曉初就像云海哥的親meimei一樣。你看著我長大,我也看著你成長。這些年來的分開難道讓我們的感情也分開了嗎?你現(xiàn)在和我說話還香香吐吐,有什么不能說的?別以為你是男人就是鋼打的,鐵做的,男人也需要訴說。你這樣壓抑著自己,對孩子反而不好。說吧,即使我不能幫你什么,至少你說出來心里也好受些?!?/br> 何曉初帶著些許的同情理解的目光一直看著他,聶云海甚至都要忍不住流淚了。他不想哭,不想丟人,旁邊還那么多人在吃飯呢。 他喝了一口酒,辛辣的味道反而促發(fā)了眼淚,他就這樣在她面前落淚了。 “我真希望回到以前,回到?jīng)]結(jié)婚的時候,回到我們在大樹底下嬉笑打鬧的時候。你說云海哥是不是太懦弱了?我在最艱難的任務(wù)面前也沒退縮過,現(xiàn)在卻要做生活的逃兵了?我有很多錢,多的花不完,可是我卻沒有幸福的家。每天我就一個人躺在床上,感覺房間一點溫度都沒有。希希不在家,我覺得家里冷清。希?;貋砹?,就找茬和我吵架。她要是不吵架的時候就連一句話都不和我說,就是怨恨地看著我。我有時候都覺得……我都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人活著,有什么意思啊,什么都要面對。真的曉初,我就想回到過去,為了一點點的容易高興半個月。你還記得嗎?有一次打靶,我打了十環(huán),我都高興成什么樣了。還有那次……” 何曉初記得,那天天氣特別好,云海哥說他打了十環(huán),高興的把她舉到頭頂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 以前的聶云海傻呵呵的,卻那么容易高興滿足。 這個鐵錚錚的漢子,今天就在她面前哭了,被生活折磨哭了,她可真難受啊。 她都恨不得能把他攬過來,像安慰孩子似的拍一拍,告訴他生活還有希望。可她不能那么做啊,確實一切都變了,現(xiàn)在她長大了,男女有別了。 “我記得,云海哥,我都記得呢。那時候我們真高興,太高興了!我也想回到那時候去!”何曉初說著,把那瓶白酒拿過來,給自己倒上。 “今天我什么也不管了,我要陪云海哥喝一杯。哈哈,說不定醉了,我們就能回到小時候去了呢。” “好!喝!”聶云海舉起酒杯和何曉初碰了碰,兩人都一飲而盡。 暢快啊!暢快!仿佛給自己放了假似的,人是不是偶爾就該給自己放個假呢?何曉初心想,我就喝了,今天我就喝了,愛怎么著怎么著吧。為什么我就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一會兒???不是一輩子,只是一會兒,這不過分吧? 杜明凱,你這個混蛋!她心里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這才知道自己還是想他了。 當(dāng)你愛上一個人,你難過的時候會想他,你高興的時候還會想他。杜明凱,你為什么要娶她?你和她是不是特別和諧? 你不是說和陳瑤在一起時特別的勉強嗎?難道和肖勝蓮你就不勉強了? 不,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和她在一起的,我知道。杜明凱,你這個傻子,你怎么就那么傻呀? 你知道不知道,你為我這樣把自己的一輩子都給毀了,我多難受??? “喝!”這一次,是她主動舉起的酒杯。她要忘了杜明凱,忘了早就不屬于自己,也從來沒有屬于過自己的那個男人。 聶云海忘記了自己的煩惱,他覺得何曉初的表情好像比他自己還要痛苦似的。 “曉初,你是為什么這么不痛快?”他問。 “不為什么,我很痛快,很高興。我的丈夫他終于睜開眼看我了,和我說話了。我今天和他還復(fù)婚了呢,從此以后我們一家人就要幸福地守在一起了。我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最幸福,再也沒有任何煩惱了?!?/br> 她傻傻地笑著,那笑卻讓人心酸的,他看的出,她嘴上說幸福,其實恰恰相反。 “等等,你說什么?復(fù)婚?”他還沒完全喝多,撲捉到了她這個奇怪的詞匯。 “是啊,復(fù)婚。云海哥,我復(fù)婚了。我下過決心不和他在一起了,可他為了救我自己差點就死了,我能不和他在一起嗎?”她喃喃地說著,又灌了兩口酒下去,頭暈了,意識也沒那么清楚了。 “我必須得和他在一起,所以我就不能和我愛的人在一起了?!彼谷贿@樣說了,說完嚇了自己一跳。 這是藏在最心底的秘密,她誰也沒和誰說過。也許是對聶云海不設(shè)防,才會這樣吐露心聲嗎? 聶云海很自然地就想問,你愛的人是杜明凱?不過他沒問,他想,要是她想說,自然會說吧。 “我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多了……真有點……”她感覺自己現(xiàn)在輕飄飄的,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怕再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到時候云海哥肯定認(rèn)為她是非常不堪可恥的人了。 “那就不喝……”聶云海的話說了一半,忽然呆呆地看向了窗外,很吃驚的樣子。 何曉初順著他的眼光也往外面看,只見門口有幾個小孩子正在往酒店里面走。 那幾個小孩大概十四五歲的樣子,大的估計也有十八九歲的,一律的奇裝異服,頭發(fā)染的什么顏色都有。 被眾人圍在中間的女孩有些眼熟,何曉初暈沉沉,要定睛很久才終于看出來,那人竟是聶希希。 “云海哥?是希希?”她問。 “是,是希希。她不是說有同學(xué)聚會嗎?怎么會到這里來呢?”聶云海覺得奇怪,又有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希希是知道今天他要來這里吃飯的,難道現(xiàn)在在家為難他這個做爸爸的,還不夠了?她這是到這里找茬的?故意來的吧? 正出神呢,聶希希已經(jīng)帶領(lǐng)眾人進(jìn)了大廳,她站在大廳那兒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聶云海和何曉初。 她輕蔑地笑了笑,跟身邊幾個人說:“哥兒幾個,我們就到那里去坐?!?/br> “希姐,那桌上有人?!迸赃呉粋€小男孩說道。 “有人?咱們?nèi)チ?,那兒就沒人了。走吧,看姐的?!彼f完,就率先往聶云海旁邊的座位走去。 “希希!”聶云海開口叫了一句,聶希希聽到了,不過她假裝沒有聽到。 “希姐,好像那個男人在叫你啊。”剛剛那個小嘍啰又說。 “別理他,他就是一個變態(tài)?!?/br> ☆、第188章 “喂,你們幾個,好像該吃完了吧?”聶希希在聶云海何曉初的鄰桌處站定,對正吃飯的人說道。 那群人一打量,一群半大孩子,其中一個男人就不耐煩地說:“沒呢,還沒吃多久?!?/br> “我說你們要吃完了,你們就必須得馬上吃完。希姐說話,不喜歡說第二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