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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林在那不算長久的時間里,感受到了心口切實的悶痛。駱林對著貼紙勉強的笑了笑,然后對里弗斯說:“睡吧,很晚了?!?/br>……這天午夜,駱林躺在床上,不知為何難以成眠。他實際上是疲累的。在他眼前旋轉(zhuǎn)著的是今天才造訪過的教堂,光從頂部的天窗照下來,落在他的身側(cè)。他想把手伸到光亮處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管怎么樣,都只能站在十字架的陰影里面。這是半夢半醒時,最難以逃脫的恐慌。駱林就那么站著,站在影子里。……他不知道自己再后來是怎么睡著的,又是為什么會在第二天清晨,太陽沒有升起的時分,驀然轉(zhuǎn)醒。怕驚醒里弗斯,他沒有去拉臺燈,轉(zhuǎn)而去摸枕下的表。他摸到了手表的皮質(zhì)表帶,同時也摸到了手機那堅硬的外殼。張奕杉說過他很多次,千萬不要把手機放在枕頭底下,對健康危害很大。但是雖說駱林向來細心,卻還是犯了這樣的錯誤。他下意識的按亮屏幕,卻發(fā)現(xiàn)了一條未讀的信息。“不要逞強,注意身體?!?/br>也就只有寥寥八個字。駱林握著手機,膝蓋曲起,將頭埋在了臂彎里。作者有話要說:“何老板免費賣”——以下部分為遲更的歉意,放在作者的話里,不算錢。-------------------------在紐約仍處于午夜的時間,新加坡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7號將是何式微待在這個國家的最后一天。上午他自酒店的床上起來,繞著陰天下的海邊靜靜走了一圈。他穿著白色細麻質(zhì)的襯衫,和相同顏色的長褲,看著欲雨前的云層,心情絕說不上是輕松。機票訂在晚上。想起到這之前的空閑時間,何式微便覺得有些輕微的煩悶。他不習慣這種忽然空下來的感覺。這只能讓他愈加的,想起那個他見不到面的人。待到回到酒店,助理卻向他迎上來:“經(jīng)理,有人向您預約中午的時間,說想和您一起用餐?!焙问轿⒑袅艘豢跉猓骸笆巧洗谓哟覀兊鸟R來人嗎?……什么名字?”“我不太清楚,她說是您的熟人,說跟您講‘藺小姐’您就能明白……”“……草字頭的那個藺?”“是。她約您十二點整在烏節(jié)路上的St.StephenCross見面,要去嗎?”何式微低下頭想了想,然后道:“去吧。麻煩你去備下車?!薄J識的,姓藺的女人只有一位。他的未婚妻——或者說,他的前未婚妻。于是在十一點半的那個當口,何式微坐在車子的后座上,一邊看著雨滴在車窗外連成數(shù)條冷清的線,一邊設(shè)想著,接下來會是怎樣的見面。他不經(jīng)意的摩挲了一下右手中指的指節(jié)?,F(xiàn)在空無一物的手指,曾經(jīng)被一枚銀色的指環(huán)束縛了三年。訂婚三年,分手三年。六年之后,他和那個女人,竟然會在今天見面。何式微笑了一下,眼睛里沒有過多欣喜的成分,只是盛滿了感慨?!A楨桃訂下的餐廳,是一家概念西餐廳。餐廳在一樁復古洋樓的三層,窗戶多而大,若不是今天是個陰雨天,采光應該會異常美好。何式微拉開椅子,在桌前坐下。原本坐在桌子另一端的女人正看向窗外,雙手捧著杯子,小口的喝水。待到他落座之后,才把頭回了過來。何式微對她笑笑:“好久不見,你還是那么漂亮?!碧A楨桃也抿著嘴挑起嘴角:“好久不見,你恭維人的話還是這么老套?!焙问轿⒉徒礓侀_了,不置可否,笑容依舊?!A楨桃在六年前就是個美人。她身上沒什么小姑娘的作態(tài),總是半睜著眼睛,微微的挑起眉毛打量著身邊的男人。她行事不疾不徐,游刃有余中透出一種慵懶的媚態(tài)來。這樣的氣質(zhì),配上她至臻完美的五官體態(tài),著實會讓見到她的人都為之傾倒。因為她是那樣的一個美人,所以當年,何式微是主動來追求她的。當年的藺楨桃梳著長波浪,恰到好處的栗色的頭發(fā)在那時不算多見。而現(xiàn)在的藺楨桃剪了短發(fā),斜劉海上不顯見的那抹深酒紅色,比起過去更是顯得格調(diào)高雅。何式微依舊是有感嘆的情緒在。這個女人還是這么的魅力,舉手投足間,都有著難以言喻的吸引力。然而面對著自己前未婚妻,他再也不可能有當年那種一見到對方,就熱血沸騰,難以自持的感情來。他覺得奇怪,當年那么喜歡的一個人,后來怎么感情就會淡了——以至于在之后,自己不負責的選擇了逃婚,分手。……這個事實一直都讓何式微覺得自責。幸好,面前的藺楨桃看起來過的不錯。她架勢嫻熟的點了前后配菜,然后將眼神回過來,輕輕地落在何式微的身上。何式微咳了一聲,然后道:“我沒想到會在新加坡見到你。你在這里也是出差么?”藺楨桃覺得好笑似地輕哼了一聲:“看來是你爸沒和你提過,我在新加坡已經(jīng)住了要半年了。這回他說你要來,我想著你我也很久沒見了,不如也聚聚好了?!薄啊拇_是應該聚一聚?!焙问轿⑿χ鴳艘痪?。然而接下來,卻沒有誰再說話。好久之后藺楨桃嘆口氣,終于道:“何式微,你也三十三歲了吧?怎么還不如你以前的樣子,連個話題也找不出來。”何式微自嘲般的搖了搖頭:“其實有挺多想問的,但是覺得就這么坐著,看看你,也就足夠好了。”藺楨桃將水杯握緊了:“你還真是……”她似乎是覺得無奈似的搖了搖頭。何式微也覺得有些微的窘迫,于是像日常寒暄那般,將“你最近過的怎么樣”“工作如何”“父母好嗎”“接下來有什么打算”之類的問題,挨個詢問了一遍。末了何式微只能掩飾尷尬的笑一笑:“還真是對不起了,問的都是點老套的話?!碧A楨桃做無聊狀的搖了搖頭:“何式微,你是真老了,說的話老氣的快趕上你爸了?!彼@么說完,直接將自己面前盛著整塊牛排的盤子往前一推。何式微下意識的將盤子拉過來,幫著藺楨桃將牛排切碎。等到何式微反應過來,他和藺楨桃,都是怔怔。藺楨桃笑得很苦澀:“你還記得?”何式微稍微低下頭,手上的動作沒停:“……在我面前承認自己不會用刀叉,然后理所當然要求我?guī)兔Φ呐?,我也就遇到過你一個?!碧A楨桃將自己的肩膀抱緊了,低聲的說了一句:“你別用這種口氣說話,我會誤以為你還惦記著我呢?!焙问轿⒉恢雷约菏菗u頭好還是點頭好,干脆依舊保持沉默。藺楨桃在接過何式微遞回的盤子之后,忽然開口道:“何式微,其實我要結(jié)婚了。”何式微抬眼:“……恭喜了?!彼樕系男θ莺苷\懇。藺楨桃的表情卻并不滿意:“你就不會問問他是誰……?”何式微一窘:“抱歉……請問他是……請講吧,我其實也想知道?!薄拔业奈椿榉蚓褪侨烨敖哟愕哪崴?。其實是我在他那里看到你的名片,才想到來聯(lián)系你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