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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有回家。柯正昕四處去找人,他找遍了所有柯正輝會去的地方,但都沒有見到自己弟弟的身影,他好像是從這世界上消失了。柯正昕坐在車?yán)铮?dāng)想到這句話,從世界上消失,他瞬間被恐懼占據(jù)身心,他突然叫開車的人掉頭回去,他回去后,又命令所有人去到處尋找,看他的架勢,哪怕是掘地三尺,他也要把自己的四弟找出來。蔣耀光和許鳴出現(xiàn)時,心急如焚,焦躁不安的人,他站在陽臺那里,手上抓著欄桿,指節(jié)泛白。他真不該千不該萬不該,說出那般狠心的話。他們都沒有了依賴,他和他,剩下彼此,相依為命;還記得,老爺子離開前的幾分鐘,他承諾,我一定會照顧好正輝,那是他們?nèi)恍珠L,在最初給弟弟的承諾,而現(xiàn)在呢,剩下他,他都做了些什么?柯正昕痛恨自己的妄為,他說,若不是我,跟他說了那一番話,他一定,不會那么生氣。柯正昕想起了自己說的狠話,他說,是你害死大哥。那樣的話,他怎么能說得出口,他竟能說得出口,為什么,他們就沒有說過,是你們自己害死了太多無辜的人。蔣耀光站在一旁,他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許鳴不停的搓著自己的手,他希望自己的手心手背能暖和一些。蔣耀光叫來彭錫雁,他問,最近,柯正輝又在生意上,和誰走得最近?彭錫雁想了一下,他才想起ENL的老董,歐陽嶸。柯正輝和這老油條談妥了合同協(xié)議,并且,答應(yīng)對方,愿去他的公司施一施身手,即使玩死了,也不是自己的錢。柯正輝的想法很簡單,也不簡單,他就想,為自己開辟一條出路,那么多年了,依靠這又依靠那,都成習(xí)慣了,享受得那么理所當(dāng)然,只等那天被反刺一劍,不管是所愛的人,抑或是最親的人,他們也有毫不留情時候。柯正輝這幾天都跟歐陽嶸吃喝玩樂,游山玩水,也難怪,柯正昕和蔣耀光找不到人,那心情不好的人,他都去別的城市拜訪名山大川了,誰人能找得到他。柯正昕命人火速去帶回自己的四弟,他都忘了,自己首先要做的是道歉,請求原諒,然后再把人接回家。柯正輝任性慣了,他再任性起來,就是沒完沒了,甚至是不要命,他忘了,他姓甚名誰,他忘了,這路上,在道上,有多少人想為難柯家,那些人都想做點驚天動地的大事,以得成就自我。圈與圈之間,除非存在必然聯(lián)系,否則不會有任何交集。柯正輝自己把自己當(dāng)成了商人,他忘了,他出身不是商者,他首先是黑分子首腦之子,再是想入正道安分守己的小商人,這做壞人不難,做好人,本就是一件困難的事。柯正輝遭遇伏擊是在回來的路上,歐陽嶸說,等回到公司,就交接任務(wù)。柯正輝想著自己的前途大好,光明一片,他想從底層做起,徹徹底底從以前的生活里擺脫,他忘了,想要擺脫,不是不可以,而是要做好,先把命拿去閻王那里賣弄一遭。從小沒受過任何訓(xùn)練的人,唯一能拿得出手炫耀的技能,就是拿槍耍帥的動作,要比拳頭,雖然有幾分力,卻是怎么也比不過人家那打夠沙包后又專打人的鐵拳。柯正輝想自己被人追殺是難以避免的事,至于被人抓起來折磨,那不在他能考慮的范圍,他認(rèn)為,至少頭上還有一位響當(dāng)當(dāng)?shù)目抡?,他忘了,出了這座廟,就不是和尚廟,那里說不定是老虎窩,蛇蝎谷。蔣耀光收到消息趕往出事地的途中,柯正輝被抓起來,挨揍已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心里涼了透徹,他想不明白到底該怎么走路,才不會被絆倒,到底要怎么求,才能不向別人求那點溫暖,用盡了自尊和感情。小時候,害怕被人指指點點說厭惡,長大后,享受被保護的同時也每天擔(dān)驚受怕的過著每一天,為此,即使抱著冰冷的哥哥的尸體,也哭不出任何聲響,只能任由眼淚無聲的落下,一切歸于死寂。唯一在乎的一個男人,自己都說,對他有感覺了,然而,對方也有他的絕望痛苦回憶,他需要溫暖,可柯正輝覺得自己這輩子都無法溫暖蔣耀光殘酷的回憶,因此,作為追求的人,他邊笑著靠近,邊忍受著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亦步亦趨,跟隨著他,這一路走過來,到底累不累???蔣耀光趕到出事地點時,被揍一頓,遍體鱗傷的柯正輝,他已經(jīng)半死不活,氣息有進無出。蔣耀光抱著昏昏沉沉的人,他叫,正輝。柯正輝睜開眼,朦朦朧朧的,就像夢似的,也沒敢再生那無望的渴求,所以,干脆就閉上了眼。蔣耀光抱著一身冰涼的人,他抱緊了他,他不停的叫他的名字,正輝,正輝你怎么,就是不懂呢?第14章:故說起蔣耀光握緊昏迷不醒的人的手,吊瓶中的液體,一滴一滴落下,輸進閉著眼睛不肯醒來的人的體內(nèi)。蔣耀光拿著對方的手,他吻住他的手背,他沉默的等著他醒來。柯正昕轉(zhuǎn)身,狠勁地一拳,朝著銅墻鐵壁打去,手背上,血色模糊,他握緊拳頭離開醫(yī)院。許鳴專程去開車,他不適合留在醫(yī)院守著,彭錫雁天天往醫(yī)院跑,一天兩份餐,每天被消去一份,剩下一份,都是被扔進垃圾桶,柯正輝還在昏迷中,他根本無法進食。喬少揚其間來過一次,他看到守在病床前的蔣耀光,蔣耀光輕輕撫摸著昏睡不醒的人的嘴角,他的臉上,流露出從未有過的溫柔。蔣耀光沒有對誰說過,幾乎也不會有人知道,他這輩子,碰的第一個男人,唯一一個肌膚相親的人,就是柯正輝,想不到吧,唯一一個,也是最后一個。那么多年過來,揭穿的,就只有柯正宏。柯正宏有那么一刻,想殺了蔣耀光,因為他,柯正輝沒了清白。二十歲的柯正輝,被下藥的蔣耀光,后者腦袋懸在刀尖上時,他還敢向柯四爺提槍,沖他而去。柯正輝喝酒酩酊大醉,他已經(jīng)記不得這件事,蔣耀光藥勁上癮,他一發(fā)不可收拾。柯正宏那天早上四處去找自己的四弟,他發(fā)現(xiàn)了那一幕,他想殺人的眼神,蔣耀光記得清清楚楚。當(dāng)然,畢竟是臥底刑警,面對突發(fā)事件,他有很多辦法,所以,臨危不亂,他居然還能氣定神閑的指了指被敲暈的柯正輝,他說,柯正宏,你難道想讓你弟知道,他就這么糊里糊涂被我上了?要是讓柯正輝知道,他一定會殺人,要真那樣,他手上就沾了鮮血,害了人命,纏了冤魂,柯正宏不愿那樣,所以,他抱起被做了一夜早上醒來還被罪魁禍?zhǔn)灼灥牡艿?,他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