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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石臺的那一刻忽然將懷中的傅聽歡上拋一段距離!身軀與石臺碰撞的轟然聲中,石臺就中斷裂,碎石同蕭見深一道下落。但有了這一阻礙,蕭見深控制不住的下墜之勢終于得以一緩,而后他再反以落石為著力點,足尖一點,又上躥半截,再抱住了傅聽歡。隨后兩人便一起跌在了一塊還沒有被火焰燒到、但已被火焰包圍的泥土地面。懷中的傅聽歡幾乎沒有受到振蕩。唯獨的振蕩乃是他落入蕭見深懷中的那一點撞擊。傅聽歡早已經悠哉地昏迷了過去,而蕭見深眼前的火海正一步步迫近,背后的巖石也在冰冷與灼熱之間煎熬。嗆人的黑煙遮蔽了崖底的許多東西,那些樹木與溪流,還有時不時在火焰與濃煙中躥過的受驚的動物。危機之后,理智退去,感情涌上。蕭見深低下頭,吻住傅聽歡,將胸中一口真氣渡給對方。震驚恐懼后怕虛脫。不意不解不明不料。當真是,萬般滋味在心中,成了一碗浮生苦酒。☆、第78章章七八傅聽歡第一次醒來的時候,一只眼睛看見了滾滾濃黑,一只眼睛看見了深深紅炎。他迷迷糊糊,只覺一時如同置身火焰,一時又如同置身冰霜。然后他就看見了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那手傷痕累累,血rou模糊,傷口最深的位置不是見了白骨,而是白骨上掛著幾絲血rou。雖早已不成人形,可這手十分熟悉。那是蕭見深的手。傅聽歡不由自主,就嘆了一口氣。這一口氣引來了蕭見深的注意。此時兩人尚且還沒有脫出這大火之中。但既已經平穩(wěn)落下山崖,周圍的火海就再不是什么障礙,唯獨可慮的,也不過傅聽歡身上的傷勢罷了。因而當他發(fā)現(xiàn)懷中的人睜開了眼睛的時候,哪怕依舊被濃煙與烈焰包圍,他也當即精神一振,停下腳步:“你醒了?”傅聽歡卻并不言語,只細細打量著蕭見深許久,而后又嘆了一口氣。蕭見深方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正思索著是什么樣的不對勁,就聽對方說:“到底沒有救了你,也罷,當一對同命鴛鴦也不錯?!?/br>誤會了!蕭見深正要告訴對方其實兩人都沒有死,但話還沒出口呢,對方又自言自語:“只是都說黃泉路上忘川河,忘川河下奈何橋,奈何橋頭望鄉(xiāng)臺,望鄉(xiāng)臺畔三生石……怎么現(xiàn)在一個也見之不到?也沒有什么黑白無常牛頭馬面……莫非這全是陽世之以訛傳訛?”此言一了,傅聽歡也不給蕭見深接話的機會,又繼續(xù)道:“忘川河奈何橋什么的有沒有無所謂,可若沒有三生石要如何是好,如何將你我姻緣定個百生百世?”蕭見深略略感動,正想接話,又聽對方道:“若真有來世,愿這生生世世……”傅聽歡胸中的一口氣已經用盡,這時處于因火焰而生的濃煙之中,便有些無以為繼。蕭見深立時效仿剛落崖那時,低頭吻住傅聽歡,將胸中的一口真氣緩緩度過去。第一次時心緒太多,度完之后兩人立刻唇分;但此番是第二次,蕭見深已鎮(zhèn)靜下來,就不由自主地微微留戀一番,而后才一點點將內氣度盡,抬起頭來,期待傅聽歡接下去的話。傅聽歡得了這一口氣,登時又緩了過來。他此時并不真正清醒,因而也沒有被蕭見深吻得亂了頭緒。只見他嘴唇微紅,面容閑適,慢悠悠道:“愿這生生世世,我為男來君為女,我必為你準備鳳冠霞帔百里紅妝——然后你為我生一二三四五六七個孩子,我可將蓋世神功,萬里江山,傾囊相授——”蕭見深:“……”這宛如墜崖一樣的起伏!他沒好氣道:“你還是繼續(xù)睡吧?!?/br>言罷伸手在傅聽歡脖頸上輕輕一捏,已叫懷中那喋喋不休的人再一次陷入了沉睡之中。傅聽歡又安穩(wěn)地伏在了蕭見深的懷里。春蟬蠱的效用一消,在這火海之中,蕭見深甚至不需要多做閃躲,只消內勁一運,身周罡風自生,便將肆虐的火焰迫出了五步之外。他抱著人一步一步地向外走著,周圍的火焰便似臣服于其腳下那樣,乖巧而恭敬地自中分開,向兩側無聲退下。當蕭見深出了火海,硝煙已落于身后,滿目的艷紅慢慢退去,蒼翠的草葉,粗褐的樹干,湛藍的天空,一一恢復了本來的顏色。蕭見深這時方才低下頭看了一眼傅聽歡。有內勁自手中源源不絕地涌入對方的心脈,對方此刻的呼吸已經趨于平穩(wěn),面上的安寧較之之前亦更多了一些人氣,而那一捧在落崖時候就松了開來的長發(fā),正自他的臂彎處散下去,隨著他向前的步伐而一晃一晃,剎是可愛。蕭見深先吐出了一口氣,那是一口放心之氣。他又跟著露出一抹笑,那是一抹從未出現(xiàn)在蕭見深臉上過的,期待而振奮之笑!雖兩人此刻傷痕累累,雖糧草恐已在大火中化為了灰燼,雖來自那幕后之人的陰謀詭計,終于成功了一大半,雖整個江南的人民還困于春蟬蠱之威脅。但蕭見深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這樣感覺到了一種天地也截然不同的感覺。那好像是,周身被清洗,視線被拭亮,骨rou被重塑……生命被點燃的感覺。這簡直太過于奇妙了。是沒有體會過者,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的感覺!出了火海就是綿延的山路,高高低低起伏的山巒長得好像永遠也走不盡。就在墜崖之后的第一個夜晚,傅聽歡第二次清醒之后的深夜,蕭見深發(fā)現(xiàn)了抱在懷中之人身軀guntang。不分白天黑夜,并未停下,始終向前走的蕭見深怔了一怔。而后他沒有選擇前往溪水處以冷水替傅聽歡降溫,這并非風邪入體,如此做來效用不大。他按著對方背脊大xue的手掌第一次停止了催吐內力。但這當然不是蕭見深要放棄,而是蕭見深有一個更好的方法。聶齊光所學甚雜,蕭見深涉獵亦多。在他所見的許多孤本之中,其中有一個孤本中所記述的,就是以本身特殊之內勁,治愈其余人身上的內傷。這孤本中的內力蕭見深雖沒有修煉,但此時要將本有的轉換過去卻也不難。當一刻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