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說話，顯得有些傻氣。

    “其實……在王府里的時候，你不用跟著我，王府里應(yīng)該很安全……”

    她的聲音小小，小到似乎只有她自己能聽見，但是她知道謨楓一定也能聽見她說話。

    她覺得只要自己不出去，其實完全不需要保護。

    謨楓懷抱著劍坐在房梁上，背靠著一根梁柱，這兩天來他都是這樣在橫梁上坐著睡覺的。

    練武之人，特別是像謨楓這種武功高強內(nèi)力深厚的人，修煉已經(jīng)變成了呼吸一般自由和隨意，平時就算是吃飯走路，也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練氣的習(xí)慣，練到一定程度就算是睡覺也不會停止，而且睡覺本身也可以算是一種修行，聽說有人甚至每晚只睡在一根細(xì)繩上，就是為了鍛煉在睡覺中也不停止修煉的能力。于他而言，坐在橫梁上和平躺在床上睡其實都沒有多大區(qū)別，當(dāng)年急行軍時，他坐在馬上三天三夜的趕路，即使馬兒還在奔襲，他也能在馬上閉目淺睡休息。

    其實他也知道在王府里不用時時跟在小婉身邊保護，只要特定的時候護在她身邊便可以了。以前即使是保護楚析時，雖然說是貼身侍衛(wèi)，其實也是有當(dāng)值和休息的時間的，并非時時都寸步不離。但是現(xiàn)在在小婉身邊又有些不一樣，他原本就愁沒時間和小婉呆在一起，以前自己要跟隨楚析，又要收斂克制，怕被府中人再傳什么流言，因此見到小婉的時候其實非常的少，莫不是如此，他又怎會錯過幾次小婉出門的時間都不知？此時得了楚析的準(zhǔn)予，能夠堂堂正正地跟在小婉身邊，即使依舊要避人耳目不得現(xiàn)身，但他卻能夠時時刻刻都看著她，如此他就已經(jīng)覺得十分滿足了，又怎會舍得離開她半步？若不是念在男女有別，他恨不得她時時刻刻都不要離開自己的視線。

    此時聽小婉如此說，他原本已經(jīng)閉上的眼緩緩睜開，思索了一瞬后跳下橫梁，無聲無息地落在了小婉的床邊，看著淺粉色的帳子，沒有再動。

    他知道小婉就躺在里面，他并沒有想要挑開帳子的沖動，似是只要感受著里面的人的輕聲呼吸，心里就覺得安寧和溫柔。

    見他許久都不說話，小婉眨眨眼，將臉埋在被子里一半，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不知要不要繼續(xù)再勸勸他。

    黑暗中只有些微的微光，映照得粉色的帳子微微發(fā)白，帳子上映出一個模糊的輪廓。小婉眼睛定定看著那個淺淺的輪廓，她知道那是謨楓。

    臉有些熱，若是平時，別說是晚上，就是大白天謨楓進自己的臥房她也會覺得很難為情，可是她知道近兩日謨楓都時刻跟在自己身邊，而此時就在自己的床前，雖然有些赧然，但并沒有覺得有多么的難為情，心底甚至因為那個淺淺的影子而覺得無比的安定和暖意，心臟不由得跳快了幾分。

    “那個……你……”

    小婉的嘴捂在被子里，說話有些甕聲甕氣，只余一對大大的眼珠在外面滴溜溜地轉(zhuǎn)，一點睡意也沒有。

    “什么？”

    謨楓的聲音很輕，似是怕嚇到她似的，小婉終于有些鼓足勇氣道：“難道你都不睡覺的嗎？”

    謨楓嘴角牽拉出一個笑意，“你不用擔(dān)心我，你睡著后我便會睡了?！?/br>
    “嗯？在哪里睡？”

