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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馬尾就在我的鼻側(cè),凱恩肌膚里蒸出的水汽隔著他薄薄的上衣毫無障礙地與我同樣濕了一片的胸口緊密相接,我砰砰砰的心跳也透過兩層布料傳了過去,和他不輸于我的心跳聲重疊在一起,凱恩的后頸熱得白里透紅,我鼓起嘴給他吹了吹,問道:“涼快點沒?”“……更熱。”他拿我沒辦法,簡短地回答我。我拉開他后面的領(lǐng)口扇了扇又問:“這樣呢?”他反手捂住衣領(lǐng),偏了偏頭想說什么,突然我的左方響起一個清脆的童音,截住了他的話頭。“兩位大哥哥,來買朵玫瑰送給喜歡的jiejie吧?!蓖暨@么說。接著我感到褲子上一緊,馬上低頭一看,腿邊站著個又瘦又矮的小女孩,大約十二三歲的樣子,瓜子臉大眼睛,灰褐色的頭發(fā)亂糟糟的,鼻頭上的雀斑襯出一臉可憐相,明顯三餐不齊營養(yǎng)不良。她挽著一個籃子,籃子里的玫瑰蔫耷耷的一點都不新鮮,可能是被太陽曬了太久。這人這花,活脫脫是報紙上里的女主角。這廣場上這么多人,我和凱恩兩個大男人都被擠得痛不欲生,她一個小姑娘是怎么混進來還毫發(fā)無損的?能耐啊。這要是發(fā)生踩踏事件她估計得被踩進地里三寸深。小女孩扯著我的褲腰帶(……)嫩嫩地又重復(fù)了一句:“圣秋神節(jié)快樂,給心愛的姑娘買一朵玫瑰花吧,她收到后一定會很高興的?!?/br>我聽后暗戳戳地想:心愛的姑娘沒有,心愛的少年倒是有一個,就在我懷里。說真的我倆貼那么近動作那么曖昧她都沒看出來?……能耐啊。——這孩子好天真,不愧是花骨朵。“多少錢一朵?”善良的凱恩果然搭腔了。小女孩的眼睛一下子就明亮起來了,甜甜地說:“很便宜,15銅幣一朵!”還猶豫什么,這么白菜價,曬蔫了也要啊,救濟老弱病殘從我做起。我找出60銅幣交給她,她結(jié)巴著連聲道謝收下,抱著同情的心理我在她的籃子里挑了四朵花枝最彎花瓣最皺的,這樣剩下賣相好的她還能賣給別人。這孩子收好錢后像只靈活的泥鰍眨眼就不見了蹤影,都說窮人孩子早當家,這丫頭也是個有潛力的,瞧這耗子似的敏捷度,快趕上溫莎妮婭了。“玫瑰贈美人,來,美麗的‘姑娘’,收下我充滿愛意的鮮花吧。”我把一朵玫瑰別進凱恩的金發(fā),滿意地看著他變了臉,不由開心地掰過他的正臉瞅了瞅,贊嘆道:“顏值高怎么都好看,拉著臉也好看?!?/br>“阿爾你又在說胡話了?!眲P恩摘下玫瑰還給我,“溫莎妮婭戴才該說好看?!?/br>我想象了一下,他說得沒錯,其實溫莎妮婭也是隨便怎么打扮都很出眾的類型,如果閉緊嘴巴不說話倒的確像一朵散發(fā)著生人莫近味道的高嶺之花,不過她性格太跳脫,沖淡了這份感覺,高冷兩個字也就體現(xiàn)不出來了。“我就覺得你戴最好看,誰都沒你好看?!蔽夷煤妹倒?,歪著嘴表真心。凱恩盯了我一陣,突然也湊上來奪過一朵玫瑰在我頭上擺弄,沖著他這心血來潮般的童心來之不易,我也沒反抗,由他去折騰,期間我們被人浪帶得轉(zhuǎn)了幾個圈兒,差點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凱恩才終于弄好。