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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了。再你跟前,我又何曾贏過半分。阿歡,你果真是再狠心不過的,你明知面對你,我是一次都贏不了的。” 冷世歡因著疼,也沒在乎這些了,滿臉不堪直視的污穢中,唯獨那雙眼依舊燦若星辰: “秦岳,我曉得,你從來就不會對我說不。哪怕,我提的要求再怎么傷了你,你都不舍得對我說不。 秦岳,這輩子能遇到你真好,下輩子,還讓我遇到你好不好?” 秦岳不曾說話,只是抱著冷世歡不曾撒手,身上也沾了好些血。待神醫(yī)來之之后,他的聲音空洞的好似不似他自己: “給她解藥,以毒攻毒?!?/br> 神醫(yī)一驚,當(dāng)即便撩了袍子跪下:“相爺三思,這藥一旦用了便再無...” 話尚未說完,秦岳便咆哮了起來:“本相說的話沒聽到嗎?給她解藥!” 用盡全身力氣咆哮了那么一句后,秦岳頹然放下了冷世歡,有氣無力道:“給她包扎手腕傷口,別留了疤,她不喜留疤的?!?/br> 說罷,一步一步朝外邊走了出去。夜色漆黑的可怕,秦岳卻覺著這樣的夜色是極好的。好歹,他這狼狽不堪的模樣,還能自欺欺人的淹沒在nongnong夜色中。 冷世歡包扎了傷口,下人收拾了屋子,雖說失血過多虛弱萬分,卻還是半分睡意都沒有。故而,便睜大了眼死死盯著蚊帳。不知不覺間,又是淚流滿面,秦岳終究是被她逼的妥協(xié)了。這輩子的陽壽,也就不到半年的光景了。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了哀傷的笛聲。冷世歡曉得,是秦岳。 這笛聲凄厲而婉轉(zhuǎn),無助而絕望,期間還夾雜了許許多多的恨,痛徹心扉的恨。叫人聽了生生覺著心上裂了個口子,正不住往外冒血,卻是如何也堵不住。 冷世歡哭著哭著,便在哭不出聲。她曾一遍又一遍的喚過秦岳這個名字,不論什么地方什么時候什么情形,她第一個想起的總是秦岳這個名字。 而今,這個人就在門外卻是不肯進來,她也再沒勇氣開口喚出秦岳二字。 這個叫她傷的體無完膚的男人,便是到了這個時候都不舍的她。明明對她失望了,為她痛心了,不敢在面對她了,卻還是用了這樣的方式來陪她。 冷世歡想給的是下輩子,這輩子不是她不想給,實在是她給不起了??汕卦老胍膮s是這輩子,這輩子都抓不住,何來的下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為什么...長安再寫這章的時候哭了,哭的一塌糊涂.........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啰嗦,可我是實實在在的哭了.........特別難過,想寫的其實遠(yuǎn)不止這些,又怕你們不想看.........嗯,再次謝謝還沒有拋棄我的朋友,比心。 第116章 墓 冷世歡想, 有些事大抵是天定的, 比如她同秦岳。偷來的幸福,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 還是要叫老天收了去的,這便是命。 秦岳翌日進來之時,冷世歡先是猛然抬手擋著臉,卻又想起昨夜里早已叫他看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又頹廢的放下了手。 身后的玉兒臉色慘白, 端著盤子的手不主動的抖,連帶著盤子上的碗也開始抖,藥汁也散了些出來。 “相爺這藥還是擱著涼會兒罷,奴婢去帶兩位少爺來看看夫人?!?/br> 秦岳不曾說話, 顯然是默認(rèn)了的, 冷世歡卻是微不可察的笑了笑:“何必呢,不論如何, 這藥我總歸是要吃的, 趁熱也好?!?/br> 秦岳拿帕子替她擦了臉龐,臉上俱是寵溺,雖是面帶微笑, 眼底那nongnong的哀傷卻是如何也掩飾不了: “嗯,這藥遲早你都是要喝的, 我曉得。讓我喂你罷,今后你喝的每一口藥,都讓我來喂你罷?!?/br> 饒是他盡可能的說的云淡風(fēng)輕, 語氣中的悲涼之意卻是怎么也揮之不去。冷世歡看見他顫抖著的手將藥遞到自己嘴邊,也能猜想他的心底究竟痛到何種地步: “秦岳,你又何苦這般...我...” 秦岳卻是打斷她的話,用如冷府之時一般的寵溺語氣:“阿歡,吃藥了。什么都別擔(dān)心,好好吃藥。” 冷世歡吃下這第一碗藥,便注定了再不能回頭。本以為秦岳會同她繼續(xù)置氣下去,卻是沒有的。他喂她喝了藥,還用從未有過的聲音柔情似水道: “孩子太鬧騰了,怕他來吵著你休息,不若過幾日再讓他來陪你。好了,你好生歇著,我出去處理事情,晚些來喂你喝藥?!?/br> 冷世歡曉得,他是擔(dān)心自己會怕,怕自己嚇著孩子,是以過幾日好了,再見也是好的。是以,便也聽了他的安排。 如是過了好些天,秦岳都寸步不離的跟著冷世歡,恨不得要將她捧上天才好。待冷世歡身上所有的疤都沒了,面色還越來越好,越瞧越嫩的時候,眾人都明白了。 這是毒起作用了,說來是另一種解藥,不過是提前透支生命罷了。冷世歡一日比一日水嫩,便代表著毒一日比一日深。 這日冷世歡已然能下床四處活動了,秦岳陪著她逛院子,冷世歡突然問起:“秦岳,你這般日日陪著我,朝政要怎么辦才好?” 秦岳仍舊笑的寵溺,一面扶她坐在亭中,一面將身后人捧著的圖紙打開來給她看: “朝廷不缺我一人,你莫擔(dān)心了。來看看,我們兩個的埋骨地單獨建一處可好? 就在揚州,這兒有座無名山,一面是懸崖峭壁,一面是人煙罕至的古林,兩面環(huán)水。我讓人瞧過了,那兒一年四季都是冷的浸骨的,明明能見著陽光,就是那般冷的駭人,也是難得。 畢竟連綿起伏的古林靠著的山,著實大的令人嘆為觀止。屆時我讓人去為我倆修墓,造上險峻機關(guān)。嗯,然后運上無數(shù)冰塊進去造冰室,我試過的,冰塊到了那兒一點兒都不會化。 我的阿歡,便是死,也是美艷不可方物的,這么美的阿歡,我怎舍得再也見不著。他年我也去了之際,就吩咐嘉言斷了那古林能去的道兒。就我們兩個人長眠于此,誰都不能打擾,可好?” 這一月來,兩人無數(shù)次談冷世歡身后事,卻是再沒有哭哭啼啼的,都含笑面對。表面上都接受了這樣的結(jié)局,可心底下都明白,誰都無法接受這樣的結(jié)局。 “你選的,自然是好的。何況今后還能同你在一起,那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