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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男模特一個比一個娘娘腔,并且吃驚地發(fā)現(xiàn),日本男人居然是修眉毛的。他合上雜志,不顧小哥的極力勸阻,要求理發(fā)師幫他把頭發(fā)推平。頭發(fā)的問題解決了,許平?jīng)]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醫(yī)院。上次的醫(yī)生沒有當(dāng)值,許平想了想,還是掛了專家號。坐在椅子上等看診的時候,許平想起了爸爸。老爺子離世的時候只有六十出頭,半年前還參加了某部電視劇的拍攝,拍攝的時候就覺得喉嚨不舒服老咳嗽,許川自己也沒在意,直到殺青了才一個人去看醫(yī)生,在診斷確定前一直笑瞇瞇的,誰也沒看出他不對,直到確認(rèn)了自己時日無多才悄悄地告知了許平。他對自己的身后事做出了詳盡的安排,包括銀行賬戶、房產(chǎn)繼承權(quán)等等,他甚至安排了自己的壽衣、葬禮和墓地,在做這一切的時候,許川一直很堅強,他的態(tài)度與其說是冷靜,不如說是冷酷。最后的最后,他只交代了許平一句話:“別拋棄你弟弟?!?/br>“許平?!?/br>許平從長椅上站了起來,跟在護士身后走進了門診辦公室。醫(yī)生是個國字臉兩鬢斑白的五十歲男人,名牌上寫著姓張。他仔細(xì)研究了許平的各種化驗單和胃鏡片子。他跟許平說了很多話,用了很多醫(yī)學(xué)名詞,有一多半許平聽見了卻沒有聽懂。他看到窗臺上擺著一盆小小的仙人掌,頂端開了一朵白色的花。他可以感到在自己的胸腔里心臟一下一下地跳著。門診室的窗戶開得很高,從許平坐的位置可以看到刺目的太陽。他有些睜不開眼睛。在看診之前他就自己看過了胃鏡的片子,不需要醫(yī)生告訴他,他也知道自己長了一顆腫瘤。“是良性還是惡性的?”許平垂著眼問。所有醫(yī)生說的那些話,那些醫(yī)學(xué)的解釋和分析都不重要。從頭到尾,他只有一個問題需要解答。“最好能跟你家里人談?wù)??!?/br>“沒有人了。我爸爸兩個月前剛因為喉癌去世,我弟弟……”他停了停,“他跟人有嚴(yán)重的溝通障礙。”醫(yī)生審視地看著他,好像在分辯許平說的是否是真話。許平一動不動地任他看著。他已經(jīng)猜到了答案,但是只要醫(yī)生沒有說出那個結(jié)果,他就固執(zhí)地不去想。“是惡性的?!?/br>第42章第42章四十二。目擊眾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遠(yuǎn)在遠(yuǎn)方的風(fēng)比遠(yuǎn)方更遠(yuǎn)我的琴聲嗚咽淚水全無——海子直到過了午夜,許平才回到家。他從口袋里掏出鑰匙,卻醉得怎么也對不準(zhǔn)門孔。鑰匙“叮鈴”一聲掉在地上,他瞇著眼睛在黑暗樓道的地板上去摸了很久也摸不到,索性一屁股坐在門口,像個孩子一樣哭起來。弟弟幫他打開了門,從他的身后透出家里溫暖的橘色燈光。他站在門口好一會兒,看著渾身臟兮兮坐在地板上頹廢的哥哥。許平慢慢從膝蓋上抬起頭,滿臉濕潤的淚。他對弟弟笑了笑,道:“我把鑰匙弄丟了?!?/br>他用手掌抹掉面頰上的眼淚,試圖扶著墻站起來,但是他的腿卻軟得不聽他的使喚,許平重新坐倒在地。許正彎下腰去,從門的夾角出撿起哥哥的鑰匙。他猛地用力,把哥哥從地上抱了起來。許平有一剎那的吃驚,但是很快就釋然了。他摟著弟弟的脖子,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許正的肩膀很寬,手臂的肌rou結(jié)實。他站在客廳中央看了一圈,打算把哥哥放在白色的皮沙發(fā)上。許平卻搖了搖頭。他渾身上下都臟得要命。“去浴室。”他閉上眼輕輕道。弟弟把他小心地放在浴室的藍色地氈上,許平站立不穩(wěn),弟弟趕忙扶住了他。許平扶著弟弟的肩膀坐在浴缸的邊沿。他抬起頭看著許正的臉好一會兒,突然微笑道:“我想洗澡?!?/br>弟弟合上門出去了。許平打開水龍頭,讓熱水慢慢蓄滿浴缸。他踢掉皮鞋,解開襯衫,直到渾身赤‘裸,才像一只落水的鳥一樣,重重地疲憊地坐進水里。許平從浴室里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許正已經(jīng)去睡了??蛷d的燈是暗的,窗簾沒有拉上,可以看到對面摟上人家窗戶后的燈。許平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只喝了一半就停下了。他捧著杯子站在廚房的窗前出了一會兒神,樓下小道上路燈是亮的,夏夜的蚊蟲在圍著燈泡打轉(zhuǎn),樹影隱在黑暗里,偶爾有風(fēng)吹過時才發(fā)出簌簌的聲音。他洗好杯子,按滅了廚房的燈。他靜靜地走過黑暗的客廳,在弟弟臥室的門前駐足片刻,輕輕地擰動門把。月光從窗外透了進來,他可以看到床上弟弟側(cè)臥的身形。許平停了一會兒,慢慢在身后關(guān)上了房門。門鎖嗑噠合上的聲音驚動了許正,他動了一下,從床上撐起上身。“哥哥?”許平沉默一下,輕輕道:“你睡了么?”弟弟道:“還沒有?!?/br>許平慢慢走過去,在許正的床邊坐下。許正坐了起來,在黑暗里等著哥哥說話。“我今天不想一個人睡,你可以陪我嗎?”弟弟沒說話。兄弟倆小時候經(jīng)常擠在一張床上度過冬天,但是自從許平入獄的那一年,兩個人就再沒有在一張床上睡過了。許正掀開身邊的毛巾被,許平翻上床躺了進去,弟弟用堅實的臂膀緊緊地抱住了他。在黑暗中,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許正溫暖的氣息團團地籠罩了他,那一瞬間,許平熱淚盈眶。這么多年過去了,這么多年被隨意地愚蠢地浪費了。他以為自己和弟弟在一起的日子還很長,太陽升起,太陽落下,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他們會一起慢慢變老,一起變得白發(fā)蒼蒼、牙動齒搖,也許在那個時候他會告訴弟弟自己的心情。他們本是兄弟卻更親密,這世上沒有什么能斬斷他們的羈絆,在漫漫的時間面前,又何必說愛呢?許平伸手摟住了弟弟的脖子。“你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嗎?冬天沒有暖氣,家里總是特別冷,那個時候,我總是拖著不肯上床,一直等你把被窩暖熱了,我才脫掉衣服躺進去。”弟弟認(rèn)真地看著他的眼睛:“哥哥冷嗎?”許平笑著回答:“很冷啊。”弟弟把他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拿下來,呵了一口氣,輕輕揉搓著他的指尖,然后掀開背心,把哥哥的手貼在自己的胸膛。多少年過去了,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只有這個人還惦記著為自己暖手。許平無聲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