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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怎么瞞得住他。她深吸口氣,假裝無事地轉(zhuǎn)過身去,杏眸彎起笑得甜甜。 “沒事,只是……剛才有些不舒服?!彼齼深a飛紅,羞澀低訴。趙墨似乎信了她的話,劍眉微微蹙起,憐愛地捏下她的臉頰。 “那就早些睡,我也不擾你了?!?/br> 卿卿以為他要走,連忙伸手抓緊,趙墨知道她腦子里在想什么無奈輕笑?!胺判模也蛔?,再怎么樣也得等你睡著?!痹捖洌值皖^印上一吻。卿卿像是安了心,埋首在他懷里笑得甜甜。見小妹有意要遮掩,他也就當(dāng)作無事,一手?jǐn)堉]眼小睡。 趙墨正是陽火正旺的年紀(jì),求歡實在平常,這逃得了一時逃不過一世,總不能一直避著這件事,卿卿覺得有所虧欠,可是一旦親近眼前又會跳出那日場景,好像壓著她的人不是哥哥而是那個人,她不知道該怎么渡過這關(guān),輾轉(zhuǎn)反側(cè)幾回,不知不覺天就亮了。 晨曦初照,沒過多久就有人叩門讓卿卿起身洗漱,趙墨也醒了過來,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他就從窗出偷溜出去,走前他說這里不能久留,今天必須得離開,果然晌午過后,他們一行就隨穆王爺坐船北上準(zhǔn)備沿河去都城,然后再從水道回西夏。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卿卿擔(dān)心會不會被穆王爺賣了,趙墨倒有持無恐,問及只道:“如今他是一條船上的人,若是我們出事,他也跟著沒命?!比缃袼f話點到即止,也不會透露太多,所以卿卿并不知道穆王爺與他們是何關(guān)系。 其實一開始趙墨也不知道,到了西夏之后他才摸清楚夜行影的身份,這也是因那串蜜蠟手珠而起。夜行影總說自己無父無母,沒事就拈手珠子玩,蜜蠟手珠并不少見,但是通透半白的只有大理才有,而夜行影從沒去過大理,這串稀世珍寶又從何而來?趙墨多了個心眼,不由聯(lián)系他生前種種,順藤摸瓜地想到了穆王爺。 穆王爺雖然手握兵權(quán),但總是被蕭家暗中排擠,并且在其軍中安插不少眼線,稍有風(fēng)吹草動就會被燕皇知道。燕皇生性多疑,今天器重某位,明天說不定就會砍他腦袋,為保自身權(quán)位,穆王爺也不得不多考慮,他選了幾個筋骨奇佳的小娃混入蕭家血盟,其中就有夜行影在內(nèi),不過夜行影并非草莽出生,而是穆王爺?shù)男O兒,只因手中無人可選,他又天賦稟異,不得已才讓他去。雖然兒孫滿堂,但穆王爺最喜歡的就是這位七王孫,夜行影也沒讓他失望,暗中收集不了蕭家罪證,眼看就要事成,他卻不小心落到蕭家手里。蕭家自然不會放過他,所有酷刑全都上了一遍,但是夜行影至死都沒說出半個字,穆王爺還不知道孫兒已死,只以為他是有事耽擱,直到安夏王登門拜訪他才醍醐灌頂。趙墨自信能成,一來就是夜行影在穆王爺心中的地位,二來則是穆王爺不小心露出來的把柄,前者可以動之以情,后者則能曉之以理,無論如何穆王爺也只能被牽著鼻子走,答應(yīng)他們?nèi)粞嗷室蠼璞?,他就想辦法推脫,并且愿意合力扳倒蕭家這幫子禍害。 趙墨又立一功,比起年輕氣傲的那些人,他淡定得有些過了,鋒芒太露總是不太好,這令扎木合不得不提防他,雖然一開始對他并沒太多意見,可日漸相處就覺得他隱得深、藏得妙,若品性好定是良材,品性差得話那就無法估量了,所以從大理到都城,扎木合都密切監(jiān)視他的一舉一動,幾乎到了苛刻加寸步不移的地步,恨不得連茅廁也一起上了。