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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路,不過,是不想那待我好的寥寥幾人,能不與她并肩站在一處罷了。要站在她身旁之人,便永遠(yuǎn)都是我的敵人,秦岳,你好自為之。” 言罷,扶著梅花樁緩緩站起身,從秦岳身旁緩緩而過,再不曾多說一句。在她經(jīng)過之時,秦岳又聞得她身上散發(fā)出的那陣女兒香。教她作畫之時曾那么留戀的熟悉氣味,此時卻熏得秦岳鼻子發(fā)酸難受。 冷世歡離去后,冷燕啟方從拐角處走出來,身后還跟著冷嫣堇。對著秦岳的眼色有些莫名,看了一眼身旁低著頭的冷嫣堇,又看了一眼站得筆直坦蕩的秦岳,冷燕啟輕嘆一聲: “岳兒,她便是那性子,向來便是有口無心的。你,莫要與她計較。” 對此,秦岳只稱是。其實說來可笑,自己又何嘗與她計較過呢?緣何冷家所有人都覺著自己待二小姐好過大小姐?明明,都是一樣的罷。若真說起來,自己心里偏向的那個人,定不是二小姐的。 出了國喪后,冷家便張燈結(jié)彩的張羅著娶新夫人過門了。還有,便是將楚芊所出的那個小少爺寫入冷家族譜,自此冷燕啟便有兩個嫡出孩子了。一兒一女,兒女雙全。 因著怕冷世歡在婚宴上胡鬧,冷燕啟特地吩咐田氏多看著她,莫讓她惹出大禍便是。田氏點頭稱是,待冷燕啟走后便吩咐自己的奶娘:“你去與大小姐說,老爺叫她今日莫要出來了,以免惹事兒,鬧出笑話?!?/br> 奶娘應(yīng)聲而去后,冷嫣堇欲言又止,面上難受之色顯而易見:“娘,父親明明不是那般說的。你讓嬤嬤那般說了,不是去寒了jiejie的心么?長此以往她與父親,定是會越來越生分的。” 對此,田夫人并不曾回答她,之時摟著冷嫣堇低低道: “小堇你看,娘親扶正之時連席面都沒有,而今你爹續(xù)弦卻是大cao大辦。我的小堇,本就不該受這些委屈的,你放心,娘不會叫你一直這么委屈下去?!?/br> 語氣中滿是悲涼,冷嫣堇聽得心底難受,卻也伸手回抱住田夫人,輕聲安撫:“娘,我不在乎,如今這樣,就很好了?!?/br> 母女相互依偎之時,摘星樓里的冷世歡卻坐在閨房的窗戶前,望著窗外的花花草草再度出神。直至阿貞又將田夫人的話傳達(dá)了一遍,冷世歡方回過神,癡癡的看著阿貞: “阿貞你看,今年的花開的格外的好。” 繁花依舊,物是人非。對此,阿貞也不曾置于評語,只同半夏張羅著往冰盆里添冰,一面冷世歡中了署。 “阿貞,替我梳洗罷,我要穿前幾日霓裳羽衣送來的那套衣裳。首飾,也撿昨日她命人送來的那套罷” 阿貞聞言,便下去準(zhǔn)備了。半夏一向嘴快,一根腸子通到底,便嘟囔著: “小姐,你不是不喜歡緋紅色的衣裳么?她明知你不喜歡還送來便罷了,小姐何苦穿著給自個兒添堵?還有頭飾,也都不是小姐喜歡的樣式,咱們不要她的,要夫人生前留的不好么?” 對此,冷世歡只看著半夏笑笑,臉色有些慘白:“半夏,我若不要,便該是冷嫣堇的了。你看,這些東西哪樣不是冷嫣堇喜歡的?” 半夏想了想,也欣然釋懷:“也是,咱們小姐才是真正的金枝玉葉,其他人怎配穿霓裳羽衣的衣裳?!?/br> 因著臉色差了些,阿貞特地為冷世歡涂了些脂粉,瞧著,又與平日那個不可一世的冷世歡沒了區(qū)別。去時,正是一群人從祠堂出來之后聚在一塊兒,將那冷家長房唯一的男丁抱出來見客的時辰。 冷家老夫人正與冷家老太爺抱著四歲的小孫子逗他,笑得很是和藹。 見了冷世歡,在場之人俱是面色微凝,隨后老夫人又笑著對冷世歡招手: “嫣嫣來了,快到奶奶這兒來。瞧瞧,這是你弟弟,他脖子上這長命鎖,還是你娘去世前親自畫了圖紙去打造出來的呢。你再瞧瞧,弟弟與你長得可是很像?你弟弟叫青宴,冷青宴,今后你們姐弟二人多在一塊兒玩罷?!?/br> 冷世歡上前后,一一與眾人行禮之后方站到老夫人身側(cè),靜靜看著那個四歲的小男孩兒。一時間也沒什么人說話,田氏便長袖善舞扯著那些夫人開始攀談起來。魏尚書的夫人視線與冷世歡與冷青宴身上流連片刻后,方道: “果真是姐弟,不說有八分,也有七分的相似了。大小姐長得這般美,小少爺今后定是與大小姐這神仙般的人兒一樣討人喜了。再者冷大人座下弟子狀元榜眼探花都占了,小少爺將來也定是狀元之才,老夫人有福?!?/br> 接著,一大群人紛紛逮著冷世歡與冷青宴夸個夠。自始至終,冷世歡都不曾說出多余的話,也不曾見她面上有喜或是有悲。在她看了冷青宴胸前那長命鎖許久之后,冷家老太爺笑著哄冷青宴: “青宴乖,這是你嫡親jiejie,快些叫jiejie?!?/br> 四歲的冷青宴還不懂事兒,好在十分乖巧,讓他做什么便做什么,聞言立即乖巧喚道:“jiejie。” 冷世歡被喊的手足無措,半晌后在冷燕啟的一聲咳嗽間方回過神。仍舊不曾說話,好似猶豫許久,方才掏出了一串佛珠遞給冷青宴。 見老夫人與老太爺面上愕然,冷燕啟也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方十分不自然干巴巴道:“阿娘說這是我出生之時,因著身子不大好才去求來護(hù)我平安的,如今我大了也用不著,便給他罷?!?/br> 老太爺和老夫人都很歡喜,冷燕啟面上閃過不虞,很快又恢復(fù)那一貫云淡風(fēng)輕的笑:“這是你娘留給你的,如何能送人?” 如此,正要伸手去接納佛珠的老夫人又將手默默收了回去。冷世歡只將佛珠放在老夫人身旁的茶幾上,淡淡道:“我的東西,我說送得便送得。若是不要,便扔了罷,我先下去了?!?/br> 先前冷世歡是冷家最喜熱鬧的一個了,如今,這些熱鬧非凡的場景,卻是冷世歡最不愿面對的場面。只因,眾人都高高興興歡聚一堂之時,最疼她的阿娘卻在冰冷的地下孤單長眠。 退出去之時,正好捧著迎面而來的秦岳。秦岳原是想上前打聲招呼的,哪怕,便是問候一聲,說上一句話也好。冷世歡卻只掃他一眼,隨后從他身側(cè)走過,毫不猶豫,亦是毫不停留。 是以,整場喜宴,秦岳都是極力笑臉迎人,笑得臉全僵硬了,也不曾再見到他的大小姐。更不曾弄懂,自己究竟為何就那般難受,為何非得在這兒強(qiáng)顏歡笑。 秦邦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