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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等物,聽到外面?zhèn)鱽砗艉麸L聲,忙出去看,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北風呼嘯彤云密布,已經(jīng)變了天。 她想起家里花盆快不夠用了,得趕緊去東關(guān)瓷市訂購一些備用,忙叫小櫻也出來:“小櫻,要變天了,先別管熬粥的事了,咱倆先去瓷市買花盆吧!要不然等下了雪,咱們想買也買不成了!” 小櫻從灶屋跑了出來,一邊用圍裙擦著濕漉漉紅通通的手,一邊道:“姑娘,您先上樓穿件大衣服,我這就好!” 李梔梔見寒風呼嘯,也有些瑟縮,便輕捷地跑上樓換衣服去了。 一刻鐘后,穿著青綢披襖的李梔梔和穿著毛青布披襖的小櫻匆匆出了門,在寒風中往西邊的瓷市而去。 李梔梔走得很快,小櫻一路小跑緊緊跟著她,這樣滴水成冰的冬季,兩人居然走出了一身汗。 到了瓷市,李梔梔也不逛了,直奔從她爹開始就常去光顧的瓷器店青瓷齋。 這個瓷器店有自己的瓷窯,所售瓷器精美異常,因此生意做得很大,早已走了高端路線,李梔梔所買的瓷器,在他們店里只能算是配搭的低端產(chǎn)品。 因為天氣太冷,青瓷齋外面并沒有伙計招呼,店鋪的門上懸掛著厚厚的青色繡花錦緞門簾。 李梔梔因是熟客,也不拘束,便自己掀開簾子帶著小櫻走了進去。 簾子一掀開,一股帶著茶香的熱氣撲面而來,李梔梔因跑出了一身汗,便把外面的披襖解下遞給身后的小櫻,含笑看向前方,預(yù)備尋掌柜說話,卻發(fā)現(xiàn)店內(nèi)的紅木圈椅上坐著一個擁著玄色狐裘的青年,后面立著一個黝黑彪悍的青年護衛(wèi)。 狐裘是玄色的,可是那青年的臉卻是雪白的;臉色白得幾乎要發(fā)青了,眉睫卻濃秀,彎月唇嫣紅紅,顯得極不健康。 強烈的對比令李梔梔不由自主端詳對方,發(fā)現(xiàn)這位病美男很瘦,秀美的臉蒼白到了病態(tài)的地步,襯得那雙眼睛愈發(fā)幽黑深邃。 李梔梔看著他的眼睛,覺得那雙眼睛里似乎藏著另一個世界,另一個華麗精彩卻無法觸之的世界。 一股冰冷的情緒從她一向樂觀的心臟中生發(fā),纏繞在她的周身。李梔梔立在那里,卻好似一個人在寒冷的曠野中行走,又似乎被浸入了冰冷黑暗的深水…… 青年靜靜看著她,聲音清淡而縹緲:“掌柜的很快就過來?!?/br> 他的聲音如白色月光下遠處高樓上渺茫的歌聲,如幽暗之夜對岸桂花林飄來的輕綢般的桂花清香,好聽得很,卻似乎將要斷絕難以接續(xù)。 李梔梔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男子,秀美、荏弱、氣質(zhì)清冷到了陰沉的地步…… 正在這時,胖乎乎的掌柜走了出來,手里還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個精美的錦盒:“鄭公子,您要的茶具找到了!” 李梔梔一言不發(fā)立在一邊。 掌柜把錦盒小心翼翼放在了那位鄭公子面前的小幾上,起身笑著招呼李梔梔:“李大姐兒,要選幾樣花盆么?” 李梔梔這才如夢初醒般被他拉回了塵世,笑著道:“嗯,我想要幾個青瓷花盆,再要幾個盛水仙的缽子!” “青瓷?配白梅花么?”掌柜問清楚之后,掀開通往庫房的簾子進去了。店里的兩個伙計都出去送貨了,只能讓他這掌柜忙活了。 李梔梔不敢再看那位鄭公子,便自顧自打量著店鋪內(nèi)的展品,卻聽得身側(cè)傳來清冷的聲音:“我是鄭曉?!?