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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比較滿意的。 至于六歲前夭折了的女孩子,名字自動取消,給后面的meimei用,六歲以后才去世名字才會被保留。這也不知道是誰起的規(guī)矩,反正大家都這么來。 至于男性里面,陸輕輕看了一圈,迎著那些崇拜、感激、敬畏的眼神,那一張張臉她倒是都叫得出名字,但那都是原身認得的,且這種認識非常片面和表淺,陸輕輕決定自己重新認識,剛才忙起來她也沒注意誰是誰,直到現(xiàn)在給她留下來印象的,就只有大長老遙、遙的走狗石,大城,草,還有一個…… 陸輕輕的目光正好和那人對上——原身的父親,角。 第009章 蕎麥 “鹿,過來?!蹦莻€因為斷了腿而臉色微白,但不掩魁梧身姿堅毅神情的男人叫她。 陸輕輕表情不變,慢慢走過去:“父親?!?/br> 因為人口稀少,也因為上國那個不得食人、不得拋棄幼兒的規(guī)矩,這個世界的人都很看重自己的孩子,即便快活不下去,也很少發(fā)生拋棄自己的孩子的事情。但與此同時,這里的家庭觀念并不強,男女都會頻繁交換自己的交/配對象,一男多女或者一女多男都是有的,而他們生下來的孩子則由整個部落來撫養(yǎng),青鹿部落也大抵如此。 所以這里的孩子相對和生育了自己的母親更親,父親的話,很多人甚至不清楚自己的父親到底是誰。 但原身不一樣,她是被當(dāng)作少酋長來培養(yǎng)的,她從小跟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學(xué)習(xí)一切她能學(xué)到的東西,反而作為母親的三枝對她的成長很少能插得上手,所以對父親的尊敬和依賴,在原身心里要比對母親的多得多。 可就是她最尊敬最喜愛的父親,親口同意了讓她去做祭品,原身心中就好像一座大山頃刻崩塌——以為會一直如山岳般保護她、為她遮風(fēng)擋雨的父親親手將她推向地獄。 哎,想想也真是殘忍。 原身才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呢,即使是在這個嚴酷的世界,也還遠不算成年人。 這個體格健壯的中年男人看著陸輕輕,即使坐著,他也不比站著的陸輕輕矮多少,他贊許地說:“你做得很好,伽椰果、妖芋,你都做得非常好,食神還告訴了你什么,你都說出來,這樣我們族人才能渡過難關(guān)?!?/br> 沒有關(guān)心,沒有抱歉,也沒有問一問女兒剛才害不害怕有沒有受傷…… 陸輕輕在心底輕嘲一聲,搖了搖頭:“食神給我的東西在我腦子里就是一團亂糟糟的,只有在看到某種特定的東西,或者遇到某些事情時我才能知道怎么做?!?/br> 角剛毅的面容上露出一絲遺憾:“那算了,不過你想起來了,一定要告訴我。還有這件事你不要再告訴別人了,我也會叮囑族人不要說出去?!?/br> 陸輕輕點頭,若非情況危急,她也不會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說自己得到了食神的知識,換一個高大上點的說法,自己等于得到了食神的傳承,這片大陸上受人們信奉的總共也不過三個神,所以得到食神傳承的自己必然會成為某些人眼中的香餑餑。 好在這青鹿原上,除了青鹿部落沒有其他部落。 “我知道了?!标戄p輕說,“我去那邊看看?!?/br> “去吧?!标戄p輕轉(zhuǎn)身離開,聽到后面?zhèn)鱽砟腥藟旱脴O低的聲音,“對不起,不過我作為酋長必須那么選?!?/br> 陸輕輕腳下一頓,的確,作為領(lǐng)袖,角對這個部落有責(zé)任,這個責(zé)任足以讓他犧牲一切,可作為一個父親,他卻沒保住他的女兒,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又是何其無能——遙顯然是拿陸輕輕做筏子加泄恨啊,又不是真的犧牲了原身就能全部落人吃飽穿暖了,但是角卻放任了,他是不是也有打著讓這個女兒給遙出口氣,或者拖延一下的主意? 更進一步,陸輕輕陰暗地想,你既然這么大義凜然,責(zé)任心這么強,怎么不自己去當(dāng)祭品替換下自己的女兒呢,想必那樣遙會更高興。 因為死前的經(jīng)歷,陸輕輕對于犧牲和選擇這類字眼非常敏感,也覺得非常刺眼,這輩子,她絕對不會再做任何人的犧牲品。 陸輕輕找了個火堆坐下來休息,這時她才有空閑好好打量這具新身體。 瘦瘦巴巴又黑又小,四肢跟木柴一樣皮包著骨頭,身上套著灰不溜秋的獸皮,斜著從右邊肩膀包下來,前后垂下來的部份用一根細藤條繞了好幾圈纏在腰上,下身就是一圈獸皮,圍住重點位置,連膝蓋都沒遮住。 而里頭,母親三枝無師自通地用一條柔軟一點的獸皮給她前后圍了下,兩頭在腰間同樣用細藤綁住,宛若一條相撲選手穿的兜襠褲,這才讓她免于下體時刻處在涼颼颼的境地。 現(xiàn)在這溫度陸輕輕估計一下也有零下了,居然穿成這樣……她嘴角抽了抽,沒被凍死只能感謝這土著身體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種艱苦極端的條件。 她這還算好的了呢,其他人有的甚至一條皮裙就湊合了,這是因為部落遷徙回青鹿原的路上遭受了其他部落以及野獸的襲擊,大塊的帳篷獸皮都遺失了,不然怎么也不至于人人都穿得如此凄慘。 陸輕輕嘆了一口氣,伸出凍得又青又腫滿是傷口的臟兮兮的兩只腳,連小腿上面都有許多爛瘡,她眉頭蹙了蹙,手伸到右側(cè)腰后摸了摸。 沒摸到什么特別的,也沒有發(fā)熱,也沒有發(fā)光,她那顆應(yīng)該很強大的腎呢?還是只能在危急關(guān)頭救她一命,平時沒什么事就沉寂著了。 陸輕輕想不明白,心里有些失望,一面迎著火堆輕輕搓著雙腳,一面思考以后的路。 眼下看來,她的人身安全是有保障了,但溫飽問題依然是懸在頭頂?shù)囊话训?,魔芋豆腐不能連著天天吃,不然還是會中毒,明天還是要出去找食物,天氣會越來越冷,晚上消耗掉的柴火很多,還要加緊速度收集。 她環(huán)視著這個溶洞,足足有十幾米高,地方也開闊得很,但地面非常不平整,族人只在洞口邊上活動,溶洞深處一般是不去的,因為太黑,也因為太潮濕陰寒了。坐在這里陸輕輕也隱約能感到溶洞深處傳來縷縷陰風(fēng),像一張大張的黑色巨口,令人心生畏懼。 那里面應(yīng)該沒有什么野獸毒蟲之類的吧?陸輕輕想了想,先前角好像帶人探過的,不過以防萬一,得空了那邊還是要用東西堵上。 青鹿原上附近沒有什么大型遮蔽場所,這個冬天基本是要在溶洞里度過,安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