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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勢力一網打盡??上攵?,此事一旦被蕭見深謀算而成,朝堂就是他的朝堂,天下就是他的天下?!?/br>“但一事,不只關乎那些尸位素餐之輩的生死,也關乎江湖中各大門派與勢力的存續(xù)?!?/br>“普世之輩,誰不吃五谷雜糧?天下豪強,誰不想圈地占田?”“一書,不能落入蕭見深手中。黃泉宮日前已經探得這本書冊的進京之路線,傅樓主若能將其搶奪入手,黃泉宮愿奉上江南十六路車馬行與危樓,從此這十六道天下要道,便屬危樓之勢力范圍。權作之酬謝?!?/br>“此致,再拜。黃泉宮黃泉人留?!?/br>三人已看完全信,當下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楊正閻代表眾人問了一聲:“不知樓主打算?……”“……”傅聽歡輕緩地念著這幾個字,“這東西看上去可比那所謂的‘孤鴻一出天下從’來的實際得多了。江南十六路車馬行,也著實讓人無法割舍?!彼麖淖约旱奈恢蒙险酒饋?,踱步到了窗邊。自這里向下俯瞰,是一派的清歌妙舞錦繡繁華;自這里向上眺望,天空卻還是那樣的寥廓而高遠。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不不不,不不不……——我要這天地人神鬼,都能聽見我傅聽歡的大名!我之功業(yè),必將綿延百代;我之名號,必將流傳萬世!他驀地轉身,目光炯炯注視三人:“此等掌天下絕密之機會千載難逢,功名利祿正在此一舉,你們莫非還有疑問?”“不敢!”三人齊聲道,“愿聽樓主差遣!”“傳我諭令,”傅聽歡復又轉身。他深吸了一口氣,這一口氣吸盡了天下的宏圖霸業(yè);他又吐出一口氣,這一口氣吐完了平生的虎狼之心,“即刻準備,守在山河冊進京要道,不惜一切代價,奪?。 ?/br>xxxxxx幾輛馬車載著一些江南的山貨,正在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上緩緩前行。這些馬車由劣質的黃馬拉著,車廂上蒙著素面的青油布,不管是跟車的跑腿還是駕車的車夫,都是清一色的土黃短褂打扮,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這些馬車正往前方千歲林的方向走去。千歲林后有還有一個渡口,叫做蛙口渡。蛙口渡渡的就是津江,津江正是劃分中原南北的一條長江大流!這一行人只要過了津江,就算是從南方到了北方,這樣再一連走上十數(shù)日的功夫,也就他們最終的目的地,可以將車上的所有貨物都卸下來了。行路的中途因為一些意外,原計劃中午到達的千歲林在真正到達的時候已是黃昏,領隊的人站在幽幽暗暗的林子錢踟躕了片刻,還是謹記“逢林莫入”的警示,不再趕著最后的時間前往蛙口渡,而是調轉馬頭,偏轉方向,又向旁行了約二三里的地,來到千歲林不遠處的一間廟里。這是一間已經荒廢了的寺廟,或許是因為經常被旅人當作臨時停留地點的緣故,里頭倒還算干凈,正中間也有架好的已熄滅的火堆留存。領頭之人從馬車上下來,指揮著車隊眾人準備扎營之后,親自來到一輛馬車前,剛剛按下了自己的腰,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馬車的簾子就被一只修長的手自內挑起,而后手的主人一步邁出,下了馬車。這時那迎上來的人方才彎下自己的腰,恭敬的聲音也隨著溢出喉嚨:“殿下,深夜入林不夠安全。今日且在這里休息一晚,明日天光大亮之時我們再入千歲林,渡過蛙口渡,如此就進了北方的地界,各州府的護衛(wèi)也能及時聯(lián)絡起來……”自馬車下來的人轉過了臉。其高眉深目,懸鼻薄唇,正是本該留在京師的蕭見深!在蕭見深之后,又有另外一人自馬車中下來,這一人做書生打扮,容貌俊秀,眉宇間一股朗朗正氣,乃是之前曾與蕭見深面對面交談的方謙心。而親自趕車帶隊的人自不用說,當然是一力看好方謙心,將方謙心引薦給蕭見深的駱守寧。這三人先后走進寺廟之中,在收拾出的一塊地方席地而坐,正在低聲交談。四野空曠,反而叫那有心之人無法偷窺。在寺廟不遠處的千歲林中,屬于蕭見深的面孔甫一出現(xiàn),埋伏這里的人群中就有一人縮了縮瞳孔。這人所站的位置正是領頭之位,他方才因吃驚而有所表現(xiàn),身旁的人就悄聲道:“樓主,太子的出現(xiàn)并不在我們的計劃之中,這一次我們是否繼續(xù)——”太陽落了山,萬千瑞絲也被隨之抽走。天沉沉地罩下來,連帶著傅聽歡的臉色也有些陰晴不定。他緩緩說:“蕭見深武藝高深,出世人之預料;他驟然出現(xiàn)于此地,事情確實有些棘手了……”但這樣的沉寂不過一兩息,他的聲音很快平復下去,就像剛才的煩惱并不曾出現(xiàn)一樣,“原計劃不做改變。蕭見深由我來處理。子夜時分,即刻動手!”這是今夜最后的安寧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吃完了晚飯的眾人已一個個搭好鋪蓋在廟中休息,連拉車的馬也站著閉上了眼睛,似乎正在小憩。這時夜風中送來了一絲寒涼的味道,那不是天氣的冰冷,而是刀鋒的森冷。在盤膝坐于地上的蕭見深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轟隆一聲巨響,破廟的天頂被巨力轟開,黑衣人與霹靂彈一同自天空落之廟中。霹靂彈還在半空的時候就滾出nongnong灰煙,駱守寧的冷喝在濃煙中同時響起:“閉氣!保護太子!”這滿屋子的人中若有真有一個不需要保護的,那毫無疑問正是蕭見深。在濃煙滾滾而起的時候,他已經閉上了眼睛,于是傳入耳中的聲音就在此瞬間以成倍的結果放大。他默默數(shù)著跳進廟中的敵人。從上空來的并不多,三個;從正門來的,四個;從窗戶進入的,兩個。一柄古樸的長劍正懸于蕭見深的腰際。這乃是蕭破天賴以成名,有號一劍可破日月的逐日劍。但這一次蕭見深似乎沒有動用這柄劍的打算。他在濃煙與漆黑之中腳踏乾坤之步,并指如劍,如同揮毫潑墨一般寫意的一旋身一抬臂,便是其中黑暗中一個敵人的倒下!沒有人是他一合之敵。自天獨聶齊光死后,江湖中再難找出能叫浪子腳步稍停之輩。他不緊不慢地踏著八極乾坤步,身形如霧似影般在廟中騰轉,默數(shù)道:一、二、三……而此時不過一個呼吸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