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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撅了撅嘴巴,不明白對方為何會如此生氣。他自幼直覺敏銳,此刻并未從女修身上感受到危險的氣息,便不再緊張,放下了交握的小手,開始挪動步子往小道的另一邊走,邊走邊生氣道:“你吼焦焦,我不和你說話。”女子見狀面色一僵,蹙起了眉,足下一點便往小孩身邊掠去,五指成爪意欲鉗住那稚嫩的肩膀。卻不曾想,長長的指甲尚未碰到莫焦焦的衣袍,便被憑空出現(xiàn)的凌厲氣勁斬斷了其中一根指甲。她反應(yīng)迅速地收回手指,往后疾退幾步站定,擰眉看向來人,卻正對上了一張帶著笑意的蒼白面容。沈思遠在莫焦焦身前站定,收回了掌風(fēng),懶洋洋笑道:“云千葉,你不去授課卻跑來這欺負焦焦,還說不過他,不妥當(dāng)吧?這要是讓人知道了,嘖嘖……”“閉嘴!”女修聞言冷哼了一聲,似乎是有所忌憚,微微皺了皺眉怒道:“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欺負他了?這娃娃根本不怕我你沒發(fā)現(xiàn)嗎?”“發(fā)現(xiàn)了?!鄙蛩歼h從善如流地點頭,“就你這繡花枕頭,焦焦要是怕你也太丟人了些。你還是別找他麻煩了,崇容脾氣可不大好。”“別跟我提他!等會兒我睡著了你負責(zé)抱我回去嗎?”女修暴躁地吼道,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不不不?!鄙蛩歼h聞聲忍俊不禁地搖了搖頭,勸道:“放輕松,這青天白日的,你體內(nèi)那怨靈不一定就敢出來。”“她出來的次數(shù)還少么?我可不想再次丟盡臉面?!迸捺托σ宦暎峙ゎ^看了一眼莫焦焦,神色復(fù)雜道:“她近日修為已隱隱有壓過我的跡象……并非好事。我沒法保證能一直壓制住她。你最好讓崇容收斂點,要是刺激到她,出了事我可不負責(zé)?!?/br>“好,我會代為轉(zhuǎn)達?!鄙蛩歼h聞言臉色竟是又蒼白了幾分,面上笑意褪去,淡淡道:“若有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便是?!?/br>“不必了?!迸迶Q眉厭惡地撇過頭,徑直御劍離開,只遠遠地扔下兩句話:“我云千葉便是自廢修為,也絕不會同崇容示弱半句!真當(dāng)我是那些嬌滴滴的女修么?”沈思遠看著她的背影,聳了聳肩,道:“你要不說話確實同女修無異啊?!?/br>莫焦焦一直乖乖地站在一邊,聽到這句話便從沈思遠身后探出腦袋瞅了瞅,見女修離開了,便轉(zhuǎn)身悶頭繼續(xù)走自己的路。沈思遠忙回過神追上去,與小孩并行。他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莫焦焦的神情,試探道:“焦焦,能告訴我你為什么逃課嗎?”莫焦焦小心地繞過地上的牽?;?,捏著袖子一步一步往前走,仔細看步子還有些歪歪斜斜的。他蹙著小眉頭想了想,乖巧地回答:“焦焦想回家吃糖葫蘆?!?/br>“糖葫蘆?”沈思遠面色微訝,顯然沒預(yù)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然而很快地,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之處,忙快走幾步將小孩攔下來。莫焦焦被擋住了路,險些一頭撞到沈思遠的腰上,他踉蹌著停住腳步,不開心道:“小羊擋到焦焦了。”沈思遠在小孩面前蹲下來,直接從儲物囊中取出了三串糖葫蘆,遞到莫焦焦面前。