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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你呢,廢掉的人不是我,是你一向心心念念又護(hù)著你的秦岳?!?/br> 所有人都震驚于她會開口的說話的震撼中,連帶著冷嫣堇也半晌沒能顧得上秦岳,只呆呆的看著猛然出口的冷世歡,不知如何是好。許久,不過低著頭道: “jiejie能說話了,我很高興??墒牵袝r候你說話,著實太傷人了些。” 冷扶宴先是歡喜了一番:“嫣嫣你能說話了?真好!什么時候好的?不對,秦岳怎么了?” 說話間,轉(zhuǎn)過身湊秦岳跟前,便見著那身淡青色的衣裳果真被血染濕了一大片。忙關(guān)切道:“你怎么了?如何就傷的這么重?” 對此,秦岳只搖搖頭:“我無事,少爺不必?fù)?dān)心?!?/br> 冷世歡正坐在一旁,聞言后當(dāng)即道:“是,不過是左手廢了,還有右手拿筆的,能有什么事?誰讓你逞能的?誰讓你明明自身難保了還要顧著我?告訴你,我不領(lǐng)情!也不會對你有半分的感激!” 對此,一群人都聽得十分尷尬。所有人都覺著冷世歡驕縱任性之時,卻只得秦岳察覺了她陌生又熟悉的語氣中,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哭腔。他的大小姐啊,不論何時都是這樣子,永遠(yuǎn)不肯服個軟。哪怕是口頭上,也不行。 鑒于除了這事兒,冷夫人的周年祭便只得由冷嫣堇一人在寺中吃齋念佛替冷夫人祈福。秦岳與冷世歡便跟著冷扶宴等人回了府。 冷燕啟讓冷叔為秦岳與阿貞診治,特地去請了宮中醫(yī)女來為冷世歡治腿。一道來的,還有德高望重的太醫(yī)令。 “冷大人,貴千金能說話老夫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大抵是先前受了驚嚇失了聲,如今又因著驚嚇僥幸能開口。到底,也是好事兒,大人大可放心,應(yīng)是不會再出現(xiàn)失去聲音的情況了。貴千金的腿也無大礙,修養(yǎng)幾日便好了。 至于秦公子,傷的倒是重些。若是右手,大抵得一兩月無法提筆寫字得了。秦公子這胳膊當(dāng)時應(yīng)是沒那么重的,又使了大力氣才出那么多的血。說讀書之人愛惜自己的手過于命,如今看來倒也未必?!?/br> 笑著打趣了一番后,老御醫(yī)又道:“索性此次倒也為未傷及根本,好好休養(yǎng),一兩月也能復(fù)原。冷大人且放寬心罷,都無大礙?!?/br> 至此,冷燕啟終是放心里,送走了人,便單獨叫了秦岳去書房。去了之后,又是半晌不語,直到秦岳默念了無數(shù)遍大小姐三字之時,他方才開口:“這手,是怎么回事?” 對此,秦岳毫不隱瞞一五一十道了始末。末了又覺不妥,又解釋一句:“大小姐腿著實是傷了,她說疼,學(xué)生想著胳膊該是無甚么大礙,便背了大小姐一段路。老師放心,無任何人看見。” 對此,冷燕啟對月長嘆一聲,看了一眼秦岳的那受傷的胳膊,方坐于書案前伸手撐著額頭閉目道: “為師知道你重情義,也感激你能掛念為師與你師娘對你的好替為師救了她。岳兒,今后若再遇著這樣的事兒,要么便不讓它發(fā)生。要么,便在一旁看著就好。你師娘純善,定是不希望你因著報恩而喪了命。你的首要目的便是心無雜念好生念書,至于嫣嫣的仇,為師來報?!?/br> 對此,秦岳不曾反駁,只低頭稱是,之后便再沒了下文。冷燕啟揮手讓他退下,在書房里坐到深夜,方才回屋歇息。 冷燕啟怎么提冷世歡報仇的秦岳不知道,也不大關(guān)心。這些事兒,自有冷燕啟去做的,也輪不到他來閑cao心。他能做的,不過是在每一日晨起前往加家學(xué)的途中,特地避人耳目繞道去主院,摘下一朵瓊花。 隨后又避著人繞圈子道摘星樓外,將花放在摘星樓院門前。那花,秦岳不曾親眼見著它到冷世歡的手里,卻也是聽說冷世歡養(yǎng)腿傷期間,總喜歡將瓊花放在枕邊。也有洗衣房的小丫鬟抱怨: “也不知大小姐什么癖好,總喜歡將瓊花放在枕邊。她倒是玩開心了,可就苦了我么這些洗衣裳的下人了。也就盼著阿貞jiejie能早日好起來,勸勸大小姐,我們?nèi)兆右材芎眠^?!?/br> 對此,秦岳顧不上那些小丫鬟有多苦,討生活有多不容易。他只知,那花最終是到了冷世歡手中的,并且,冷世歡十分喜歡他摘的瓊花。如此,便足夠了。 如此,每日秦岳都是睡得遲起得早,日日摘了瓊花送至摘星樓外后,懷著愉悅的心情去了家學(xué)。今日去送瓊花之時麻雀發(fā)生了一點兒小意外。 放好瓊花,打算離去之時,一聲夢里也能時常夢見的聲音在喚他:“秦岳?!?/br> 回首,便見著不知何時冷世歡也在,彼時天剛蒙蒙亮,秦岳這才看到摘星樓院門前站著的她。只見她走了出來,輕輕地拾起地上的瓊花,神情溫柔的放在手心,如捧珍寶。 她說:“是阿娘去前讓你照顧我,所以你才知道阿娘喜歡的瓊花也是我所最為喜歡的罷?” 秦岳沒有回答,心中五味陳雜。也是不知道如何作答,幾乎快忍不住告訴她:這只是秦岳心甘情愿為你摘的瓊花,無關(guān)任何人的囑咐叮嚀,只是秦某人想為你摘你喜歡的瓊花。 這不可能,誰都不會允許這樣荒唐的事情發(fā)生,是以,最終也只得沉默不語。靜靜站在原地,聽著冷世歡接下來想要說什么。 秦岳想,只要她說一句話,別再說那些叫他體無完膚誅心之語。但凡她隨便說上說一句好話,那么,自己大抵是毫無招架之力,如同恩師那般對她百依百順了罷? 想過無數(shù)種冷世歡可能說的話,最終卻聽得冷世歡說:“秦岳,不管怎樣,都謝謝你的瓊花,我很喜歡?!?/br> 冷世歡說她喜歡這瓊花,秦岳只覺心底一陣奇異的感覺蔓延開來,上蒼其實還是有眷戀自己不是么?自己做的,終是能被她看進(jìn)眼里了。 是不是今兒早上吃的粥里放了糖?不然為何覺著五臟六腑都那么甜?甜的自己都快膩死在這味道里了。 正在秦岳心里甜味擴(kuò)散全身的時候,冷世歡又笑問:“是不是冷家二小姐也能這般日日收到你的摘的瓊花?亦如,年前我生辰,本該是我的那枝桂花,也給了她。” 秦岳聽后,一陣恍惚,她說的是冷嫣堇,她同父異母的meimei。甜味逐漸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心底泛酸。那個艷陽,她果然不知道,不知道那個名滿京都的大才子秦岳心底,從始至終都只有她。 想要告訴她,那枝桂花從沒給過任何人,就在自己桌上凋零的。張開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