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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 七月哈了口暖氣,不停地搓手跺腳。問瞬太話的時候,她的牙齒都在打戰(zhàn)。 離東京越來越近了。 冷空氣一波接著一波,襲擊這艘近乎報廢的輪船。 段野怕冷,縮在船艙里,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團(tuán)。他很安靜,從上船到現(xiàn)在都是。龍崎郁夫給自己泡了杯熱咖啡,咖啡的香氣裊裊,彌漫在他們兩個人所在的空間里。 這艘船上的人,都是要回家的。這群逃到小島,尋求心靈救贖的可憐人,終于鼓起勇氣去面對現(xiàn)實(shí)。 “如果人們不歡迎你,你還會去東京嗎?”七月問瞬太。 少年解下圍巾給少女戴上,他的臉凍得通紅,卻仍然執(zhí)拗地站在甲板上,望著遠(yuǎn)處的陸地一隅。 “不管怎么樣,那都是我曾經(jīng)生活過的地方。我沒辦法逃開過去,但是我有辦法改變未來?!彼蔡α诵?。 這是七月第一次,在少年的眼睛里,看到如此堅(jiān)定的光芒。 她想,無論未來如何,瞬太一定能夠光明正大地回到東京,回到屬于自己的歌。不管別人說什么。 “這么可愛的小狐貍,誰不喜歡?”七月沖他眨眼。 “rou麻死了,小鬼頭。”安倍祥明從后面冒出來,故意嚇了二人一跳。他學(xué)著少年的聲音和語調(diào)說話,拍了拍七月的肩膀,“喂,壽喜燒啊,你的家在哪?” “我不知道?!逼咴?lián)u搖頭,尷尬地低下頭。她盯著地板,一字一頓:“我跟你們?nèi)|京。” - 段野龍?jiān)蘸妄埰橛舴蛉チ藳]人認(rèn)識他們的地方。 他們曾經(jīng)在黑白兩道的世界里,以各自的方式活著,為了達(dá)到某個目的。 如今,他們要為自己的未來而活了。 分別前,段野送了一本雜志給七月。他說:“如果想找我玩,就來這里。” 低頭,是那本被他快要翻爛的書。 封面上的人,是郁夫。他站在四萬十川的清澈河水前,笑得燦爛。 陽光明媚,天空澄澈美麗,白云柔軟。 她重重地點(diǎn)頭。 “謝謝你?!?/br> - 安倍祥明回到了東京,依舊守著一家萬事屋。牛郎歲月已經(jīng)成了傳說般的存在。 小狐貍坦蕩地告知大家真相,可鄰里街坊都說,如果世上的狐貍都像他這么可愛,那該多好。 那天,瞬太是哭著鼻子回家的?;丶仪?,特意跑到祥明店里,喊了他一聲舅舅。 - 成瀨領(lǐng)偷偷地爬上了那天的輪船,回到了東京。 他看著街頭四萬十川的宣傳片,見視頻里的男人笑得那般美好,心里有了一絲嫉妒。 他買了去高知的機(jī)票。 他知道,或許,他需要的,是一場忘記過去的旅行。 - 又是一年夏日祭。煙火在天空中炸開花朵。 她在天燈上寫了很多很多愿望,然后將它們一一點(diǎn)燃,放上天空。 再見啦,所有的人們。 我,也要回到自己的家。 再見,東京。 - 【?!?/br>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wù),獲得超級獎勵禮包?!?/br> “羈絆值成功補(bǔ)滿?!?/br> “宿主可選擇退出,回到現(xiàn)實(shí)世界?!?/br> “……” 第111章 現(xiàn)世(一) 四年前,六月初夏。 C城某地。 吵死了!吵死了! 七月蹲在樹蔭下啃了一口菠蘿面包,抬頭瞪了眼歇在樹干上的那只碩大的蟬。 那蟬扯開了嗓子在吼著,歇斯底里。 像是被囚禁了很久剛被放出去的寂寞鬼,急不可耐地要證明自己的存在。 對面的蛋糕店里,好像正在拍攝一場戲。她剛被趕過來,因?yàn)槿ベI菠蘿包而不小心入鏡。 路邊停著一輛大型面包車,車身寫著“青春狂想曲”這幾個字,那是劇名。 她前幾天刷微博看到過的,這是由椰子電視臺打造的一部青春偶像劇。 沒想到,劇組居然會來這里拍攝,這兒不是民國影視基地嗎?跟青春劇有關(guān)系? 聒噪的蟬聲在耳朵里鬧革命,空氣悶熱蒸人。 七月站起來,拿手高頻率地扇風(fēng),極不耐煩地跺了跺腳。 她是個急性子。 她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二十三分鐘十八秒,可說好的集合的人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要不是為了買Senior樂隊(duì)中國首秀的門票,她也不會犧牲學(xué)習(xí)時間來接這個所謂高級龍?zhí)椎幕睢?/br> 在C大化學(xué)系,不好好學(xué)習(xí)會被驅(qū)逐,字面意義上的?;煸趯W(xué)霸堆里,著實(shí)不容易。 對面的劇組都準(zhǔn)備換下一場了,七月依舊在樹蔭下傻站著。 五分鐘前,她打過電話問了,人家說讓她別走,三分鐘內(nèi)肯定到。 她在路邊張望,除了路兩邊的仿民國建筑,她壓根沒看到朝這邊走來的人。 七月又咬了幾口面包,眼睛被驕陽刺痛,熱辣辣地疼,竟然不爭氣地流出了眼淚來。 “喂,對面那位姑娘,能麻煩你移下位置嗎?你讓我們穿幫啦!”一個胖小哥拿著擴(kuò)音器朝七月喊。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往旁邊挪了挪。 “再往右邊一點(diǎn),對,再往右?!?/br> 直到整個移出樹蔭,胖小哥才喊了停。 七月覺得自己快熱化了,不撐傘真的是個錯誤的決定。 突然,耳際的蟬聲停了。 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將她淋成了落湯雞。 七月低頭看著手里被砸得稀巴爛的面包,頓時沒了脾氣。 “我靠!”她有氣無力地罵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句臟話。 太陽雨來得突然,對面的劇組手忙腳亂地收拾器材,躲進(jìn)了面包店。 七月捏著慘不忍睹的面包,抓好肩上的包,朝著面包店跑過去。 “導(dǎo)演,說好的演員臨時變卦不來了,這該怎么辦??!租好的的場地不能反悔,以后這里沒戲份了,我們也不可能再來拍?!?/br> “群演還敢這么囂張,以后這人給我拉黑?!?/br> 七月一進(jìn)屋,就聽見胖小哥和另外一個戴黑色鴨舌帽的中年男子在說話。 七月抖了抖身上的水,自覺地站在了店外的屋檐下。 手機(jī)忽然震動,是群頭發(fā)過來的微信消息。 “你到哪兒了?沒看見你人呀!我們這兒都要開拍了,你不來機(jī)會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