    小婉始終不明白謨楓是怎么做到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睡覺的，好奇地問道。

    謨楓有些愣怔，其實他的確是有睡覺的，只是他睡覺很輕，而且?guī)缀跄睦锒伎梢猿蔀樗X的地方，但是他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跟她解釋這種內(nèi)功修行的問題。轉(zhuǎn)而露出一個有些狡黠的笑，只是小婉此時看不見，若是看見了，一定會覺得訝異，平日里淡漠少言的謨楓，竟然露出了這種有些邪氣和玩味的笑容，就像那日她在書房里和他說話時的情形一般。

    “你擔(dān)心我沒有地方睡？”

    小婉沒有聽出他話里的揶揄之意，一本一眼地回道：“嗯，你是人，又不是真的變成影子了，是人總是要睡覺的，你在暗處是如何睡覺的？又沒有床……”

    “的確，那要怎么辦才好？”

    謨楓的話依舊很輕，小婉聽后有些擔(dān)憂道：“難道你平時都不睡覺的嗎？”

    “大概……吧……”

    “啊……那……你不困嗎？”

    “嗯……有點……”

    “那……你怎么辦？”

    小婉一急，起身掀開帳子，黑暗中謨楓高大的輪廓正對著自己，看不清模樣，但是她卻并不害怕，覺得那身子似是一尊守護神一般，反而覺得安心。

    謨楓見她自己掀開了帳子，便走過去坐在了她的床沿，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其實謨楓這人看著冷漠，又沉默寡言，甚至有些不近人情，讓人捉摸不透，其實內(nèi)里最是溫柔，又偶爾有些尋常男子才有的小壞，只是尋常人極難見著，小婉與他熟了，才偶爾在他身上感覺到。

    謨楓此時臉上就是帶著那種有些壞壞的笑意，看著一臉好奇的小婉。他覺得心底似有一片漫無邊際的綠色蔓草在無邊生長，被山風(fēng)緩緩吹拂，翻出一片一片的浪潮，他似是就在那浪潮之中，被無數(shù)草葉撫慰，被溫?zé)岬呐L(fēng)滌蕩，心底的柔情不斷的蔓延滋長，化做臉龐，卻變成了一個笑意，眼角眉梢都蕩著春風(fēng)。

    他的人生里，還從未有過這么溫軟旖旎的時刻。

    黑暗中大手情不自禁扶了下小婉坐起來的臉，聲音輕柔道：“你說應(yīng)該怎么辦呢？”

    “蹭”地一聲，小婉似是聽到自己的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瞬間燒紅了，只是不知道黑暗中謨楓有沒有看見。

    謨楓看見了，但并不真切，只是大半是可以猜到她現(xiàn)在的模樣的。他笑意更深了，俯過身去在她額頭吻了吻，吻過后并沒有立馬離開，而是俯得更深了些，在她耳畔又輕聲問道：“你說應(yīng)該怎么辦呢？”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只剩下氣音，熱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朵里，那里覺得很熱，又很癢，但是她卻不敢抬手去捂住，因為謨楓還沒有離開那里，她的整個范圍里都充滿了謨楓的氣息。

    高大的，溫?zé)岬?，硬朗的，謨楓的身體在黑暗中離她那么近，又那么真實地存在著，讓她的心都變得迷亂。

    她抬手搭在他胸前，原本想要推離，但是在摸到那個結(jié)實的胸膛后，又改變了主意，原本推離的手掌變成抓握，輕輕扯住謨楓胸前的衣襟，不知是推，還是迎。

    謨楓原本只是想要逗逗她的心一熱，頓時心猿意馬，那只手掌扯住的地方突突地跳動著，胸中有一團激烈的火焰，在燃燒著他的胸膛，似是立刻就要跳出來似的。

    什么她還太小了，什么等她長大了些再說，全都拋在了腦后。

    謨楓情不自禁伸出舌頭，舔了舔唇邊小巧的耳垂，果然見小婉輕顫了一下，但并沒有推拒。

    她的手拽住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