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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世歡終是擱下筆,打開門出去,不顧一旁守門宮人的瞪眼,道: “小七,我沒事,你快些回去罷。再不走,姑姑該是來了?!?/br> 齊嘉奕見到冷世歡了,也不跟那宮人推搡,直接過來拽著冷世歡的手:“冷jiejie,聽說秀女名單里有你,我原是不信的,卻不料是真的?!?/br> 說話間,順勢將紙條塞進(jìn)冷世歡手中,一旁的宮人又在趕人:“冷小姐,在不抄又該抄不完了。跟公主有什么話,待有空再說罷?!?/br> 冷世歡實在無法,也不宜跟齊嘉奕說太多,只好勸齊嘉奕先離開。奈何不了一旁狗眼看人低的奴才,齊嘉奕也只得憤憤不平的離開,一步三回頭: “冷jiejie,下次我再來看你?!?/br> 齊嘉奕走后,冷世歡不顧一旁吃人的目光,淡然自若回到自己的桌前,繼續(xù)提筆抄寫起來。 儲秀宮發(fā)下來的衣裳,著實抵御不了這冬日的寒冷,自己的衣裳又不許穿,說是不合規(guī)矩。屋里也沒燒碳火,是以冷世歡寫著寫著,便得擱下筆搓搓手,對著手呵氣,以此來讓手不那么僵。 回到屋子后,其他幾個秀女還不曾回來,趁機(jī)打開看紙條看,原是約冷世歡碰面的。當(dāng)初在上京街頭施舍她那么一點兒銀子,卻不想能結(jié)下這般善緣。 冷世歡不明白,為何冷夫人時常吃齋念佛,時常施粥救濟(jì)貧苦百姓,卻是沒有半點福報,還落得個早早去了的結(jié)局。 待其他三個秀女睡下之后,冷世歡穿上衣裳,披上從家中帶來的斗篷,讓半夏提了一個有些破爛的燈籠便去儲秀宮后門處赴約。 路線是半夏白日里打探好的,一路上倒也不曾遇到什么人,提心吊膽的好歹是見到了齊嘉奕。 一見冷世歡,齊嘉奕便很是歡喜的將用手帕裹了捧在懷中的糕點遞給冷世歡: “冷jiejie,我打聽她們說你被罰了不能吃飯,給你偷偷留了些糕點,還未冷透,你快些吃罷?!?/br> 在這宮里,除卻半夏,齊嘉奕是第一個對自己好的人,冷世歡微紅了眼眶,接過糕點,分了一半給半夏,主仆二人就那么吃了起來。 她想跟齊嘉奕道謝,卻又不知該如何謝,是以只將這份情意記在心底。糕點用完,便聽齊嘉奕道: “來不及了,待會兒有侍衛(wèi)巡邏的,我便長話短說。冷jiejie,陛下他,他不是什么好人,你莫要委身于他。 六哥說,陛下那人喜歡人求他,那樣他才覺著快活。他定是會讓底下人折磨你的,說什么你也不能求他,也不能想方設(shè)法的接近他,他那人,一旦得到便不覺著稀罕了,反而會變本加厲的折磨人。 還有,為了能確保他不會一時興起駕臨儲秀宮,你今后穿衣裳都只穿宮里發(fā)下來的衣裳罷。 他喜歡不施粉黛的女子,jiejie要記著這點,若是沒有脂粉我想法子給jiejie送來。好了時辰太晚了,jiejie快些回去,我也要回去了,我方才說的,務(wù)必要記住了?!?/br> 兩人告別后,冷世歡又跟著半夏往回走,路上,半夏小聲道:“小姐,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七公主對小姐真好。如此一來,興許我們一年后就能出宮了。” 兩人走的有些急,又因著緊張,便有些微微喘氣。聽得半夏的話,冷世歡腳步微微頓了一下,方又疾步行走起來。 “半夏,你想出宮嗎?” 半夏不知她為何有此一問,點點頭:“當(dāng)然想,做夢都想?!?/br> 話音剛落,便聽得冷世歡帶了nongnong惆悵的聲音:“我也是?!?/br> 冷府的日子仍舊那么單調(diào),只是在沒了冷世歡之后,好似更加的寂寥了些。秦岳,也已經(jīng)好些日子離不開酒了。 白日酗酒,夜里便在聽雨軒后院吹著笛子,那些他曾捧著不肯撒手的書,早已被他拋諸腦后。如此過了一兩月,冷燕啟終是看不下去,夜里來了聽雨軒: “岳兒,你不愿參加科舉,為師也不逼你了。你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陛下不上朝,為師這些做臣子的自是忙些,家學(xué)里新收了一批孤兒,你便替為啥教導(dǎo)她們罷。 至于你若放不下的,為師若應(yīng)允你的,也只能等一年后那批秀女出宮之日,再來兌現(xiàn)了?!?/br> 第57章 上行下效 最終,秦岳還是同意了冷燕啟的提議,替他教導(dǎo)新收來的那批孤兒。冷府是不養(yǎng)閑人的,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這些孩子小的也就七八歲,大的不過十來歲,都是些命苦的孩子。因著剛來冷府沒兩日,瞧著還很是面黃肌瘦。 秦岳不過接觸過一兩日,便曉得這些孩子都是天資聰慧的。他也不曉得冷燕啟究竟是如何辦到的,所收的每一個弟子都能這般有慧根。 日子就那么過了,悲也好,喜也好,于秦岳而言,相愛以往來說,最大的差別便是沒有了冷世歡。不過一年罷了,他能等。 “先生,今日的功課寫什么?” 天黑散學(xué)之時,那群孩子里最是年長的那個代表著其他人提問,秦岳不過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合上桌上攤開的書: “你們回去之后將今日所學(xué)的好生記一記,再將平日里最為喜愛的一首詩詞臨摹下來,明日交給我看便是。 回院子之時好生跟著身旁伺候之人,天黑,莫摔了才是。” 嘴上那般吩咐了,也未曾起身,就那般坐著絲毫沒有回自己院子的打算。 “是,學(xué)生記著了,先生再見。” 一群少年一本正經(jīng)告辭的模樣,叫秦岳有些想笑。其實他們也是冷燕啟的學(xué)生,該叫秦岳師兄的。 可冷燕啟不準(zhǔn),說是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因此便叫他們再學(xué)堂里稱秦岳為先生,私下里叫秦師兄倒也無妨。 那群孩子走了之后,秦岳起身坐于先前自己曾坐的那個位置上。依稀還記著冷夫人還在的時候,但凡瓊花盛開的季節(jié),好似都能聞到似有似無的瓊花香。 那是從身旁冷世歡桌上傳來的,整個冷府也只有她,才有那隨身別著瓊花的習(xí)慣。 瞅著一旁空空如也的書桌出神許久,方回過神來,那個昔日曾坐在他身旁的女子,而今該是在儲秀宮里掙扎著度日了。再等等,再等等,等到一年之期到了,她便能出來了。 如是想著,起身抖抖袍子便回了聽雨軒,到時阿貞正等在那兒。 見了秦岳歸來眼里俱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