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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之令不可不從,現(xiàn)在,知春門算是徹底的與玄天宗劃清界限了。這個,雖然是不得已而為,但是形勢已經(jīng)將他們逼到了這一步,剩下的就再沒什么可說的,只能是怪他們門派勢微力薄,并且還有一個腦回路不知怎么轉(zhuǎn)彎的掌門了。他在這個時候還料不到,知春門與玄天宗的瓜葛是絕對不是這般輕易的就了結(jié)。武宿因為不愿與知春門的弟子同處一地而帶著弟子趕去城西與李竹等人匯合,城西這邊卻是發(fā)生了一件不大也不小的事,——云霞宗的弟子在剛走到吊索橋的中央時,突然之間手臂粗的精鋼鐵鏈齊齊斷裂,若不是她們身姿輕盈反應(yīng)快,掉入外河的可能是極大的。云霞宗彩娥長老領(lǐng)著弟子平安踏足對岸時,一雙柳眉幾近倒豎,清明睿智的雙眼里寒光隱若,剛從這個突如其來的變中回神的柳芒宗的幾個管事,差點(diǎn)沒直接跪下來說這真是個意外啊。并且,他們寧愿這云霞宗的弟子出言抱怨幾番甚至是下狠話,也不愿在彩娥長老的冷氣里沉默著。是的,料是發(fā)生如此變故,云霞宗弟子在長老彩娥的神色下保持了緘默,一句話不說,轉(zhuǎn)身站在了河岸的另一側(cè),排成一排淡眼看著對面剛準(zhǔn)備過來卻被變故逼著收回了腳的玄天宗弟子。玄天宗弟子看著對面那一排等著問話的女修們,齊齊摸了摸鼻子,覺得讓路這種優(yōu)良的風(fēng)度不是什么時候都可以展現(xiàn)的。站在正中的華蓮神色最為淡然,看著寬余百丈的對面,以及下面奔騰壯闊的河水,偏頭是問自家有些驚呆了的徒弟:“是自己飛過去,還是如何?”蕭曉整了整神,瞄了一下河寬,再忖度了一下靈炁里靈力儲備,覺得有些挑戰(zhàn)。但看了看華蓮,眼神卻順著瞟到了李竹難得冷凝下的神色,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該可以的。”華蓮再沒有說什么,右手朝后一斂,廣袖帶出微微的風(fēng)聲,腳尖一凝,就躍起了幾丈高,足下幾個輕動,眨眼之間便如同微微起落的鷂鷹一般,落于對面河岸之前輕巧的一個轉(zhuǎn)身,衣袂起落,負(fù)手而立,面色沒有絲毫改變的站在河岸,幽深的星眸看著對岸,沒有開口,卻像是一盞明燈一般讓人情不自禁的看了過去。‘放心的過來,不用擔(dān)心,掉不下去。’蕭曉的耳邊突然聽到了這么一句帶著一點(diǎn)揶揄的笑意的聲音,他又看了看對面那雖然因為過遠(yuǎn)的距離而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幾乎是領(lǐng)先了身旁的幾個弟子一腳的騰身出去,他學(xué)不了華蓮的身姿輕巧優(yōu)雅,只會和趕山路時一樣,運(yùn)氣于腳下,呼呼的刮了過去,在落下的時候由華蓮伸手扶了一下,安然踏地,雙眼湛亮的看著后面陸續(xù)在河面上空騰躍的弟子。直至李竹最后踏足過來,華蓮才領(lǐng)著玄天宗的弟子去了偏后的位置,那里有著正等待著云霞宗弟子,還有額頭不知是真的嚇得冒汗還是演戲逼出來水的柳芒宗的幾個管事。河對面,還有不少的其它門派的弟子,陸續(xù)過來的卻不是很多,更多的是擠在城門外神色猶豫的觀望,偶爾推搡兩下。