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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春霖:“……”他們:他媽的,有些事情我竟也不知道!竟從敵人處得到了消息!蕭見深此時也無意多問,轉(zhuǎn)臉對孫將軍說:“行了,把這兩人帶下去,查查他們后面的門派是哪一個就可以了,反正差不離也那幾家。”孫將軍笑著躬身:“聽您的?!闭f完一手一個,便將兩人又給提了出去,但提出去之后,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返回身問,“那您現(xiàn)在——”蕭見深此時已起身來到窗前,他的目光落在天邊的明月上。他說:“我也差不多該去見見……他了?!?/br>☆、第50章章五十傅聽歡在慢慢地喝一杯酒。酒色艷紅。像大紅的花瓣揉碎了擠出汁來聚成的驚美,也像人一滴一滴人血匯聚而成的明媚。正如流淌在他腳下的,布滿了這整個山巔的,明明被狂風(fēng)一直吹拂著,卻始終繚繞不散的刺鼻之氣。那是血腥的味道。是無數(shù)的rou塊,無數(shù)的血液,匯聚起來的味道。是花開荼蘼,艷到了絕地,香到了極致的腐爛之氣。他此刻正被人包圍著,問童,風(fēng)若,帶著他們的黑炎眾,混若無事地站在碧霄劍派的尸骨之上,勸降危樓樓主:“自古以來,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樓主起于微末,當(dāng)對這道理再清楚不過。樓主若肯歸順我家主人,從此以后,這三府十五城,都歸樓主所有?!?/br>“口氣倒大?!备德牃g笑道,“這三府十五城中,可還有一個一靈觀在呢?!?/br>“一靈觀?”答話的乃是問童,他背負雙手,語氣里帶著淡淡的哂笑,“那一群山上的老骨頭,既然想?yún)⑿薜?,就老老實實地參玄修道去好了。若真要下山,我家主人也有辦法?!?/br>傅聽歡此時坐在山巔的石桌之前,他身旁只剩十?dāng)?shù)個已經(jīng)過了一場惡戰(zhàn)的下屬,但他還能微笑,并且微笑中滿是揶揄。他一針見血:“就像你們對碧霄劍派一樣的辦法嗎?先是虛與委蛇,繼而背后插刀?”問童只笑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樓主能闖下這般基業(yè),當(dāng)非那迂腐之輩,此番你我合則兩利,分則你亡?!?/br>剩下的呆在傅聽歡身旁的人俱都捏緊兵器,看樣子要做殊死一搏!但問童鎮(zhèn)定自若:“樓主當(dāng)然能夠明白,再多的雄心壯志、溫香軟玉,死人都是受用不到的。人死百事空,還請樓主速速做出決定?!?/br>傅聽歡終于放下手中的酒杯。他輕輕鼓掌:“好,好,好?!彼Φ?,“此番大開眼界,本座第一次見到做狗之人如此真情實意地以做狗為榮。也不知諸位汪汪尊姓大名,可是被那狗主人賜了自己的同姓?”問童神色不變,頗有唾面自干的風(fēng)采。但更多的還是不屑與甕中之鱉再做計較:“樓主也不必拖延時間,你麾下日月星三使正在全力面對碧霄劍派的反撲,別說你在此拖延一個時辰,就是你拖延一個晚上,也沒有人能趕來。當(dāng)然,既然樓主鐵了心不做狗,我也不會非要強人所難,便送樓主做個死人好了——”他剛剛舉起手,示意手持重弩的黑炎眾扣下重弩,但正是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只聽那“咻咻”連番的破空之聲響起,大批同樣手持勁弩、以黃泉宮銀面斗篷打扮的人自懸崖峭壁中翻身上來,將箭峰對準黑炎眾與當(dāng)中兩人!剎那之間,斗轉(zhuǎn)星移,攻守互易。問童與風(fēng)若雖驚卻不亂,依舊沉得住氣,正暗自評估敵我雙方勢力與逃脫與戰(zhàn)斗之勝算之際,就見傅聽歡負手而起,在懸崖峭壁間來回踱了兩步。斜月照亮地上的血,也照亮他的臉。今日他沒有易容。那張奪天地之造化而成的臉,便邪美得如同無常手中的拘魂鉤,勾魂奪魄,顛倒神智。他淡淡笑道:“怎么,不愿回答自己的姓氏嗎?”“可笑,可笑,連姓連名都不敢提之螻蟻竟與本座說什么男兒大丈夫,你等也配?”他冷笑起來,“你家主人,那位龜縮在歸元山莊的傅清秋,當(dāng)年究竟是以什么起家的……哼,欺壓婦孺,誘騙弱女……他也配?”幕后之主人竟被一語道破,一直保持鎮(zhèn)定的傅問童、傅風(fēng)若終于大驚失色,疾聲道:“殺!一個不留,立斃傅聽歡!”血光于是遮蔽了月光。又一場殺戮,在這清亮的月色中興起。而月色始終如斯清亮。這一場戰(zhàn)斗與之前的那一場戰(zhàn)斗一樣,結(jié)局毫無疑問。這世上總有無數(shù)人覺得自己英明睿智,手腕高超。然而英明睿智、手腕高超的,往往只有那么幾個而已。結(jié)束了戰(zhàn)斗之后,傅聽歡甚至沒有讓傅問童與傅風(fēng)若有服毒身亡的機會,便把人連同半數(shù)黑炎眾一起縛住,押往危樓。而他則帶著那些做黃泉宮打扮刺客——正是危樓暗中的勢力之一——前往早就調(diào)查好的歸元山莊的聯(lián)絡(luò)點。這個聯(lián)絡(luò)點從外表上看,乃是城中一處普通富商的民宅,但真走進了內(nèi)里細細查探,就會發(fā)現(xiàn)其中別有洞天,不管是那藏于屋子角落的暗格還是位于地下的密室,乃至種種機關(guān),一樣不少。傅聽歡著手下之人細細探查周圍,自己卻腳步不停,一路向前。一扇一扇的大門無力阻攔,還未等人來到面前,就被其揮袖卷起的狂風(fēng)轟開。那樹立堂前的影壁,影壁之后的正廳,正廳之后的穿堂,再到最后一間主人的臥室——在一步踏進臥室之際,傅聽歡突然心有所感,飛快扭頭一看,卻只見那垂花拱門后的水閣上薄紗微揚,那透明的紗在天地間出現(xiàn)的第一縷晨光中金芒點點,而其后空無一物,好似微風(fēng)來此窺探了一圈,又靜悄悄地走了。xxxxxx昨日山崖上,其實并不止危樓、碧霄劍派、以及歸元山莊三伙人。還有一個大家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但與此次事情不無關(guān)系的勢力。它是一個人。這個人就代表著一個勢力。他是蕭見深。蕭見深這次來到江南,本來就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一字未留徑自離去的傅聽歡。中途雖出了孫若璧的一點事情,但這事情無傷大雅,蕭見深僅被耽擱一兩日功夫,就見著了自己想見的那個人。然后也順便發(fā)現(xiàn)了之前混在海王幫中準備滅口孫若璧之人的真實身份。原來是歸元山莊的人……他并未特別在意,這個念頭不過在腦海中轉(zhuǎn)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