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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晚了。夏安出了門,在走廊里和傅簡豫碰面,看到他眼下淡淡的烏青,昨夜的事情就先拋到了腦后,問道:“傅哥昨晚上沒睡好嗎?”“嗯,睡得有點晚?!?/br>傅簡豫的睡眠狀況不好,夏安即便知道這一點卻幫不上什么忙,他能找到的解決辦法傅簡豫也幾乎都嘗試過,效果并不好,數(shù)羊能入眠的人往往只是偶爾失眠,對長期的癥狀作用不大。不過傅簡豫有自己的工作室,周芳也不是急功近利壓榨藝人的經(jīng)紀人,傅簡豫將自己的日程排得不那么滿,不需要像很多藝人那樣在國內(nèi)到處飛,能推的通告都推了,雖然睡得晚,但大部分時候也不用起得很早,所以狀態(tài)一直也沒有大問題。出了旅館,夏安看到身邊的人神色仍然有些倦怠,又想到等會兒醫(yī)院里要為傅母做兩個小時的檢查,便道:“那等會兒我來開車吧,傅哥你在車上休息一陣?!?/br>傅簡豫聞言轉(zhuǎn)過頭,目光在他臉上停了一瞬,抬起手揉了揉他的頭:“好?!?/br>這里離醫(yī)院很近,開車也不過幾分鐘,但夏安的心意他卻是感激的。車開到了醫(yī)院,傅簡豫昨夜也跟院方的人打好了招呼,手續(xù)已經(jīng)辦好。檢查之前,傅母卻突然有些退縮。病房里,兩個護士站在一旁要陪她一同前去,傅母看著她們白得不含一絲雜質(zhì)的護士服,裹著口鼻的口罩,又聞著這醫(yī)院里讓人不舒服的味道,想到自己的病,心里便產(chǎn)生了退縮的想法。“你讓她們先出去吧,我跟你說幾句話?!备的釜q豫了一下說道。傅簡豫坐在床邊扶著傅母的背,轉(zhuǎn)頭對兩位護士點頭道:“抱歉,你們先去門口,我們很快就出來?!?/br>待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傅母的眼里漸漸溢出淚來,抽噎著道:“媽心里有點害怕,不想做檢查了?!?/br>“怎么又不想做了?”傅簡豫微微蹙眉,“不做檢查怎么能知道身體出了什么問題?”“媽膽小,也是不做可能還沒什么,心里還放松,要是做了,查出來是什么治不好的病,這心里受不了,”傅母擦了擦眼淚,“我想回家?!?/br>“媽,你別這么任性。如果不做檢查,你或許能心里有點安慰,覺得自己可能不是什么絕癥,但是就像昨天那樣,隨時可能昏厥,醫(yī)生也說過了,心臟上的毛病可能一瞬間就會致命,檢查必須得做?!?/br>就這樣勸了一陣,傅母才終于鼓足勇氣跟傅簡豫走出了病房。傅母在檢查室內(nèi),夏安陪著傅簡豫在外面等待。途中他去樓下帶了外賣上來,傅簡豫吃了一半有點吃不下,接下來的時間就一直等著結(jié)果出來。檢查結(jié)果并不如人意。專家商量之后告知傅簡豫:“心臟上的瘤子是惡性的,位置也很危險,旁邊的血管很多,一不小心就會碰到。想要將這個瘤子割下來會很麻煩,手術(shù)很可能會失敗,但是如果不割,瘤子的狀況隨時可能惡化,如果是慢性病倒也無妨,但現(xiàn)在情況現(xiàn)在不容樂觀。綜合考慮之下,我們還是建議做手術(shù)的,而且要盡快,否則瘤子進一步惡化可能會減少手術(shù)成功的可能性。當然,一切也要尊重病人的意愿?!?/br>在這一點上傅簡豫沒有選擇隱瞞,傅母很快便得知了自己的病情,當即臉色就白了。