凱恩咬著大拇指欣賞他的“杰作”,遲疑道:“咳……你戴也……好看?!?/br>一副違心的口吻。“別勉強自己?!蔽遗呐乃募?,沒憋住笑了出來,說著伸手要撈下花。“喂,別動。”凱恩瞪大眼攔住。我囧了,指著腦袋瓜道:“你是要我戴這個戴一天?”他眨眨眼,似笑非笑地點頭。——凱恩學(xué)壞了,我有點小難過。轉(zhuǎn)念一想他是跟我學(xué)的,我又恢復(fù)了元氣。得,戴就戴吧,我臉皮厚,丟的也不是我的人。小插曲后我們找回方向穿過重重人墻,總算到了藝人們表演的地方,這個時候劇團的表演剛謝幕,我很遺憾地沒趕上潮流的腳步,好在馬戲團的節(jié)目開演了,我們忙全神貫注地注視著眼前用以遮擋觀眾視線的黑色幕布。☆、第66章馬戲團和占卜師隨著黑色幕布的揭開,周圍人嗡嗡的議論聲不減反增,有的男人還把自己年幼的子女高舉起來扛在肩上。我用眼角余光掃視了一圈,有種全世界的人都擠到了這個小廣場上來的錯覺,連某些二層建筑的欄桿和涼棚頂上都坐著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和凱恩的身影被對比得特別渺小,就像兩粒被海水沖到一起的砂礫,隨時可能在人潮的涌動下分開,想到這里我把凱恩往自己身邊帶了帶,確保他整個人囊括在我的視線之內(nèi)才安下心。幕布后響起一聲清啼,隨即場上燈塔的方向掠來一只全身漆黑的鳥類,乍眼一看像烏鴉,可是細瞧那鷹鉤嘴跟頭上兩撮像耳朵的毛又覺得不是,怪鳥在噴泉上方打了幾個轉(zhuǎn)兒飛下來,穩(wěn)穩(wěn)落到噴泉下一個蒙著深紫色面紗的黑發(fā)女人臂上,女人身后有一頭身披紅毯的大象,還有幾只面目猙獰秀著獠牙的猛虎,一些打扮得花花綠綠的小丑和雜技演員兜著手等在后頭。女人以戲劇演員般的動作向人群的方向行了一個禮,又比了比身后一張擺著水晶球的小桌子示意她是個占卜師,再朝人群里一指,另一只托著怪鳥的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我扭過頭問凱恩:“馬戲團和占卜師搭邊嗎?”凱恩看得很認真,聽我一問他兩眼有一瞬放空,迷茫地搖頭道:“……不太清楚。”他會這么回答也在我意料之中,在我們以前的國度里馬戲團一點也不常見,就是戲班子都極為稀少,畢竟時代不同。被女性占卜師請上去的人我和凱恩都不陌生,是工作介紹所的蘭迪,話說回來凱恩還有個等同于黑歷史的畫像在蘭迪那兒收著,我悄悄偷看凱恩的臉色,他果然有點尷尬。蘭迪在噓聲中走到桌前坐下,興奮地問占卜師:“為什么抽中我?”占卜師沒吭聲,反倒是她臂上的怪鳥口吐人言:“因為您和我們有緣?!?/br>蘭迪嚇得一哆嗦,扶住桌沿才沒出丑,他撐直身體擦擦汗說:“烏鴉會講話?不會是魔物吧?”人群嘩然。怪鳥高傲地揮揮腳爪:“吾乃古里飛因一族與烏鴉的混血種,體內(nèi)流著高貴的血液,并非尋常低賤鳥類,吾有名字,請叫吾格里菲?!?/br>格里菲的話使得下面的人群里爆發(fā)出一陣笑聲。“古里飛因就是獅鷲?!眲P恩對我說。難怪它長得四不像,原來又是一個混血,魔物們還真是開放啊,只是獅鷲再高貴不也還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