他懶散地笑了笑,道:“我把葫蘆給你,焦焦跟我回去繼續(xù)上課,如何?”莫焦焦一聽這話就呆住了,他無措地看著糖葫蘆,頓了一會兒才磕磕巴巴地回答:“焦焦想回家去吃?!?/br>“為什么一定要在家里吃呢?”沈思遠態(tài)度依舊溫和無害,他看著小孩臉上不知所措的神情,心中已然猜到了答案。莫焦焦被問得垂下頭,小小的手掌攥緊了腰間朝天椒形狀的玉佩,怯怯地開口:“焦焦喜歡家里的糖葫蘆。”沈思遠盯著小孩圓圓的發(fā)旋,沉沉嘆息了一聲,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焦焦,如果剛剛問你這個問題的人,不是我,而是崇容,你的答案會是一樣的嗎?”莫焦焦抬起頭,眼圈慢慢紅了,他想了許久,還是點了點頭,軟巴巴地說:“九九問我也一樣,焦焦要回家吃糖葫蘆?!?/br>“那要是崇容生氣了呢?”沈思遠心中柔軟,繼續(xù)問道:“焦焦還是要這么說嗎?”“嗯?!蹦菇箞远ǖ貞?yīng)了一聲,目光澄澈。沈思遠抬眼望向天邊的火燒云,不去看小孩干凈的眸子,片刻后站起身,伸手將小孩紅腫的手圈到掌心輕輕握著,笑瞇瞇道:“真是拿你沒辦法,本門主就帶你回去吧。沒準(zhǔn)……”沈思遠走了幾步,神神秘秘道:“沒準(zhǔn)崇容忙著揍我,就不生你氣了呢?”神意門門主沈思遠,之所以以神算之名享譽修真界,并不單單是因為他預(yù)知未來的能力,更多的卻是因著他洞察人心的智慧。“小羊……”莫焦焦愣愣地被帶著走,低頭的時候,晶瑩的淚珠便滾了下來,卻又很快被他擦掉了。震耳欲聾的水聲逐漸遠去,一大一小兩道影子亦消失在朦朧的暮色里。第67章洗心谷中,神情凝重的老者御劍停于半空之中,望著遠處緩緩離開的沈思遠與莫焦焦二人,忽然道:“別鶴,我們同崇容師叔,是否真的做錯了?焦焦越接觸他人,就越會發(fā)現(xiàn)世界并非他想象的那般美好?!?/br>別鶴劍此刻亦凌空停在一邊,聞言道:“這不是必然的嗎?其實小娃娃不一定就同我們想的那樣,在遇到崇容劍尊之前,他遭受的惡意可比如今多得多了,焦焦沒那么脆弱。我以為,他會逃課,并非因為被人嘲笑了?!?/br>“哦?”鴻御老祖轉(zhuǎn)頭詫異地笑道:“難得你會認同沈門主的話。”別鶴劍聞聲轉(zhuǎn)了個方向,劍身錚錚而鳴,語氣不悅道:“宗主,是那烏鴉嘴認同了我,而不是我認同他。這小娃娃根本不會撒謊啊,他一株櫻桃椒、又失去了味覺,用腳想都知道不是為了吃什么勞什子糖葫蘆,也就騙騙他自己,這笨小孩真的是……”鴻御老祖見別鶴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不由朗聲大笑,“如此說來,焦焦今日回去定是要被揍了,怪不得你遲遲不回去,沈門主這回倒是被你擺了一道。”“那是。”別鶴劍得意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圈,“這烏鴉嘴能不能全身而退,就看焦焦小祖宗怎么說話了?!?/br>鴻御老祖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跟著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往洗心谷內(nèi)飛去。***另一邊,被別鶴劍認定了要背黑鍋的沈思遠,正不慌不忙地牽著莫焦焦往天涯海閣峰頂走。原本青年意欲用飛行坐騎帶著小孩上山,無奈天涯海閣之上禁制遍布,除了天衍劍宗之人,外人皆不得使用飛行代步工具。莫焦焦亦步亦趨地邁著步子往前走,紅腫的手指塞在兜里,小臉上倒沒有多少難受的神情。他仰頭看著高瘦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