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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正用力地抱著哥哥許久。他不明白自己這種酸澀不滿的心情到底是為了什么,許平雖然懂,卻什么也不能說。他輕輕地拍拍弟弟的背,有些心酸又有些甜蜜地道:“行啦。你是小狗嗎?就算你是小狗,哥哥也不是你的骨頭。”這樣的比喻許正是聽不懂的,他把頭抬起來一下,又重新抱緊了哥哥的身體。哥哥的身上傳來清爽的氣息,許正聞了又聞,怎么也聞不夠。哥哥輕撫在脊背的手帶來了難以言喻的酥麻感,慢慢地連身體都熱了起來,血液中有什么熟悉又陌生的東西在無聲地叫囂著四處沖撞,仿佛連他的骨和rou都在渴望著懷里的人。自行車“轟”一聲倒在地上。許平沉默半晌,推了推許正。“放開?!?/br>許正把哥哥摟得更緊。“不聽哥哥的話了是不是?我數(shù)到三,沒有放開我就揍人了。一,二……”許正乖乖地松了手,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低下頭顱。許平看著弟弟被撐起一塊的褲子,無聲地長吐了一口氣。他脫下自己的外套圍在弟弟的腰上。“不要在大街上隨便發(fā)情?!彼贿呥@樣說著,一邊扶起自行車。許正還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許平伸手去拉他,他踉蹌一步,險些絆倒。“哥哥我難受。”許平嘆了一口氣,揉亂了弟弟的頭發(fā),道:“行了,你真的長大了?!?/br>許平的鳳凰牌自行車是許爸爸從二手貨市場上買來的,用了這么些年,黑色的車身早已經(jīng)掉了漆,塑膠皮座也磨得發(fā)亮,車前把的鈴換了三個,連金紅色的鳳凰標(biāo)志也起了銹,掩在紅黑色的塵污下看不分明。他推著車子在路燈昏黃的路上行走,每隔幾步,后輪就發(fā)出“嗑啦”的響聲。鏈子好像剛剛摔掉了,他想。光線太暗,沒辦法仔細(xì)查看。原本的散步變成了強制行軍,路過街心公園的時候,許平便提議去坐一坐。所謂的街心公園,不過是兩條道路中間夾著的比較寬的綠化帶,種了樹木花草,中間立著一對母子的雕像,旁邊有給小孩子玩耍的滑梯、蹺蹺板和秋千。這里離許平的家并不遠(yuǎn),夏天傍晚的時候,有很多父母會帶著小孩子來這里乘涼。不過此時,月亮已經(jīng)爬得有些高了,人們大多早早地回家,后來燈紅酒綠的夜生活在這個年代還代表著墮落和腐化,舊時代的許多觀念,純潔的,保守的,瘋狂的,激進的,好的與不好的,還頑固地盤踞著不肯離開,打算與新的思潮做最后的殊死搏斗。許平停好自行車,在蹺蹺板的一端坐下,伸手招呼弟弟來陪自己玩。許正比自己重了不少,挨著靠前的一格才勉強達到平衡。雖然早已過了玩蹺蹺板的年紀(jì),身體離開地面的時候還是感到難以描繪的快樂。許平忍不住哈哈笑起來。兄弟倆在無人的街心公園里歡鬧一陣,弟弟一本正經(jīng)蹬蹺蹺板的樣子,讓許平覺得非常有趣,兩腿猛踩離地的動作,從板子的這一端看來,非常像上撲的青蛙,雖然是一只英俊過人的青蛙,但是許平還是決定把這個感想留在心里。他從蹺蹺板上下來,遺憾地發(fā)現(xiàn)滑梯坡道太窄,自己已經(jīng)擠不進去了。還好秋千的座位很寬,并排的有四個,便拉著許正一起去坐。兩手扯著繩索,腳在地上輕輕一點,身體就慢慢蕩起來。他抬起頭,看到夜空的繁星,想起小時候,夏天的夜晚全家一起在院子里乘涼,他和弟弟手拉著手躺在涼席上,看到銀河斜斜地劃過深藍(lán)的天空,自己被宇宙璀璨的美所震撼,久久說不出話來。他轉(zhuǎn)頭看向許正,發(fā)現(xiàn)弟弟只是坐著,并不蕩秋千玩。他慢慢地停下繩索。路上的機動車不見蹤影,偶爾有踩著自行車的人從路燈下駛過,地上的光影像水一樣分開又聚合。人行道一邊的圍墻上爬滿了深綠色的藤蔓,墻內(nèi)的老舊住宅樓上透出點點燈光。“小正?!?/br>“嗯?”“哥哥要去上大學(xué)了?!?/br>許正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并不了解哥哥這句話的含義。“不會馬上就去,不過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年九月就要離開家,搬到學(xué)校的宿舍去住?!?/br>許正猛地抬起頭,定定地看著許平。“大學(xué)會念四年,畢業(yè)之后也許會繼續(xù)深造,研究生,博士生,算下來又要六七年,我覺得自己對讀書很拿手,未來大概會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br>許正抓著繩索沒有開口。“這件事雖然還沒跟爸爸商量,不過我想他應(yīng)該是支持的,因為大家覺得讀書做學(xué)問是一件很高尚的事?!?/br>許正低頭想了想,道:“那我跟哥哥一起?!?/br>許平沉默了一陣,慢慢開口:“小正,雖然你不一定能理解,不過這個世界是有自己的規(guī)則的。有些事每個人都能做,有些事誰也不準(zhǔn)做,還有些事只有一部分人能做。上大學(xué)就是屬于只有一部分人能做的事。”許正想了很久,搖了搖頭道:“我不懂。”許平笑了笑,道:“不懂也沒關(guān)系,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很奇怪的,每個人都用看不見的規(guī)則來束縛自己,這些規(guī)則雖然看不見,卻有很強大的力量,一旦被破壞,其他人就會集體來攻擊你,有時候哥哥也想不明白為什么?!?/br>許正低下頭去,用腳尖一下一下鏟著地上的沙子。“你有沒有什么想做的事?畫畫啦,唱歌啦,什么都可以?!?/br>許正摳著繩索上的纖維道:“我想跟哥哥一起?!?/br>許平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心里酸酸澀澀的,好半天才道:“如果只有你一個人,你想做什么?”許正想了很久,悶悶地道:“不知道。哥哥去哪兒了?”許平仰頭看著夜空半晌,道:“如果有一天,哥哥不在你身邊了,你要怎么辦?”“我去找?!?/br>“如果我去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你找不到呢?”許正呆了呆,回答道:“我找哥哥?!?/br>“如果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呢?”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許正慢慢俯下身,兩只手緊緊抓著頭發(fā)。一輛汽車從馬路上駛過,白亮的車前燈驚擾了樹上的夜鳥,它“呱”的一聲撲棱棱地飛走了。許平拍拍褲子從秋千上站起來,道:“算了,不用想了,都是些沒意義的問題?!?/br>他伸手去拉弟弟:“我們回家吧,時間不早了,晚上我還有些卷子要做。”許正卻沒有順著他站起來。他從兩手中間抬起頭,叫了一聲:“哥哥?!?/br>許平微笑道:“嗯?”許正像炮彈一樣從秋千上彈起來,重重地撞上許平。許平措不及防,被撞得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