/br> 她不能肯定對方是不是在和自己說話,便眼波流轉(zhuǎn)悄悄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那雙深潭般的眼睛正看著自己,她的心猛跳了一下,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便微微笑了笑,屈膝行了個禮,沒有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男配出現(xiàn)了,夠不夠蘇?是不是蘇蘇蘇? 多謝綠紗愛晚晴的手榴彈和伊伊的地雷~333333 綠紗愛晚晴扔了一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5-11-05 14:31:50 伊伊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11-05 13:57:16 伊伊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11-05 13:55:51 ☆、第二十三章 痛苦人生 第二十三章 李梔梔表面平靜,心里卻頗為惴惴——這個叫鄭曉的病美男感覺好奇怪呀!又沒人問他,他為何要自言自語說“我是鄭曉”? 她悄悄又溜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個自稱鄭曉的青年似乎很是難受,垂首緩緩從衣袖里取出了一方素紗帕子。 正在這時,掌柜撅著大肚子,吃力地捧著一摞方形的青瓷花盆出來了。 李梔梔忙迎了上去,把這摞青瓷花盆接過來,放在了柜臺上。 掌柜拿出捆花盆的細繩子,笑瞇瞇問李梔梔:“李大姐兒,花盆還是要十個么?” “花盆十個就夠了,”李梔梔點了點頭,“再要十個素瓷缽。” 掌柜很快從柜臺下面數(shù)了十個素瓷缽子拿了出來。 李梔梔用繩子捆綁花盆的時候,聽到身后傳來一陣刻意壓低的咳嗽聲,聲音悶悶的,似乎要把肺都咳出來了。 她擔憂地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那位鄭公子整個人縮成一團,正在劇烈地咳嗽著,他那個黝黑彪悍的親隨彎著腰,隔著衣服輕輕敲擊著他的背脊。 掌柜的見狀,忙道:“鄭公子,我去給您倒杯熱茶!” 那鄭公子白皙得快要透明的修長手指捏著素紗帕子堵在嘴上,連說話的余裕都沒有了,只是伸出左手,輕輕擺了擺,示意不用。 聽著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咳嗽,李梔梔臉色蒼白,不敢再看,纖瘦的背脊挺得筆直立在柜臺前。 如果這位鄭曉真的是鄭衙內(nèi)的話,那二叔當年的出手可是夠狠的,怪不得這仇恨無法化解…… 小櫻站立在她旁邊,發(fā)現(xiàn)她正在捆繩子的手在微不可見地顫抖,忙輕輕道:“姑娘,我來吧!” 她把披襖放在了李梔梔手上,輕輕在李梔梔手上拍了拍,接過李梔梔正在捆綁的繩子,學著李梔梔捆綁的手法慢慢捆綁著。 李梔梔往旁邊移了移。 聽著身后那一聲聲咳嗽,她的心似乎也懸在了半空,終于忍不住轉(zhuǎn)身輕輕問了一句:“鄭公子這是怎么了?” 鄭曉雖然病弱,聽力卻極為敏銳,他在咳嗽的間隙,喘息著抬眼看向李梔梔,蒼白而秀美的臉上帶著一絲苦笑:“少年時候身體遭了場罪,內(nèi)臟都壞了……咳咳……活著也是受罪,茍延殘喘罷了……” 李梔梔臉色愈發(fā)蒼白,默默注視著他。 正在這時,青瓷齋門外掛著的青色繡花錦緞門簾被人掀開,刺骨寒氣瞬間撲入。 一個陌生的青年立在門口急急道:“懷英,暖轎來了,快扶公子上轎回去吧!” 懷英也不言聲,先向掌柜拱了拱手,然后用玄色狐裘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