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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當(dāng)即便起身,心下焦急萬分面上卻半分不顯,假做溫吞吞的模樣朝正院去了。在正院外遇見了秦邦,一眼便瞧見了他手上的扳指。那是冷燕啟隨身戴的東西,誰若能讓冷燕啟十分滿意,便能得到他隨身佩戴的玉飾,在冷家,這便是出色的象征。 秦岳也有一塊冷燕啟上次的玉佩,不過從未戴出去過罷了。望著那玉扳指,秦岳笑言:“恭喜九師兄得恩師重用?!?/br> 這話,諷刺意味十分濃烈。因著與秦邦關(guān)系好,一向都喚他秦邦的,如今卻喚他九師兄。秦邦自是曉得秦岳是在怪他,對此,秦邦面上并無愧疚之色: “秦岳,你當(dāng)曉得,大小姐性子著實不好,是該磨礪的,如今便是我不前去與恩師說,他人也會說的?!?/br> 秦岳充耳不聞,便要從他身旁跨過,之時在與他擦肩而過之時道:“我沒有一個做公主的母親,是以,我不曉得有母親是什么滋味。只知,師娘勝過母親,待我很好,我不能如你一般糟蹋她唯一的女兒?!?/br> 第24章 我沒錯 說罷,不待秦邦開口,走向了內(nèi)院。去時,內(nèi)院已是站滿了人,冷燕啟正在問:“所有人有目共睹之事,你還不肯認(rèn)么?說話,你究竟知錯沒有?” 冷扶宴站在一旁,焦急的看著他從不曾如此生氣的大伯父,父女倆誰都不曾退一步,這樣的局勢著實不妙。見了秦岳,擔(dān)憂道:“你來了,那丫頭,不論如何都不肯認(rèn)錯。大伯父道只要她向大伙兒認(rèn)個錯,抄些書便是,她卻是死活不肯,硬說自個兒無錯。我是沒法子了,你能不能勸勸她?” 秦岳被問的有些愣,所有人都覺著他的大小姐待他是不同的。又有誰曉得,那個先前對他百般照顧的女子,此刻不過將他當(dāng)陌路人罷了。是以,只得無奈搖搖頭,不曾開口說話,上前與冷燕啟請安后,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一旁。 冷燕啟只不咸不淡掃了秦岳一眼,又目光平靜望向那個跪得筆直的愛女。不曾見她有半點兒懺悔之意,仍舊高傲的抬起頭,沖他道:“不論老爺問我多少次,我都只得一個回答,我沒錯。” 冷嫣堇此時亦在這兒的,只雙頰紅腫,眼眶亦是紅腫著的。正與田夫人抱在一塊兒低低啜泣,聞言有些怯懦抬頭,眼中滿是委屈: “父親,女兒受點委屈著實不算什么,jiejie一向待我很好,也不過是因著誤會才會動手。女兒怎樣都無所謂的,卻不能讓我母親受委屈。只求jiejie能還我母親一個公道,與我母親認(rèn)個錯,便成?!?/br> 冷嫣堇的聲音滿是nongnong的委屈,又帶了些許對冷世歡的包容,當(dāng)中還夾雜著對生母尊嚴(yán)固執(zhí)的堅持,這樣的委曲求全卻是得不到冷世歡半分感激的。甚至,還換得了冷世歡的鄙夷: “她害死了我娘,霸占了我娘應(yīng)有的體面,私吞了我娘的嫁妝,有什么好委屈的?你曉得替你娘要公道,那么我呢,我娘的公道誰來還?是你?還是他?” 說話之時,先將手指向冷嫣堇,隨后又兩指向了冷燕啟,那個一向?qū)⑺暼粽粕现榈母赣H。昔日她要什么,他便給什么,如今的情形,不過印證了先前的寵愛不過是一個純粹的笑話罷了。這樣虛偽的疼愛,她冷世歡不屑。 冷燕啟手中的茶盞被他端得有些搖搖晃晃,半天不曾說出一句話來,滿臉失望之色不加掩飾。終,不過狠下心吩咐大管家:“上家法來!” 動用家法教訓(xùn)女兒家,這在冷家還是頭一遭,大管家不肯去,卻又不得不聽主子的話。奉上那精致的棍子后,在一旁有些不忍道:“老爺,恕老奴冒犯了。這、這是大小姐啊,您,您可得想仔細才是?!?/br> 冷扶宴在聽聞果真要上家法之時,早已悄悄潛到一旁,溜出大廳,要去找自己爹娘前來救場。冷燕啟是看見的,卻并未阻止。 所有人都曉得冷燕啟有多喜歡這個長女,是以,所有人都懂得冷燕啟是不肯下手的,只肖冷世歡叫聲爹爹,說句好話,別說抄書,怕是連認(rèn)錯都不必的。冷世歡卻是固執(zhí)的不肯低頭,非要將自己逼上絕路才罷休: “誰都別求他,我也不會求他。今日若不打死我,怎能掩蓋掉我娘被害的事實,怎么讓那狐貍精高枕無憂的霸占我娘的嫁妝?” 小小年紀(jì),生的便是不肯低頭的性子,旁人看的厭惡之時,秦岳卻只帶了nongnong的心疼。她明明不是這樣的,她明明是該被萬般恩寵捧在手上養(yǎng)著長大的,如今卻成了這樣,究竟是什么變了?或者,究竟是哪兒出差錯了? 一番話,說得冷燕啟握著那棍棒的手不住顫抖起來,閉眼片刻后方睜開,隨即起身走到跪著的冷世歡跟前,對著那筆直的愛女一棍子下去。 就是那么一棍下去,悶聲傳來之時眾人聽得格外清晰,冷世歡就那么被打趴在地上,臉色發(fā)白,卻是死咬著嘴唇不開口。便是如此,也能從那滿頭大汗的的樣子看出來她忍痛忍的有多辛苦。 對此,冷燕啟狠下心不去看她,扭過頭看向別處問: “這一棍,是打你腦子不清醒且嘴硬,為父說過,你母親的半數(shù)嫁妝不翼而飛了,為父也不知她究竟交到哪兒去了,你卻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強行誣賴旁人。我問你,你究竟知不知錯?” 而那打完冷世歡的手,止不住顫抖起來,饒是冷燕啟強行逼著自己別抖,卻是無半點兒用處,那手,仍舊顫抖得厲害。 冷嫣堇面上全是不可置信,在場之人連帶著田夫人,都目瞪口呆望著這一切。那個一向高高在上的冷家大小姐,今日挨了打。 好半天,冷世歡才從地上爬起來,再次跪直了身子:“阿娘的嫁妝會自己不翼而飛么?不過是你想隨意尋個由頭將我也打死了作罷,要我如同阿娘那般,死的不明不白,我又何錯之有?我沒錯。” 一番話,說的斷斷續(xù)續(xù),卻秦岳心下惶恐起來。那筆嫁妝在哪兒,果真只得他一人曉得的。師娘為何連大小姐都不曾告訴? 冷夫人死的不明不白這事兒,是冷燕啟心上傷口,誰都不能觸碰的底線卻叫冷世歡當(dāng)眾揭穿。終不過冷笑一聲:“好,有骨氣,是我冷燕啟的女兒。今兒倒要看看你能硬氣到什么時候?!?/br> 說著,又是兩棍子棍下去。這下,冷世歡被打的趴在了地上好似不大能爬起來,卻還是沒有聽見她哭。明明摟著冷扶宴能哭成淚人的她,放聲大哭的她,那么喜歡哭的她,到了現(xiàn)在確實一聲不吭。 饒是她不吭聲,也掩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