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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壓在了心口,讓他踹不過氣。半晌,一手撐在一旁的柱子上,一手捂著胸口,努力將十分冰涼的空氣吸進腹中,由內而外的涼透了他整個身軀。 第26章 心病 昭平拿著披風找過來,皺著小臉: “公子,你這渾身濕漉漉的站這兒也幫不上忙,莫要連累你也染上風寒才是。夫人去前可是叮囑過奴才和昭安好生伺候你的,而今你成了這副樣子,奴才可怎么同九泉之下的夫人交代。” 昭安是冷夫人特地從府外帶來的,因著秦岳不曾挑大丫鬟,故而特地買了昭安。昭平平日里喜歡四處串門,昭安便安安分分守著聽雨軒足不出戶,二人性格天差地別,卻也相處的好好地。 秦岳看著昭平,他面上的關心不假,眼底卻只得了一抹深深的無奈。因著這個人是冷燕啟給的,是以秦岳待他向來很寬厚:“走罷,回去。” 抬腿,好似有千萬斤重,卻仍舊一步步走出了摘星樓。路過錦鯉池時碰見了匆匆而來的冷扶宴與冷嫣堇,后面還跟著田夫人。 見了秦岳,冷扶宴面上焦急之色便顯露出來,扯著他便開口:“嫣兒如何了?可還好?” 秦岳搖頭,萬千話語到了嘴邊,最終不過道一句:“冷叔說,待老師講御醫(yī)請回來看看?!?/br> 話音剛落,冷扶宴目光卻是十分不善的掃向冷嫣堇與她身后的田夫人:“這下,你們可滿意了?嫣兒若有什么事兒,你們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說罷,拂袖而去,徒留一臉委屈滿眼是淚的冷嫣堇與面色不快的田夫人。待他走后,冷嫣堇同秦岳關切道:“岳哥哥你身上都濕透了,快些回去換身衣裳罷,我先去照看jiejie?!?/br> 秦岳點頭,隨后與之擦肩而過。冷扶宴與冷嫣堇能堂而皇之去守著冷世歡,他不能。他能做的,便是回了聽雨軒換了身衣裳,坐在靠窗的小榻上,吹了許久那首冷夫人生前最愛的曲子。 聽雨軒地偏,摘星樓卻處冷府中心位置,饒是他吹再多次,昏睡中的冷世歡,卻是一遍都聽不見的。 這夜的上京,響徹了馬蹄聲,寂靜無聲的街道上策馬狂奔的冷燕啟,于第二日便成了京都討論的第一號人物。一向愛民如子,守法守紀的冷大人竟是不顧宵禁如此招搖,著實稀罕。 隨即,冷家掌上明珠落水性命垂危一事便人盡皆知了。政敵們都偷偷樂,笑掉了的大牙,或是有些看好戲的官員,想看看冷燕啟這寶貝愛女,究竟還能不能救得回來。至于那些小百姓,卻紛紛為冷燕啟惋惜。 “冷大人如此好的一個好官,先是沒了夫人,這若在失去愛女,可怎么是好?老天爺著實是瞎了眼,放著壞人不去教訓,盡折騰好人來了?!?/br> 眾說紛紜的說辭,上京百姓的心疼,也沒能掩蓋掉冷世歡仍舊昏迷不醒的事實。一夜未合眼的冷燕啟就守在一旁,看著御醫(yī)施針了一次又一次,仍舊閉眼不睜開的愛女,老淚縱橫。 起先冷叔施救之時,冷世歡雖神志不清,卻是時不時能弱不可聞模糊不清的喊疼,或是時不時呢喃不清的喊娘。一夜過去,不論如何扎針,竟是連疼都感覺不到了。 冷府陷入愁云慘淡中,冷燕啟面色更是黑的如同鍋底。連帶著施針御醫(yī)的手抖開始顫抖起來。 說來這錢太醫(yī)也是無辜,被冷燕啟好說歹說帶來了冷府,連早朝都沒能去。若是治好了冷世歡便罷了,治不好,可就是攤上一條命。 施針不行,湯藥也喂不下去,實在是沒了法子,錢太醫(yī)只得搖頭: “冷大人,不是在下不用心。貴千金若是肯配合將藥喝下去,又配以施針,雖難卻也能有一線生機。 貴千金不肯喝藥,求生意志又不大,在下實是無能為力。便是費再大的勁兒,也只不過多讓貴千金在世上逗留一兩日罷了。 而今沒法子,只能盡力而為了,大人找些貴千金親近之人來同她說說話,試試看能否讓貴千金意識清醒些。 其他的,冷大人還是待早朝后將劉太醫(yī)請來再說罷。大抵,撐到早朝后劉太醫(yī)能有辦法?!?/br> 彼時,冷嫣堇正守在床邊,聞言只哭的泣不成聲。冷燕啟皺眉望了他兩眼,揮手讓她退下了。“去將扶宴與岳兒找來與你jiejie說說話,看看她能不能聽得見?!?/br> 從摘星樓出來后,冷嫣堇便直接命丫鬟去找冷扶宴,自己去了聽雨軒,還未進屋便聞得一陣咳嗽之聲。跨進去后,望著秦岳擔憂道: “岳哥哥,你也病了?父親說要你與扶宴哥哥陪jiejie說說話,看看她能不能聽得見。如今連你都病了,這該如何是好?!?/br> 說著,便哭了出來,也不看秦岳是何表情,只哭道: “錢太醫(yī)說,jiejie她不肯喝藥,在這般下去,他也只能讓jiejie多在世上逗留一兩日了。岳哥哥,是我害了jiejie,我若不告狀,jiejie便不會挨罰了,也就不會成了這副樣子了。是我害了jiejie,父親定是惱我的,岳哥哥你說我該怎么辦?” 彼時,秦岳手中還端著剛喝完藥的碗。 望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冷嫣堇,秦岳有些恍惚。他不曉得冷嫣堇該怎么辦,他只知道,那個固執(zhí)的大小姐,好似就要離開人世了。在師娘離開她還不到半年的時光,便要隨著師娘去了。 最終,手中的碗滑落碎了一地,秦岳只淡淡吩咐昭安打掃,再同冷嫣堇道:“二小姐一宿未曾歇息,先下去歇息罷。老師叫我,我先過去看看?!?/br> 摘星樓他先前來過,可摘星樓里冷世歡的閨房,卻是第一次來。來時冷扶宴已到了,正在冷世歡床榻旁低語。 四周環(huán)顧一番,連帶著屋里的擺設,床帳的花紋都刻進心上后,方才從沉思中回過神。 “我說秦岳,你站那兒出什么神?快些過來,同嫣兒說說話,大伯父出去辦事兒了,我得去找劉太醫(yī)來?!?/br> 回過神后,便聽得冷扶宴有些急切的要離開。秦岳不大明白什么事能比冷世歡的命重要,卻也點頭應下了。 可在冷扶宴走了之后,坐在冷扶宴坐過的凳子上,看著床上眉頭緊皺乖巧的近乎過分的冷世歡,又不知從何說起。 阿貞與半夏在一旁跪著,哭成淚人兒:“求秦公子救救小姐,同小姐說說話罷,奴婢們真的沒法子了。” 秦岳不知她們跪了多久,也不知她們?yōu)楹我?。只是,他又何嘗有辦法?那個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