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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yuǎn)的,又是三聲雷鳴般的鼓聲。天一山全山上上下下的禁制在一次齊齊閃耀,一些修為低的弟子搭在禁制基點(diǎn)上等待輸入法力的手都被禁制反震得震開。青翅牛牛皮所制的皮鼓,鼓聲天然具有威懾的作用,用在這里,恰到好處。天一道眾人想起這位神明誰也搞不清楚從何而來的富裕家身,不得不尋思白河水君能將自己手下從頭到尾武裝個四五遍的法寶帶來了多少。這稍稍算一下,也讓不少人眼前一黑。水神一方唯一的高端戰(zhàn)力,也就是余禮白自己走下神座,憑虛御風(fēng)而立,猶帶著笑意問道:“本君要攻山,你們誰先來?”第一場就出大將嗎?天一道這邊身份能配的上的也只有掌門和大長老,這兩人卻……“我來!”一位金丹真人首先出陣。飛出來的這位,也是御靈虛靈的靈字一輩,看模樣年輕,大約也算得個天之驕子一類,出口第一句話就沒有任何善意。“余白河!你當(dāng)年不過一介孤兒,我天一道養(yǎng)你教你,待你不薄,你就是這樣回報的嗎?”“……”余禮白。“年輕人啊,要好好讀一讀歷史,”水神大人瞇起眼睛,“本君和天一道之間的債,還輪不到你來說!”言罷,余禮白揮袖,眾人尚沒有看到他如何動手,這位金丹真人就掐住自己的脖子從半空中摔了下去。他的同伴趕緊上前接住,各種符篆法術(shù)齊齊上陣,五顏六色的光華亂閃,才將陷入幻境中的金丹真人給喚醒。這位靈字輩金丹真人恍然從大門中醒來,他同伴對上他浸染著死意的眼神心道不好,手中符篆的法力還沒有散,就匆忙撲過去,好懸搶下他手中的劍讓他抹脖子的行為沒有成功。這一幕讓所有天一山弟子齊齊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向著兇手看去,對上余禮白帶著冰冷笑意的目光又趕緊移開。只聽聞這位神明幻術(shù)天下第一,但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幻術(shù)竟然也能玩到如此兇殘啊。不明余禮白真面目的天一道弟子將余禮白的危險等級又上調(diào)兩個等級。首戰(zhàn)告捷的余禮白則將手背在背后,一派高人模樣地說道:“還有誰?”無人應(yīng)聲。都被嚇住了。季鐮的臉在威懾敵人方面具有特殊效果。陰云一步一步合攏,距離天一山最外層的禁制越來越近,鼓聲不斷,旌旗蔽天,從云中隱約露出的一個個身著重甲的武將身形看起來也極為魁梧,手中□□長戢寒光閃亮。距離拉近,天一道眾人能看到的也越清晰。……特么后面還有人嗎?天一道眾人看到云后影影綽綽又出現(xiàn)不少身影,同樣是寒鐵重甲,邊緣反射著明亮月光,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無不崩潰的想到。扮成武將的神差們:怪我們咯?一人站在前面的余禮白也是囂張得很。“無人應(yīng)戰(zhàn)?”他一雙眼睛瞇起,金眸仿若燃燒,伸手觸及面前不斷顫動的禁制。天一道弟子全部將心高高懸起,祈求上天讓第一層禁制大大發(fā)威。上天顯然對神明更加偏愛些。纖細(xì)的手指在接觸到禁制表面時微微一頓,卻沒有發(fā)生任何事,緊接著,余禮白手腕用力,整個手掌就穿了過去。應(yīng)該將他隔絕在外的禁制,什么作用也沒有起。“怎么會……”“這可是南韻子師叔祖嘔心瀝血才完成的一套禁制……”天一山頂部,寒潭邊的洞xue中。這里正是幼年余禮白成長的小小天地,現(xiàn)在卻是這一代天一道掌門的被囚禁之所。不過今日,這里除了老掌門外,還有另外一個人。一個看起來挺年輕的男人。這兩人對坐,中間隔著一塊巨石,巨石被劍一類的鋒利兵刃平削,露出大片光滑的石面,就在這石面上,橫豎十九道劍氣組成棋盤,兩人以法力凝聚棋子,顯然是在對弈。余禮白穿過禁制時,兩人動作都不由地頓了頓。“白河水君的幻術(shù),真的是神乎其技啊?!崩险崎T感慨。“竟然能夠欺騙是死物的禁制,該怎么說這人好?”另一人也感嘆。老掌門散開指尖上的法力,搖搖頭,轉(zhuǎn)了話題。“顧門主既然傳給我有關(guān)天一道魔物潛伏的情報,我自然知道怎么做,請門主放心。”“我一點(diǎn)也不會對天一道放心?!睖Y山劍門的門主,顧十三說。也不知道這位是何時前來,到天一山多久了,不過他的行蹤顯然是保密的,外面攻山的余禮白并不知道他在這里。“冤仇已久,我能理解,您還有事情嗎?”“無事,告辭?!?/br>顧十三拱手,起身離去。他背后,天一道的老掌門依舊搖頭。走出洞xue時,顧十三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余禮白。一連破去天一山九層禁制的余禮白突然背后發(fā)寒。“……”“水君大人?”“沒什么?!?/br>他只是突然產(chǎn)生了和五百年前一樣,被平安家那個小仆人在背后瞪的感覺罷了。……說起來他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種感覺?第70章攻山(五)天一山的護(hù)山禁制總共有九九八十一層。道修中必修的技藝有三中,一是符篆,二是煉器,三是陣法。大部分修士對于這三樣技藝都能用上一兩手,很少有不會的,但是無論是符篆,或者煉器、陣法,研究專精者都是少之又少,如今活著的陣法大師,只有機(jī)變門有一位。設(shè)計天一山護(hù)山禁制的南韻子是五百年前天一道的陣法大師,尤擅機(jī)巧連環(huán),特別喜歡一個套一個圈圈洞圈圈的陣法,天一山護(hù)山禁制是他成為陣法大師后第一百年的巔峰之作,但是現(xiàn)在,在余禮白面前,這些具有莫大威力的禁制比紙糊的還要脆弱。禁制和紙一樣是死物,面對目標(biāo)時卻要靠陣柱陣主進(jìn)行判斷,對于余禮白而言,欺騙它們真是再簡單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