不過趙墨對他倒是極客氣,避讓都很妥當(dāng),舉止也是儒雅溫潤,外人看著不禁想入飛飛,總覺得這二人有些“微妙”。 在江上的幾天風(fēng)平浪靜,坐在船頭遙望兩岸蒼翠,煩心事似乎被風(fēng)拂去不少。卿卿時不時回頭往艙內(nèi)看上幾眼,趙墨就坐在窗邊與穆王爺?shù)热肆闹?。人多時他們不敢太親近,就怕哪個眼尖的看出來,只不過趙墨還不知道,小妹已經(jīng)開始厭倦這般日子,她想光明正大地和他相處,能在別人面前叫他一聲“夫君”而不是“哥哥?!?/br> “里面怪悶的,還這里舒服些?!?/br> 耳邊突然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卿卿回神看去正巧看到安夏王,他身穿深灰布袍,頭扎布巾,幾日奔波頗顯勞累,不過舉手投足間的沉穩(wěn)自若絲毫未減。卿卿對他很有好感,見他走來不由莞爾,欠身施禮。 “拜見王爺?!?/br> “呵呵,你我之間不必多禮,如今我也稱不上王爺了?!卑蚕耐踝猿八频毓雌鸫浇?,想必燕皇已經(jīng)準(zhǔn)備下旨削藩誅他九族,成王敗寇千古不變之道,卿卿也在替他擔(dān)心將來的路如何走。 “王爺話說得言重了,您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對了,這段日子您有收到我?guī)煾傅南??”她不由輕問,走了這么久師父都成了一塊心病。安夏王頷首回道:“沒收到風(fēng)聲,你師父應(yīng)該平安無事?!?/br> 他這么說,卿卿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笑著道了聲謝,隨后低頭捋下被風(fēng)吹亂的鬢發(fā)。耳上的白玉墜隨風(fēng)微擺,安夏王似乎被這小玩意晃到了眼驀然愣在原處,過了許久他突然問起:“這耳墜子倒是別致,哪里買的?” 卿卿并沒看到他眼中驚訝,伸手細(xì)細(xì)摸著耳上玉墜,想到娘親淺笑便溢出嘴角?!笆俏夷锪艚o我的,本來是一對,如今只剩這一只了,另外一邊是照樣子做的?!?/br> 安夏王頷首,眼底多了層莫名傷愁,褪去了那副從容之色。卿卿也有所察覺,正欲開口問趙墨就走了過來。安夏王見之忙斂了眼色,揚眉微笑。 “你也覺得悶了?” “回王爺,還好。只是這里風(fēng)大,怕您受涼?!壁w墨垂眼低眉拱手而道,恭敬模樣與往常無異,不過卿卿仍嗅出一絲不悅,或許他是覺得她與安夏王太過親近了。 “你也回里面去吧,船頭風(fēng)大。”安夏王側(cè)首淺笑,比起先前他又親柔許多,卿卿沒察覺怪異之處,而坐在船室內(nèi)盯著他一舉一動的趙墨不由生疑,看得出來安夏王對卿卿確實不錯,不過這并非出于男女之情,難道只是單單地合眼緣嗎?他低頭思忖,重新開始打算。 第88章 私生子,起兵 “叩叩叩~”幾記叩門聲,蕭涵頓了手中狼毫抬頭望去, 門紗處人影輕晃, 還沒待他應(yīng)聲那人就推門而入。門風(fēng)涌起差點拂走案上書紙, 蕭涵伸手一按, 冷冷地朝那人瞥了眼。 “有消息了?”蕭涵低聲問道。蕭清眉頭皺得緊,一路走來一路嗟嘆, 愛笑的眉眼凝重肅然,盡是傷愁之色, 走到蕭涵跟前他又忍不住深吐口氣道:“瀅兒還沒醒。那個冒牌貨也是一問三不知?!?/br> 蕭涵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一瞬間烏云密布, 他放下狼毫靠上椅背,接著肘撐扶手, 疲憊不堪地揉起額xue。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等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