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瞇起眼睛，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蜘蛛俠。

    蜘蛛俠使勁兒搖頭。

    “這個問題我們等一下再討論，”托尼接過了賈維斯推來的虛擬光屏，直接看監(jiān)控錄像：“小鬼，既然決定了不露臉，就要藏好自己的身份，主動暴露是件很丟臉的事情?！?/br>
    蜘蛛俠抬頭研究天花板。

    有用的錄像只有玻璃破碎后的十幾秒，托尼很快就看完了，他挑出幾個畫面截圖，一幀幀放大研究。

    “說說看，”研究畫面的同時，托尼問蜘蛛俠：“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那人的？”

    “哦，是這樣的……”

    蜘蛛俠把事情的經(jīng)過講述了一遍。

    聽完描述，托尼得出了一個令他驚訝的結論：“竟然是沖著她來的？”

    “蘇小姐的履歷沒有任何問題，”多少年的陪伴讓賈維斯和托尼之間十分有默契，沒等托尼開口問，他就直接回答：“我調(diào)查過很多遍，可以確認蘇小姐是無辜的?！?/br>
    各種意義上的無辜。

    人工智能絕對理性的結論和人類思考的結論發(fā)生了沖突，托尼緩緩搖頭：“這事不對……她有什么讓人大費周章襲擊的價值？”

    蜘蛛俠的格斗和力量都很出色，如果他的評分是90，今天的狙擊手完全可以打到100分。派出這樣一個厲害的殺手，刺殺美國總統(tǒng)有人信，刺殺鋼鐵俠也說得過去，殺分數(shù)沒過及格線的蘇秀？

    大材小用了吧。

    賈維斯的目光繞過蜘蛛俠，跟托尼對視：“有價值。”

    還是很大的價值。

    托尼輕輕一拍手：“對?！?/br>
    蘇秀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粘著她不放的以太粒子。

    即使之前不知道以太粒子是個什么東西，在聽了雷神的科普后，大家也都明白了它的危險，并且一致決定要在短時間內(nèi)找到它，將它封存起來，交給索爾帶出地球。

    現(xiàn)在以太粒子找是找到了，可是……

    誰能把它從蘇秀的身體里抽出來啊？

    “都有誰知道她和以太粒子的事情？”托尼忽然問道。

    賈維斯默默地看向了好奇地蹲在蘇秀身邊的蜘蛛俠。

    “我什么都不知道！”感受到鋼鐵俠愛的注視，小蜘蛛雙手舉過頭頂做投降狀：“我沒聽到?jīng)]聽到?！?/br>
    “好了，你該回家睡覺了，”托尼從抽屜中拿出一疊簽好名的照片交給蜘蛛俠，他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孩子不睡長不高的?！?/br>
    “哦。”蜘蛛俠接過照片，有點蔫地應了一聲。

    蜘蛛俠知道接下來要討論的問題是機密，不是他能聽的，所以雖然很不甘心，但他還是乖乖地站起來，準備告辭了。

    “今晚發(fā)生的事情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托尼忽然說：“我會再去找你的，注意安全?！?/br>
    蜘蛛俠有些沉重的心情瞬間開朗了，他調(diào)皮地敬了一禮，認真道：“是，我會保密！”

    “小孩子走了，”托尼抱著胳膊轉(zhuǎn)頭看向賈維斯：“小賈，你繼續(xù)說?！?/br>
    賈維斯做了個松領帶的動作，開始說話：

    “卡特女士，羅曼諾夫女士，索爾先生，這三位是最清楚地知道蘇小姐和以太粒子關系的人；”

    “除此之外，金士曼、福爾摩斯先生、華生先生、雷斯垂德探長等，只知道蘇小姐可能是變種人；”

    “而X教授、斯特蘭奇先生和豪利特先生，只知道蘇小姐不是變種人?！?/br>
    “就這些?！?/br>
    托尼沉默片刻，問：“結論呢？”

    明明還是平時那彬彬有禮的、優(yōu)雅的倫敦腔，但此時托尼卻從賈維斯的聲音里聽出了冷靜到極致的、只屬于人工智能的冰冷感覺：

    “有人泄密?！?/br>
    第28章

    賈維斯得出的是一個很可怕也很殘酷的結論。

    “你……”托尼的聲音很輕，輕到連賈維斯都差點兒沒捕捉到：“確定？”

    賈維斯補充了一點：“前提是今晚的狙殺針對的目標確實是蘇小姐。”

    “當然是她，”托尼的目光掠過蹲在他身前不遠處發(fā)呆的蘇秀：“當時大樓里還有其他人嗎？”

    “那就確定。”賈維斯毫不猶豫地說。

    托尼沉默下來，他隨手從沙發(fā)上拽出了一張毛茸茸的厚毯子，完全抖開將蘇秀兜頭罩了起來。

    蘇秀一動不動。

    隔著毛毯，托尼的手順勢落在蘇秀頭頂?shù)奈恢茫p輕揉了一把她蓬松凌亂的發(fā)頂，似乎在進行無聲的安慰。

    看完賈維斯保存的監(jiān)控視頻后，托尼的腦海中很清晰地勾勒出了當時的驚險場景——沙發(fā)塌陷和狙擊手扣動扳機幾乎是同時發(fā)生的，正是因為以太粒子將時間把握的如此之準，再加上后來蜘蛛俠及時趕到，才沒能讓狙擊手開出第二槍來。

    否則結果怎樣……真說不好。

    直面死亡的威脅，蘇秀被嚇到了也是正常情況，她畢竟只是個老老實實的留學狗，而不是FBI的新秀預備生。

    照顧完蘇秀，托尼又撿起了剛才的話題：“既然結論說了，順便也分析分析具體情況吧?！?/br>
    托尼并非無動于衷，實際上在賈維斯淡定地說出那句話時，他差點兒就脫口而出，大聲反駁“這不可能”了。

    泄密？誰會泄密？泄露給誰？

    所幸現(xiàn)在的托尼經(jīng)歷過不少大風大浪，被磨練成了一個很能沉得住氣的人，所以他并沒有立即追問，而是留了一點時間，讓自己消化這個信息。

    “首先，我……”

    賈維斯敏銳地覺察到了托尼的煩躁和憋悶，但他還是忠心耿耿地執(zhí)行了主人的命令，條分縷析地開講了。

    拋去所有個人感情的影響，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

    賈維斯雖然把有嫌疑的人分了三組，但實際上第二組是不具備泄密可能性的，因為他們以為蘇秀是個變種人。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將變種人視為洪水猛獸人人喊打、見到就一定要弄死他們的年代了，經(jīng)過X戰(zhàn)警的多年努力，民眾終于逐漸接納了“變種人只是人類中特殊一員的存在”這個設定，雙方都在嘗試友好和平的相處方式，雖然依舊有部分人類與部分變種人不共戴天，但總體環(huán)境十分和諧。

    綜上所述，就算第三組有人把他們知道的關于蘇秀的消息透露出去，也不會引起什么特殊效果，蘇秀又不是臉T，仇恨能拉的比X教授和萬磁王還穩(wěn)。

    排除掉第二組，剩下第一組與第三組。

    第三組的情況有些微妙，他們知道蘇秀可以掌控某種神秘而強大的力量，這個消息放出去確實能夠吸引不少犯罪組織蠢蠢欲動。

    但是看看第三組這些人——

    X教授，從來只有他撬開別人的腦袋讀取記憶的事，想讓一個心靈感應者泄密，這不可能。

    奇異博士，雖然他的心靈感應能力較弱，但人家可是魔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