直至一隊身著土黃僧袍外罩各色袈裟的光頭和尚到來了,那些推擠的人才如同落下的潮水一般退出老遠(yuǎn),安靜的看著那一個個的停都不停的往河岸蹦的禪明宗弟子,落在最后的那一個尤為的高大顯眼,簡直就像是一座粉色的小山在寬廣的河面上空上下蹦跶,然后落在了河對岸。這時,玄天宗正與云霞宗兩相對抗,準(zhǔn)確說是華蓮笑顏溫雅,對彩娥長老的橫眉冷目。“混元門主好本事?!?/br>“彩娥長老更顯真姿色!”兩方弟子各自將頭偏向了一邊,免得笑場。“混元門主如此口才,老嫗甘拜下風(fēng)。”“彩娥長老風(fēng)韻獨(dú)好,言語之事不及氣質(zhì)重要!”“你!”彩娥長老簡直要被面前這笑得溫雅華貴的青年給氣炸了,一雙眼睛怒氣四溢但還是被她忍了下來,并且再不耍這些嘴皮子了,直接詰問:“過河之前,你玄天宗讓我們云霞宗弟子先行,是否已經(jīng)看出有如此變故?”華蓮正了正臉色,看起來嚴(yán)肅不少:“長老這般說就有點(diǎn)過了,玄天宗弟子讓友宗先行,是出于一片赤誠之心,吊索橋突然斷落,這也在我們的意料之外。長老不先想想是不是有人在離間我們兩宗關(guān)系,倒是直接入了別人的套,這般考慮方式,是否自覺不妥!”苦巴巴的等在一邊的幾個柳芒宗的管事立馬點(diǎn)頭,喏喏的跟聲:“這個變故也在我們柳芒宗的意料之外,肯定是有人挑唆我們?nèi)陉P(guān)系吶!”“阿彌陀佛!我們禪明宗只是落下一步,就被排除在三宗之外啦?這樣不妥,不妥!”橫□□一道爽朗的聲音,華蓮和彩娥長老都沒有管這幾個恐怕在柳芒宗里也說不大上話的管事,順著這聲音就看向了那走過來的一隊高大的光頭漢子,領(lǐng)頭的那一個笑得露出八顆白白的牙齒,在陽光下幾乎是能發(fā)亮,而那俊朗剛硬的面容上的豪爽勁兒喲,看得真讓人先頭疼再腦仁疼。這禪明宗修的是佛,可是在很多時候也不是個好鳥!做了壞事有佛理自我解脫,做了好事也是佛的教導(dǎo)功勞,總而言之,做什么,他們都是沒啥錯,而且,手段如果硬起來,嘖,能空手跟劍修過招。彼此心里都有腹誹,但招呼還是要打。“法海長老別來無恙啊!”“噗!咳呵呵!”本來是垂下眼的蕭曉聽著這名號,登時就瞪大了眼睛,一口氣沒轉(zhuǎn)過來就嗆著自己了。法海,法海,噗……所有人看向了這遲不遲早不早的就這個時候嗆著了的蕭曉,但蕭曉哪有心思管這些啊,他是真的被自己的一口氣給嗆著了,他師父幫忙拍撫后背都沒用。等他驚天動地的咳完,一張俊秀白皙的臉已經(jīng)是面紅耳赤,雙眼都濕了,吶吶的說了聲抱歉后,就順著華蓮的手退到了后面,一個腦袋的高度差,不一樣的強(qiáng)健的身軀,完全可以遮住他啊。蕭曉被華蓮藏起來了,在無意中被一個現(xiàn)代人噴笑的法海長老倒是沒有多介意,張嘴哈了哈,明知故問的沖著華蓮道:“這就是混元門主那寶貝弟子,嗯,長得真好?。 ?/br>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了他身邊的禮力,聞言,極為誠懇的點(diǎn)頭,接下了他家?guī)煾傅脑挘骸班?,我也這么覺得!”“?。?!”眾人眼角嘴角一起抽,看著那一本正經(jīng)的站在法海后面的九尺金剛,尤其是看到了禮力那身深粉色的袈裟后,更是覺得有什么東西轟然的就在精神世界里崩塌了。連心理素質(zhì)絕對過硬的華蓮都沒有例外,并且在這個時候,他瞬間就警惕起來了,此后幾百年,法海長老以及其弟子禮力在莫名其妙之下就成了連云峰的拒絕往來對象。作者有話要說:偶一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