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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見深跟著傅聽歡一起往前走。山上有許多未被人開發(fā)路過的山道。它們曲曲折折蜿蜿蜒蜒,經(jīng)常隱藏在橫生的枝條與雜亂的野草之后,而等分開枝條拔掉野草之后,就是別有洞天之處。他們也確實來到了一處洞天。這是一處由半山腰的洞xue入內(nèi),而后沿著剛剛夠一個人高一個人寬的狹道,一路往下走,大約足走了整整一刻鐘之后,最后來到了一個葫蘆口處。葫蘆口也沒有比之前的狹道大多少,最多從一個人的道路變成了足夠五六個人擠著著小空間。但這地方的地面上,有一個占據(jù)了整整十之七八大小的一個圓形狀、垂直而下的幽深洞xue。蕭傅二人再順著洞xue往下,便見鐘乳石如松林在巖壁上林立,這些鐘乳石宛如蝙蝠倒垂,大多是巖石色的,卻也有幾只乃晶瑩剔透的乳白之色,就中似乎蘊藏著些許石乳。同一時間,遠處有滴滴答答的水聲傳來。傅聽歡一拉蕭見深的手,便往那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此后行不過一會,兩人就見石洞中出現(xiàn)了一片地下水,水旁還有一株矮小樹木。樹木的樹干呈現(xiàn)精鐵一樣的黑色,葉子是玉石一樣的紫色,而那綴在稀疏葉子中間的僅有一顆朱紅色的果子,則全身上下流轉(zhuǎn)著宛若生命一樣的烈烈光芒。便是最不識貨的凡夫俗子,在乍見到這株奇樹的時候,一定也忍不住油然驚嘆,明白自己見到了寶貝!傅聽歡與蕭見深一起上前,他先是端詳了一番那位于樹梢頂端的果實,接著感慨說:“從我自這里離開,也不知多少年了,它終于又成熟了一顆?!?/br>蕭見深剛想說話。傅聽歡已經(jīng)趁著這一時機閃電一樣將樹上的果實摘下來丟進蕭見深的嘴里。蕭見深:“……”進入嘴里的果實在甫一碰到唇齒,就化作了一股熱流,全往喉嚨與腹腔處用勁,哪怕以蕭見深長成以來不知吃過多少天才地寶靈丹妙藥,也只這入了自己口中的東西乃是絕頂藥材之一。傅聽歡見蕭見深吃了東西,這才悠然而笑,有了賣弄的心思緩緩說:“這樹乃是精鐵之樹,這葉乃是紫玉之葉,這果實乃是丹頂朱實,樹十年生一寸,葉一年長一片。十三寸抽枝、二三寸長葉,三三寸結(jié)果;九枝生一葉,九葉生一果。這一果之中蘊含了此樹無窮之精華,吃下之日便是功行精進之——”蕭見深吻住了傅聽歡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巴,于是抑揚頓挫的演說就被打斷捂住。他又將一口的汁水逐一渡到對方的口唇之中。傅聽歡一開始吃了一驚,還想閉口。但蕭見深吮吸對方的舌頭,在輕輕一咬讓對方幾乎跳起來的時候,又輕而易舉的將竄入期間,再將跳起的東西重新安撫下去。于是那一口朱實的液體,一半被蕭見深喝了,一半被傅聽歡喝了,還有剩下的一點溢出了兩人唇與唇的縫隙,沿著唇角淌到下顎處。傅聽歡凝視了蕭見深唇邊的痕跡一會。頭稍微一低,便沿著那淺淺的一道痕跡,將所有殘汁點點吮吸,全卷入舌頭之上喉嚨之中。朱實液體所帶來的熱意此番已經(jīng)在胸膛內(nèi)燒起。若是完整的一顆果實,此時不管是蕭見深還是傅聽歡,都應(yīng)該靜心打坐,化藥效為內(nèi)力。但分出了一半之后,雖也確實還有些效果,但是卻再不用他們打坐練功,自然也沒法讓功力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增長。傅聽歡此時又指著精鐵之樹旁邊的水潭。這水潭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如同黑水,就中卻閃爍著點點銀芒,而再細看,那閃閃發(fā)亮的銀芒卻是一條條游動在潭水之中、大約手指粗細的小魚,又是一番驚奇之處。傅聽歡此時說:“精鐵之樹扎根泥壤,汲取潭中沉水,又將些許乳汁反哺,久而久之,水里的魚也發(fā)生了一些變化。別看它們個子小,當(dāng)日我吃這些的時候,三條入腹,便感覺體生熱意……可想而知朱實之效果了?!?/br>說道這里,他還是惋惜:“剛才你為何不一口將其吞下?若是將其一舉吞下,說不定——”“但有傅聽歡在此?!笔捯娚钔蝗徽f。這是傅聽歡剛才見蕭見深時笑吟吟說的那一句話,此番從蕭見深嘴里再冒了出來。傅聽歡揚了揚眉,面露疑問。蕭見深便悠然接道:“何物可及你之味?”☆、第65章章六五此處坐不過片刻便覺有幽寒之氣從足下升起。于是傅聽歡再帶著蕭見深往內(nèi)走去。這一次,他們來到了一間石室。這石室與蕭見深曾帶傅聽歡去見的、安放著自己回憶的那個東宮庫房相差仿佛。都是四壁石墻,靠墻的位置碼著箱子與架子。箱子是扣住的,蕭見深隨意打開了一個,發(fā)現(xiàn)里頭裝著自己與傅聽歡的衣服;他又抽出架子上的零散的書籍,他在一眼看見這些書籍的時候便覺得眼熟,此時再拿在手上定睛一看,便發(fā)現(xiàn)這果然是自己從一靈觀帶出來的那些秘籍寶典。傅聽歡見蕭見深已經(jīng)拿了書,便笑道:“在危樓的時候總沒有什么時間參悟一靈觀的武學(xué),正好我們此番外出,可于此靜室中細心翻閱一靈觀的秘籍,再有閑暇,也可以游覽這地界的山川風(fēng)光,豈不是好?”“不能再好?!笔捯娚畹?。他放下了手中的書籍,又去看那靠著墻的架子。這架子似乎是被人隨手削成,上面的木刺都沒有打磨干凈,但幾處刀砍劍劃之處又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蕭見深的手指在斷面上擦過,他問傅聽歡:“這架子……與石床也是你弄的嗎?”傅聽歡道:“這倒不是,當(dāng)年我避難入此,此地原本就有書架、箱子和床,應(yīng)當(dāng)是我之前的那任主人留下的,除此之外,他還留了一本加了批注的武功秘籍,只是批注完后,他竟沒有署名,也不知是忘了還是什么?!?/br>說罷他隨口問:“你要看那批注本嗎?批注的是江湖中最普通的一套基礎(chǔ)拳法。不過那批注倒是很有見地,可以閱覽一番。”蕭見深暫時沒有不答話。他的目光已經(jīng)落到了這架子的拐角之處。他在一個熟悉的地方找到了一個熟悉的痕跡。他本就覺得眼前這個石室眼熟,現(xiàn)在再找到了這個痕跡,眼熟就變成了確定。他已經(jīng)確定,這間石室、這個地方的上一任主人,或者至少有一任主人,是他的師父,天獨聶齊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