“我這是造的什么孽啊,這輩子都沒做過錯事,怎么就得了這個???我不想活了……”夏安在病房里待著,沒來得及出去。如果是正常情況,傅母絕不會在外人面前失態(tài),但是現(xiàn)在她顧不上那么多了,死亡的氣息迫近,正常人都會心有畏懼。傅母的情緒很激動,堅持不愿意做手術(shù),傅簡豫勸說了整整一個下午也沒有什么用,晚上又按照她的意愿再做了一次檢查,結(jié)果和第一次沒有區(qū)別,傅母又一次情緒崩潰,到了深夜才被安撫著睡了。吱呀一聲,夏安的精神很快回神,從走廊里的座椅上站了起來。傅簡豫從病房中出來,看到他關(guān)切的神情,低落的情緒得以回升,啞著聲道:“走吧?!?/br>“嗯?!?/br>這一夜,夏安擔心傅母的病情沒有睡好覺,傅簡豫更是如此,第二天起來眼下還是明顯的青色。車上,傅簡豫想到了劇組那邊的事情,夏安將車??亢?,回頭看著傅簡豫說:“我已經(jīng)和裴導打過電話,說明了傅哥這邊的情況,抽不開身,裴導沒有說什么,只讓我問你抽不開身到什么時候,他得做安排?!?/br>傅簡豫沉吟了片刻,低聲道:“你之后聯(lián)系他,說再給一周的時間說服我母親做手術(shù),一周之后我會抽空完成自己的戲份,不會耽誤大家的進程?!?/br>“好,我之后會再給裴導說的。”“辛苦你了,”傅簡豫說完頓了頓,“我這里一個人也可以,你有其他的事情,不用待在我身邊陪著,太累了?!?/br>夏安有片刻的怔忪,很快又靦腆地笑了下:“我在家里其實也沒有什么事,回去反而有點添麻煩,現(xiàn)在的工作就是幫助傅母處理日程上的事情,比在片場還要閑,沒什么累的?!?/br>傅簡豫看著他臉側(cè)若隱若現(xiàn)的酒窩,心中有一瞬的酸軟,嗯了一聲,又說:“待會兒餓了的話就自己吃點東西,不用管我?!?/br>接下來的兩天,傅母仍然態(tài)度堅決,始終不愿意接受醫(yī)生的建議做手術(shù),傅簡豫如果要離開片刻又哭泣不止,惹得伺候在旁的護工都有些難以消受。住院第四天的下午,傅簡豫的舅舅朱育成來探望傅母,提來了兩袋水果。他事先打過電話,知道了傅母的病情,也沒有問刺激她的話。只是當傅簡豫再一次勸說她考慮做手術(shù)的時候,傅母又掉下了眼淚來:“你就我這么一個媽,怎么不順著我的心意來?難道你盼著我手術(shù)失敗,你落得一身輕松?”傅簡豫深深地皺著眉頭,一臉倦意:“媽,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我已經(jīng)跟你說過,醫(yī)生也已經(jīng)說了好幾次,如果不做手術(shù)風險更大,可能隨時會出危險——”“我真的不想做手術(shù),你如果孝順我,就聽媽的話,咱們回家吧。”“……算了,你再好好想想,我出去一陣?!?/br>傅簡豫剛剛站起,坐在病房里的朱育成卻站起了身來。他只在這里待了半日,便已經(jīng)聽到兩人之間不止一次這樣的對話。他的侄兒顯然已經(jīng)累了幾日,但是傅母一點也沒體諒自己的兒子,想到了以前的事情,朱育成沒有忍住怒意。“姐,咱們都已經(jīng)是半身入土的人了,你怎么還想不通?手術(shù)可能會失敗沒有錯,但也只有50%的可能性,而且醫(yī)生說了,失敗的結(jié)果就是瘤子割不掉,但是手術(shù)方案很保守,頂多也就是和沒做手術(shù)一樣,沒有任何生命危險。簡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