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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著說道,“那天晚上,明明是——”這句話還未說完他陡然喉頭一滯,回頭看到立在自己身后不遠處,瞧見自己看過來之后,就禁不住眼光躲閃的小廝,他幾乎霎時明白了什么事,手指不自覺一點點握緊了,聲音更像從牙齒縫中蹦出來。“好,好啊——”話音未落,顧之素微微瞇起眼睛,見他盯了小廝一眼,卻沒有立刻算賬,反倒很快轉(zhuǎn)過身,朝著自己逼視而來,卻也全然沒有懼色。顧海朝望著面前的庶弟,面上也不再遮掩,反倒露出赤裸裸的殺意:“既然清歡不愿跟我走,我自然也不會逼迫他,只是我的好弟弟,你可要自己小心?!?/br>顧之素聽他放出這樣狠的話,面上卻沒有絲毫波動,淡笑對他拱了拱手后道:“承大哥吉言,小弟自會一切小心。”待到顧海朝氣沖沖的走了,顧之素望了他背影一會,剛準備轉(zhuǎn)過身離開時,卻被清歡一把拽住手臂,耳邊響起她怯怯的聲音。“少爺,,顧之素垂下頭看清她面上,掩飾不住的擔憂驚慌,唇角露出一點溫和笑容,抬手拍了拍她手背安慰:“沒事了,他之后想必不會單獨找你,但也備不住他有什么壞心思,我們小心一些總無壞處——你這段時日若出院子,必要跟沁兒或是連珠一起,否則就不要出去?!?/br>清歡知曉這是為她好,點頭應(yīng)了顧之素的話:“清歡知曉,定然謹遵少爺吩咐?!?/br>顧海朝甫一回到自己院中,立時大發(fā)雷霆,抬手就抓了杯子摜到地上,耳邊聽著那碎裂聲響,只覺得胸中如同包著火焰,不論如何都難以平息。他眼神陰鶩的轉(zhuǎn)到自己身后,一進門就跪了下來,哆哆嗦嗦不敢抬頭的小廝身上,壓低聲音一字一頓道:“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奴才有錯!”小廝眼看著那茶盞,在自己身邊摔成碎末,眼底閃過一絲暗光,口中話語極快吐出,“是奴才抓不到清歡,這才出了下下之策,隨便在街上找個女子,看著她有守宮砂,姿色身段又很不錯,這才——”“隨便找了個女子,恩?!”顧海朝聽到守宮砂,以及姿色身段不錯,這幾個字之后,面色才稍稍緩和,內(nèi)心深處被人欺騙,難以消缺的怒火仍在,卻不如方才那般激烈,仿佛隨時沖破胸膛,轉(zhuǎn)過身來盯著小廝,待到好一會之后,方稍稍壓低身體問道。“你可確定,是清白人家的?”小廝一聽他的口氣面上的驚恐不褪,好似生怕顧海朝誤會自己隨便拽來的,乃是什么不清不楚的女子,因此慌張的辯解道:“肯定是清白人家的,不然奴才怎么敢隨便……就是這女子是小門小戶,而且是剛來明都的,還沒有幾個人認識她,奴才這才敢大膽行事的!”“當真是大膽的奴才!這樣的事情你也敢做!”□作者閑話:220.大魚入網(wǎng)誰知顧海朝聽了他辯解之后,本來有所緩和的面容,卻又在一瞬間沉了下來。“那女子呢?姓甚名誰?住在哪里?如今怎樣?”小廝見他這一次面色可怕,眼底的殺氣卻隱藏下來,便猜測他大抵色厲內(nèi)笙,是想要和那個女人再有首尾,表面上卻要嚇唬自己罷了,心中有了底也就沒那么慌張,反倒試探著朝前跪了跪,露出一點為難的神色吶吶道:“您若是不怪罪,奴才才敢說——”顧海朝聞言挑了挑眉,拿起茶盞坐了下來,目光在他身上掃過,刀子一樣的鋒利割人:“你出了這樣大的紕漏,爺現(xiàn)在沒有打死你,已經(jīng)算是爺寬和了!還不快講!”“是……是!”小廝低眉順眼應(yīng)了,眼底劃過一絲精光,隱約露出幾分得色,又很快消弭無蹤,重新?lián)Q了恭敬神色,不敢怠慢的開口道。“回稟少爺,那女子自那一日后,在此處過了一晚的事,她只知曉自己和男人有了茍且,卻并不知道那人是誰,從那一日后一直以淚洗面,更是絲毫不敢說什么閑話,生怕其他人聽到消息之后,她之后的日子可就沒法過了?!?/br>話音落下,他察覺到顧海朝沒有說話,不帶打磕接著說了下去。“奴才恐怕那邊情況會生變,從那日后也一直讓人看著她,她如今院子就在廣貨街附近,一條巷子的偏僻角落里,奴才安排的人是她身邊,新進的一個得力的小丫鬟,如果她哪怕有一點異動,那個丫鬟都會立刻報給奴才,還請大少爺放心。”“若是如此,你倒是還有些腦子,知道后續(xù)如何圓場?!?/br>顧海朝聽到他這番話后,面容在半明半暗的屋中,連變幾次之后,唇角終于勾起了微笑:“起來說話?!?/br>小廝見他現(xiàn)下神色,便知曉他多半不再生氣,而是起了別的心思,面上感激的站起身,壓低了聲音回道:“多謝大少爺!”“那個女子,如今還在廣貨街?”“是,大少爺?shù)囊馑际??”小廝試探著上前一步,端詳著顧海朝面色變化,壓低了聲音悄悄問,“將這個女子遷出去?”顧海朝面色一整,冷哼了一聲:“爺說要將她遷出去了?”小廝見他假做生氣,其實眼光活泛,明顯是想說什么,卻猶豫著沒開口,轉(zhuǎn)念一想就明白,唇角勾起一個詭異笑容,再度靠近了顧海朝些道:“少爺不想將她遷出去,那倒是也免了麻煩,可是那女子的幸事?!?/br>看顧海朝聽了這話,仿佛陷入深思里,小廝趁熱打鐵道:“若是……”‘‘辱、?”“若是那個女子,能夠再度得到大少爺?shù)亩鲗?,哪怕大少爺從指頭縫里,漏出一些不需要的東西來,那夠那女子一輩子吃穿不愁?!?/br>小廝面上泛起紅光,緊盯著眼前的顧海朝,聲音雖越壓越低,語速卻越來越快:“而且只要大少爺不露身份的話,那女子一直捏在我們手心里,又如何會知道大少爺?shù)纳矸?,學(xué)眉兒那個白眼狼反晈一口大少爺?”顧海朝偏過頭看了他一眼,良久陡然露出個奇異笑容,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許久,方才緩緩開口說道:“爺以前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你是這樣的會說話,看來爺以前是小瞧你了。”小廝面上涌起一道得色,笑容隱藏不住的道:“多謝爺夸獎,奴才愧受?!?/br>誰知話音還未完全落下,顧海朝霍然站起身來,面上的笑容消失殆盡,一拍桌案冷冷看著他:“爺這是夸獎你么!自作多情的東西?!?/br>小廝被他弄得有些慌了,眼底滑過一點暗光,深處卻沒有什么驚慌,跪下來連連給他磕頭,口中急急忙忙的道:“少爺饒命,奴才錯了……”顧海朝沉著臉在他身前走過,抬手端起了一旁的茶盞,用茶杯蓋刮了刮其上的沬子,小廝跪在地上只聽那脆響,頭禁不住更加低了幾分,耳邊則響起了顧海朝的聲音:“那女子的事情,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小廝聽到這句問話,不敢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