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他立即前往，蕭墨回頭看著沁園，不由捏緊雙拳，心有不甘地隨他去了微草堂。

    第31章 交易

    到了微草堂，夜鴉拱手告退。蕭墨站在門前思忖片刻接著叩門而入，進(jìn)門之后，只見蕭瑞端坐案前細(xì)閱卷宗，神色略顯不悅。聽到聲響，蕭瑞抬頭看來，目光冷厲如劍，似乎能扒下一層人皮。

    “主公?！?/br>
    蕭墨穩(wěn)住心神，一如往常拱手相敬。蕭瑞將卷宗扔上案面擺手示意，隨后起身繞過半側(cè)書案走到他面前。

    “剛才去浮影閣沒找到你，你去哪里了？”

    這聲音聽來不妙，蕭墨面上鎮(zhèn)定，心里很是忐忑，恐怕蕭瑞早已知道他去沁園的事，若是裝傻必定惹怒他，可是點頭承認(rèn)豈不是自掘墳?zāi)?？蕭墨低頭不語。蕭瑞兩手負(fù)于身后凝眉看他，眉宇間的怒意顯而易見，可他始終隱忍著沒有發(fā)作，片刻，蕭瑞長吁一口氣，道：“此次作罷，下次出行必須通報，明白嗎？”

    “明白，主公。”

    蕭墨拱手而道，心里清楚蕭瑞有意放他一馬，不過這并非好兆頭，說不定有什么大事正等著他。果不其然，話音剛落蕭瑞便從袖中拿出一封密函，蕭墨接過之后當(dāng)面拆開，看到信上所書以及那枚朱印不由一愣，劍眉緊擰成結(jié)。

    “這是圣上之意，你只屬按此行事，其余不必多問。我明白前途兇險，但這么多人中只有你可勝任，為免生枝節(jié)，我會多派幾人與你接應(yīng)，以確保萬無一失。此事若能一帆風(fēng)順，事成之后你便直接聽命于圣上，不再為我所用，你也可趁此機(jī)會好有一番作為。”蕭瑞拈髯笑道，可眼中銳氣絲毫不減。

    蕭墨驚詫萬分，這無疑是叫他去闖龍?zhí)痘ue，就算加派人手也是兇多吉少，莫非蕭瑞對他起了疑心故意如此安排？他不禁擔(dān)心，不過此事若能成功就不用再為蕭家賣命，或許還能救卿卿脫離苦海，想到此處，蕭墨欣喜不已，所有顧慮全拋至九霄云外，他干脆橫下心，咬牙半跪在地，拱手肅然道：“主公，屬下還有一事相求?！?/br>
    “說來無妨。”

    “若屬下能平安歸來，望主公能去掉小妹妾藉，還她自由之身?！?/br>
    蕭墨斗膽要求。聽到這話，蕭瑞眼中閃過一絲戾氣，身后兩手暗握成拳，指節(jié)咯咯直響。

    “你是覺得我虧待了令妹，還是覺得跟著我太委屈她了？”

    雖然口氣平平，不過蕭墨仍能聽出怒意，他知道此話十分不敬，可一想到小妹便顧不了許多，只想鋌而走險將她拉出火坑。

    “回主公，當(dāng)然不是！我們兄妹出身卑微，實在進(jìn)不起蕭家門。屬下知道主公是看得起我們，我說出這番話簡直不識抬舉，可是麻雀豈能配麒麟，小妹還小不明事理，我這做兄長難免想得多些，怕人笑話我們攀龍附鳳，人窮志短。如果主公能夠答應(yīng)這個請求，屬下定會義無反顧，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這話聽來頗有道理，蕭瑞沉默良久又在堂內(nèi)慢慢踱了幾步。蕭墨覬覦其神色，心懸在半空，一時間后悔起剛才唐突之舉，不過蕭瑞這樣霸占卿卿又不好好疼惜，他這做哥哥豈能坐視不理，想著更是鐵了心地要將卿卿要回來。

    片刻，蕭瑞停下腳步深吸口氣?！昂?，我答應(yīng)你?！痹捖?，他拿起案上茶盞一飲而盡?！耙圆璐疲源藶槭??！?/br>
    蕭瑞出奇地爽快，這令蕭墨始料不及，腦袋一熱什么都沒想，先磕三個響頭。

