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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齊嘉燁救下了本該殉葬的冷世歡,還給了她一個答應的名分,擱置在后宮中不曾理會。 說沒有緣分也不盡然,齊嘉燁總是有意無意的碰見冷世歡。他曉得她絕非刻意接近的,她看他的目光,永遠都是飄忽而茫然,好似透過他再看別的什么人。有時,還能聽見冷世歡喃喃道: “陛下真好看...” 說來奇怪,齊嘉燁非但沒惱她冒犯自己,還曾興致勃勃問她:“有多好看?天下男子之多,再你見過的人中,朕可當?shù)玫谝蝗???/br> 對此,冷世歡面上悵然之色更甚,卻是認認真真盯著他回答: “陛下很好看,卻不是第一人。臣妾曾見過那么一個人,有那么幾分陛下的影子,卻是同陛下截然不同的...倘若有那么一天,臣妾與陛下都見到他了,再告訴陛下,誰是第一人?!?/br> 彼時齊嘉燁心底有什么情緒一閃而過,面上也有些不悅。他尚未理解心底的異樣是何意,便叫另一個女子吸引了眼光。 那個女子美得驚心動魄,舉手投足間都帶著魅惑人的本事,眉宇間依稀有冬兒的影子。可齊嘉燁曉得,那個人不是冬兒。 他的冬兒沒有這么漂亮,這沒有這渾身的氣度,更沒有魅惑人的本事。便是如此,他也將她視如冬兒一般寵著愛著。連青梅竹馬的殷儷知進了宮,都絲毫撼動不了她的地位。 那人,便是沈暮雨。 不知為何,齊嘉燁曉得冷世歡其實不大愿意當這個宮妃的。她肯為齊嘉燁出生入死,卻是不肯侍寢。 如今的齊嘉燁再不是那個寵幸宮女都得征求同意的落魄皇子了,帝王的高傲不容許他再次踐踏自己的尊嚴,他要等著女人投懷送抱。 是以,他從來不曾近過冷世歡的身,亦是從不曾碰過她。非但如此,還每每翻了她的牌子,卻叫她掩護著自己去寵幸沈暮雨。 現(xiàn)如今回想起來,大抵,這是齊嘉燁后悔的事情之一罷。齊嘉燁有兩件后悔的事,一是自個兒生生蹉跎了殷儷知對自己所有的愛意,一是將冷世歡拱手讓了人,哪怕那個人是秦岳,他終究是不甘心。 想到這兒,齊嘉燁覺著眼角有些酸楚,便趁著早朝前去看殷儷知。至少,她還活著的。 殷儷知的宮殿依舊是繁華的,繁華的有點叫人想不透,明明是一個母祖盡滅的失寵妃子,如何還能住在這般富貴的地方。 如齊嘉燁所想,殷儷知果然是早早的便起了,而后雙目無神的望著窗外發(fā)呆。讓周圍人退下了,看著她半晌方道:“小知,你究竟要怎樣才肯原諒朕?” 殷儷知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是有了別樣的神色,是深深的嘲諷: “陛下當初誅我殷家九族,眼睜睜看著沈暮雨害死我的孩子之時,可有想過原諒二字? 你能想到將沈暮雨的孩子你對外稱是冷家女生的雙胞胎,為何想不到將我的孩子換個法子保下?她的孩子活的好好的,我的孩子卻死了... 陛下,你拿什么來求我原諒?” 陛下,你拿什么來求我原諒? 這一句話,叫齊嘉燁未說出口的話再說不出來,原本想搭在殷儷知肩上的手,也僵硬著縮了回來。 “你果真,便打算這般同朕置氣一輩子了么?小知,你應當知道的啊,朕只有你了...” 是了,他只有殷儷知了,身邊之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去了,能信的人,只有殷儷知了。 最寵愛的沈暮雨背叛了他,最忠心的冷世歡拋棄了他,唯一沒有背叛的冬兒。卻早早的離開了他。他身邊,可不就生下殷儷知了么。 殷儷知不曾回應他,給他的仍舊是那絕情的背影,半點兒不想多搭理。齊嘉燁想了想,道: “你巴結(jié)討好了朕上半輩子,下半輩子,換朕來遷就你罷?!?/br> 又處理了是一日枯燥而乏味的政務,齊嘉燁慢吞吞踱步到了冷世歡生前所在的宮里,那株瓊花依舊很茂盛,冷嫣堇正做普通宮人打扮在伺候著它。 見了齊嘉燁,也只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而后便退至一旁,冷不丁聽見齊嘉燁問道:“做宮妃好,還是做宮女好?” 冷嫣堇不曾回答,也不曉得如何回答,只默不作聲跪下了。齊嘉燁想得什么,啞然失笑: “秦相一派都紛紛上奏,勸朕立楚之為太子,朕曉得,這是秦岳的意思。可朕打算從了,不論誰是太子,到底是朕的兒子,他不姓秦。 你說,你肚子里爬出來的孩子要當太子了,你能不能沾光拜托了這打掃宮娥的身份?” 顯然的,不能。世人眼里,冷嫣堇早死了,同她jiejie一道死了。如今來伺候她jiejie舊時住處,不過是想折磨她罷了。 “陛下,便是再來一次,我依舊會毫不猶豫的幫著她們送我jiejie出去給人害。她得到的已經(jīng)太多了,我卻什么都沒有,到底,我失去的也不會比她更多了。 是以,我不后悔,便是如今日子再煎熬,那也是我自己走的。那么陛下呢?陛下想清楚了不曾? 究竟是那生了敏敏公主的沈暮雨重要?還是陛下親自滅了母祖的殷娘娘重要?又或者,是我那從不曾真正得過圣寵的jiejie才重要?” 說這話,冷嫣堇是存了死意的,楚之終是要登上那九五至尊的位子的,她也沒什么好遺憾的。欠了冷世歡的,便待她到地底下償還罷。 齊嘉燁看著她,笑得有些邪魅:“ 都不是,可惜,你永遠都猜不到。說來,攝政王先時娶的那兩個夫人,如今幫著宮里倒夜香,你可想去試試?” 說罷了,笑得意味深長的離去,背影瀟灑至極。冷嫣堇尚未想明白,便聽得楚之的聲音再身后響起: “我說,敏敏既是同我一母同胞,長相為何一點兒都不像。原來,真相竟是如此。 你不是說,我娘的死你自始至終不曾摻和過么?卻不知,你竟是一直再騙我?!?/br> 冷嫣堇的臉霎時蒼白起來,哆哆嗦嗦轉(zhuǎn)身看著楚之,這個自出生便不在身旁的兒子,如今將她視為仇人,叫著別人娘: “陛下他是故意的...他見不得我好,是以便想叫你折磨我,楚之...我才是你娘,她卻生生搶了你,你要我如何不恨?” 想要長篇大論的解釋,楚之卻不想給她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