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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快船緩緩前進,水流滑過她放在船沿邊的手指,船面稍稍傾斜一下,那河水便從外面溢進來。再傾斜得大一點,這艘船似乎十成十得翻。 泱泱的水面,黑沉不見底的河底,搖晃前進的感覺,陸輕輕覺得自己整個前庭都受到了莫大的打擊,暈船癥狀在此刻加重?zé)o數(shù)倍。 大鳥一看就明白了:“你怕坐船?我叫大白來,你繼續(xù)乘坐它飛行吧。” 陸輕輕還沒說話,另一個人也看懂了,星華訝異道:“你沒做過船嗎?你在害怕嗎?” 似乎發(fā)現(xiàn)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這個大多時候看起來高冷矜持、對不屑的人比如柳到動不動就嘲諷臉的男人露出了夸張的表情,扔下梳毛梳到一半的飛馬走過來。 他一動,這船就搖晃得更厲害,河水不斷地涌進來。 陸輕輕牙齒咬得更緊了,雙手扣緊船沿,額角沁出密密的汗。 星華大笑:“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br> 陸輕輕也不想這么慫,然而水面比她屁股坐的地方還高得多,幾乎和她胸口平齊,讓她有一種坐在水中的感覺,她是真的暈。 不僅暈船而且更暈水。 不僅暈還想吐。 眼看軟軟把大白叫過來了,她說:“對不起,這船我坐得不習(xí)慣。” 她想站起來,肩膀卻被星華壓住,他說:“這里離上國都城多遠你知道嗎?之后還有更大的河,要換更大的船,你想一路飛過去?” 未嘗不可。 “進入上國領(lǐng)土,沒有允許,不能在天上飛行?!?/br> 陸輕輕頓了下,閉上眼睛,人家都這么說了,她還能怎么樣?而且她也不想有這么大的弱點。怎么說也是能肆意乘風(fēng)飛行還有水能力的人,暈船又暈水怎么行?這個毛病得克服。 星華覺得掌下的肩膀過于單薄,有些詫異,不禁捏了捏:“長得這么瘦,跟女人一樣。” 他是詫異這個人這么瘦,竟然會有那么強的本事,但這句話卻犯了陸輕輕的禁忌,她手一翻,扣住了星華的手腕,睜開一對鳳眼,微微抬頭,不悅地看向星華。 此刻的陸輕輕是泄露了一絲氣勢的,暈船讓她新生煩躁,那眼底的寒意和不耐煩讓星華整個人都愣了下,心里猛地一縮。 星華身著潔白的白袍,沒有一絲褶印,也沒有任何污漬灰塵,再加上出色的相貌,這個人遺世獨立般纖塵不染,在輕巧前進的快船上,背景是泱泱水面和蔚蔚藍天,兩岸翠綠的類似蘆葦蕩般的綠色高大植物,這風(fēng)景頗為優(yōu)美,襯得這個人風(fēng)儀出塵。 然而星華的心卻跟著水面一樣,涼沁沁的。 那股悸動,是感知到危險的悸動。 但下一刻陸輕輕就把外泄的氣勢收了回去,眼里也沒有那股寒氣了,似乎只是星華看錯了。 “啾——”黑紅色的大鳥飛下來,沖著星華的手撞來,星華忙收手,大鳥就落在陸輕輕肩膀上,占據(jù)了星華握過的位置。這鳥還抬起眼睛掃了星華一眼,那偽裝過的正常單瞳、琥珀色鳥眼也掠過一絲冷意,像有人性化情緒一樣,然后扭頭輕輕蹭了陸輕輕的臉頰一下,似乎是安慰。 陸輕輕完整接收到這安慰,也反過去蹭蹭它,說:“放心,我沒事。” “啾?!辈皇娣覀兙惋w起來,不用理會此人。 “沒關(guān)系,忍忍就好了?!?/br> 星華回過神來,挑眉說:“你這鳥倒是很忠心,你看它瞪我那眼,跟人一樣。” 陸輕輕不想讓星華看出軟軟的與眾不同之處,就算沒看不出是重明鳥,太靈氣的鳥也招人覬覦。 她淡淡說:“這是這家伙吃醋了,我的肩膀都是它平時站的地方,可能剛才看你碰了我的肩膀,覺得它的地盤被動了,不高興了吧?!?/br> 她撫了撫被風(fēng)吹得有些亂的頭發(fā),戴上斗笠:“我第一次坐這東西,不太習(xí)慣,我先休息一下。” 她又閉上眼了,以星華站著的角度,只看到一丁點的下巴,看起來別樣的秀氣。 可能就是因為長得不夠威武,所以特別介意別人說他像女人? 大鳥卻是能感覺到這人的目光一直在小姑娘身上打轉(zhuǎn),正應(yīng)了她創(chuàng)出來的那個詞——猥瑣。 它又抬頭,冷冷地打量著此人,星華被盯得背后隱隱發(fā)毛,挑了下眉,又慢慢走回去,走在船頭看這一人一鳥。 陸輕輕閉眼休息許久,將頭歪在肩膀上的大鳥身上半睡半醒,大鳥淡定地站著,隨便靠,顯然這種情況發(fā)生過很多次了。 陸輕輕是被餓醒的。 先把大鳥從肩頭報銷來,梳理它被自己壓癟的一片羽毛,“沒壓壞吧?!?/br> “啾。”沒有。 怎么可能壓得壞啊。 “中午要吃什么?嗯,我們吃魚吧?!?/br> 經(jīng)過休息,陸輕輕在看著比她胸口還高的水面也不覺得慎得慌了,她眼尖地看到水里有魚,拿起一把用骨頭做的輕巧小刀,從身上扯下一根麻線,在骨刀柄上纏好幾圈綁住,認準(zhǔn)時機偷射出去,小刀如利箭射入水面,那游得并不慢的魚霎時被射了個對穿,整條魚扭動著,卻幾乎沒出血。 陸輕輕一扯麻線,刀帶著魚便被拉上了船,還有些亂跳。 陸輕輕如法炮制弄了好些魚,她無論是動態(tài)眼力還是靜態(tài)的都非常好,出手又快又穩(wěn)又準(zhǔn),不多時面前堆了一堆魚,這才罷手。 星華對面前這一幕微微挑眉,然后便見陸輕輕用輕巧的骨刀把魚一條條收拾了,就著清澈的河水洗得干干凈凈。 陸輕輕還很好心地問星華吃不吃。 “不用,這河里的魚最腥,生吃不好吃?!毙侨A說。 誰說她要生吃了? 第232章 人力 只見陸輕輕從一旁的巨大包裹里翻翻撿撿,翻出了了一個大木碗,又翻出一個大木筒,木筒塞子拔開,從里面道出了橙黃色的液體,透著酒味,竟然是果酒。 她將果酒倒進大木碗,木碗放在腿間固定,然后拿起一條處理好的魚,右手輕動,一道道無形的風(fēng)刃掠過,那魚rou便一片一片地削了進來,正正好掉進木碗里,泡在果酒里。 泡了大半碗,她又掏出一包東西,里面全是一個個短短的帶塞子的小木筒,上面還刻著不同的花紋,應(yīng)是用來鑒別其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