    “謝主公！屬下定當(dāng)全力以赴！”

    蕭瑞微瞇眼眸，頷首而笑，隱在袖中的雙手卻是握得毫無縫隙。兩人商議完畢，蕭墨便動身前往，他很想和卿卿告別，可惜時間緊迫不得不趕，臨行前他托蕭瑞告知小妹，望她別太擔(dān)心，蕭瑞點頭答應(yīng)，隨后又叮囑幾句，待蕭墨離開，夜鴉如同鬼魅再次現(xiàn)身。

    “報主公，令已傳到?！?/br>
    蕭瑞不語，抬頭仰望皓月微微嘆息。

    “唉……真可惜，少了顆好卒?！?/br>
    卿卿在房內(nèi)難過了一夜，次日清早如同蔫柳萎靡不振，她想哥哥沒回來，一定是在生她的氣，想要解釋卻找不到他人，滿肚子委屈無處可訴，連給蕭夫人問安的心思都沒有了。入了疊錦樓，蕭夫人見她神色憔悴不禁問起原委，卿卿隨便扯個借口敷衍過去，蕭夫人也沒起疑，只說讓她好好歇息。

    回到沁園，卿卿就病怏怏地倚在小榻上，看到蕭瑞進(jìn)門，她馬上拭去淚痕笑臉相迎。她的反常自然逃不過蕭瑞雙眼，說好要下棋，她卻對著棋盤發(fā)呆，蕭瑞無奈輕嘆，收起棋子攜起她的手道：“我?guī)愎涔?。?/br>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作陪，就算不愿意卿卿也不好拒絕，她就跟在蕭瑞身側(cè)隨他逛起園子，那些一草一木都熟悉得很，但從蕭瑞嘴里說出時卻多了一層意思，這些看似簡單的石木花草都有典故名字，這是她做下人時完全不知道的事，也算是開了眼界。

    蕭瑞帶她來到百雀園，園內(nèi)草樹茂盛，池塘中幾只仙鶴正展翅而鳴，曲廊兩邊每隔半丈就設(shè)一只竹絲鳥籠，籠內(nèi)盡是些云雀、藍(lán)翡翠等羽色亮麗的名種。一走入曲廊就聽到一陣鳥鳴翠啼，籠內(nèi)的鳥兒蹦得歡兒，嘰嘰喳喳爭相斗鳴。

    看到這些鳥兒，卿卿不由高興起來，隨手折根枝條探入鳥籠逗弄幾下，蕭斜眼一瞥，寒聲說道：“你剛才折去了我的蘭牡丹?！?/br>
    卿卿花容失色，手一松枝條便掉落在地，蕭瑞彎腰撿起，塞回她手里后又道：“騙你的?！?/br>
    蕭瑞連開玩笑都是一本正經(jīng)，卿卿看著想笑都不敢笑了，光拿著枝條杵在那兒不知如何是好。

    蕭瑞俯首低問：“你就這么怕我？”

    是的！卿卿心里這么說，可看著他時小嘴就抿成一條線，她實在沒辦法撒嬌討好博他歡心，蕭瑞也不知道怎么處理這塊木頭疙瘩，只覺得“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彼H感無趣，轉(zhuǎn)身逗弄起籠中鳥兒，卿卿木訥地站在一旁，心里也清楚自己不合他胃口。

    “你還記得你爹娘嗎？”蕭瑞突然問道，卿卿大吃一驚，兩手不由緊絞在一起，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問這個。

    “記得，只可惜記得不是太清?！?/br>
    他又問：“那你爹娘怎么死的？”

    卿卿臉色死白，只怕蕭瑞知道些什么，想了一會兒便說：“得病死的，老爺為何要問這些？”

    “沒什么，只是想問問。雖然沒有爹娘，不過有個好哥哥也足夠了。”

    卿卿只覺得蕭瑞話中有話，可又不敢當(dāng)面問他，過了片刻，蕭瑞拍去手上的碎屑，轉(zhuǎn)身說道：“你哥外出辦公，可能要去很長段日子，昨晚走的，來不及和你說?！?/br>
    聽到這話，好不容易平息的難過又涌了上來，哥哥果真是生氣了，不說一聲就走了，連解釋的機(jī)會都不給。想著，卿卿便淚眼汪汪，馬上拉住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