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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孤有話說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

分卷閱讀6

    中的斯文守禮,變作濃艷入骨。

微微的涼意突然鋪面而來,蕭見深轉眼一看,天上在這時突然下起了小雨,街面上已經有人在吆喝著“躲雨嘍——”

他再轉眼看一搖一搖著手中酒杯、自上往下朝他看來的薛茂卿,心中忽然浮起了一句話,只見對方漆黑的瞳孔中似散碎了萬千雨絲,束束縷縷,纏綿入骨。正是:

“春路雨添花,花動一城春?!?/br>
天上下著雨,面前又是一家自己本想走進的酒樓。雖然因為樓上的薛茂卿而有些掃了興,但蕭見深依舊邁步走入客棧,甚至還直往薛茂卿所在的方向走去:心懷不軌的jian細他見得多了,當然不至于心生什么好奇。只是既然這個jian細能在短短時間里就找到他的行蹤并出現(xiàn)在他面前,想來背后力量不可小覷,既如此,回避就不是最好的辦法,不如見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再行布置。

蕭見深來到了二樓,在這熙熙攘攘坐滿了人的酒樓二層,唯有薛茂卿獨占了一張桌子,十分醒目。

蕭見深在薛茂卿身前坐下。

薛茂卿似是這時才注意到自己敞衣散發(fā)的不妥當,但他并不著急,依舊慢條斯理地從欄桿上坐直了身子,束發(fā)理衣,等一切妥當之后,他才沖蕭見深微微一笑:“公子既然微服出行,那此際我們就不論身份,只序長幼?”

“可?!笔捯娚畈⒉灰詾橐猓又f,“我當比你大?!?/br>
薛茂卿也沒認真要和蕭見深比年紀,聽聞此言就拱手道:“蕭兄。”

“賢弟。”蕭見深。

“蕭兄今日怎么有閑情一人上街?”薛茂卿隨意問。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

蕭見深眉峰輕輕一挑,心想薛茂卿既然有本事能打探到他的行蹤,那只怕之前在宮中發(fā)生的一些事情也是瞞不過他的眼睛的,現(xiàn)下對方說起這個又是意欲何在呢?難道想以此打破他的心防?想的只怕太美了。

蕭見深說:“隨意逛逛罷了,賢弟獨自在此喝酒?”

“我在這家酒樓里落腳。”薛茂卿剛剛端正地坐了沒有一會,似乎又覺得膩了,再次懶洋洋一笑,以手支額說,“一個人在房間里悶得慌,就下來坐坐,倒沒想到三生有幸……又碰著了蕭兄?!?/br>
“確實湊巧?!笔捯娚畹恍ΑP南肴粲腥朔且鲆?,那他當然能夠碰見。

薛茂卿又道:“蕭兄既然來了,也不妨滿飲一杯,你我好好聊聊?!?/br>
“聊什么?”

“春花秋月,刀槍劍戟;星相醫(yī)卜,天文地理。任君抉擇?!毖γ湔诡佉恍Α?/br>
正是兩人交談投契之際,這酒樓背后也在靜悄悄中出了一些事端。

之前跟著蕭見深兩名侍衛(wèi)完成了計劃的第一步,那么當然要開始計劃的第二步!

王讓功不愧為東宮近侍第一人,他這時候眼珠一轉,便計上心頭,和身旁的東宮侍衛(wèi)統(tǒng)領說:“殿下現(xiàn)在正和薛書生相談甚歡,眼看著雙方都被彼此勾住,我們可不好叫他們再做分離,兩廂煎熬。”

“善?!苯y(tǒng)領道。

“但要直奔最后,又失之下乘,太子和薛書生恐怕不樂。”王讓功說,實則剛才的那放了無數(shù)動物之鞭的補湯被蕭見深摔了,讓他暫時里對助興的藥物有點心理陰影。

“善?!苯y(tǒng)領道。

“這時我們可略施小計,讓薛書生有一個足夠的理由和太子回府。咱家已打聽過了,薛書生是一個人進京的,就在那家客棧落腳,若我們一把火燒了薛書生的行囊,薛書生當著太子的面沒了盤纏,太子自然有理由直接插手照顧薛書生,到時候不論是將人直接帶回東宮,還是撥個別院金屋藏嬌,都是反掌可為之事……”王讓功微微而笑,這陰謀詭計說的那是舉重若輕信手拈來。

“大善?!苯y(tǒng)領道,頃刻緩緩說,“燒一個客房,引人注目,燒一間酒樓,只做走水?!?/br>
兩人既然定計,接下去的具體事務自有底下的人去忙斷腿。接到任務的東宮侍衛(wèi)從后院開始,打算先將酒樓里住著的人不動聲色地趕出去,也好在待會要引火之際不誤傷無辜。但等他們換了一身衣裳潛入酒樓后院之后,卻頓感一愕,無他,只因為這酒樓的后院一點都不像前院那樣熱鬧非凡座無虛席,而是冷冷清清毫無生氣,一看就沒有幾個人在。

這相較于尋常來說多少有些詭異。但這些侍衛(wèi)又不是來這里查案的,一看眼下這種情況更適合殺人放火,便毫無心理障礙地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等火苗在角落點起來的時候,靜悄悄的后院到底還是出了一些事情,這些東宮侍衛(wèi)或多或少感覺到還有一批人在后院中,但另一方顯然沒有出來和他們照面的打算,直等那火苗燒了廂房,濃煙滾滾而起的時候,也并未出頭露臉。

侍衛(wèi)們如同開始一樣,做好了分內的事情之后就不再深究,誰知那暗中之人會不會是太子的后手?需知任何一個進入東宮的人都知道那一句至理名言:永遠不要去探究太子的秘密,當一個乖巧的活人,或一個閉嘴的死人。

這時sao動已無法遮掩,前頭總算是發(fā)現(xiàn)了不對。

正和薛茂卿交談的蕭見深發(fā)覺不對,一轉臉就已看見那自后冒起的一片黑云。

就在他看向大火燒起的方向的時候,二樓的許多擁擠在一起的客人,同時間以隱蔽而詢問的目光看向還坐在蕭見深身后的薛茂卿。

薛茂卿眉頭微微蹙著,手里照舊還端著一杯酒,似乎因為剛才喝的多了些,他的臉色已經升起了淡淡的酒紅。他捏著杯子遞到唇邊,又抿了一小口,而后才對著那些看向自己的人搖了一下頭。

這一下的動作極為細微,只像是人無知無覺時的一個小動作,但同時浮現(xiàn)在薛茂卿微勾唇角的一抹冷色卻是不容置疑的。

只可惜等蕭見深再轉回頭時,那抹冷色也已經消失無蹤了。

這小小的交流只在一瞬,就好像一愣之后,二樓的客人才恢復正常人碰見火災時慣常的驚慌失措:說書的丟了書本,跳舞的掉了披帛,彈琵琶的倒還記得自己的琵琶,只落了那面前整整一盤的銀錢!只見這些人尖叫著擁擠著,什么也管不著,一股腦兒地從樓梯沖下了酒樓!

剎那間,八方樓便如狂風過境一地狼藉,樓梯上的擁擠與推攘還未結束,二樓就已經只剩下蕭見深與薛茂卿二人。

蕭見深轉臉對薛茂卿說:“酒樓著火,賢弟還在等什么?”

薛茂卿似已微醺,聽見蕭見深這樣說,他笑了一笑,半天才反問:“那蕭兄又為何不走?”

蕭見深看著薛茂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