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的跪在店鋪外迎客，有的爬在地上，給人走累了歇腳用，或者直接騎著走。

    路過一處布匹店，因?yàn)殚T口有個水坑，店家就隨手招來幾個奴隸，叫他們往地上一趴，讓人進(jìn)出都踩著他們走。

    還有一家賣刀具的，陸輕輕正好看到一個客人試鋒利程度的時候，直接往一個奴隸手臂上劃。

    然而后者還笑著，不僅是這一個人，其他奴隸也是心平氣和任憑差遣的樣子，陸輕輕越看心情越沉，感覺壓抑又怪異，這簡直是一個扭曲的地方。

    為什么沒有人反抗？他們都被控制了嗎？

    很快來到住的地方，這是城南挨著清湖的地方，風(fēng)景不錯，房屋也建得好，陸輕輕一進(jìn)自己的屋子，就看到兩男兩女手里拿著臉盆、毛巾等物跪在門邊，一言不發(fā)。

    對了，街上看到的奴隸們也很少有說話的。

    陸輕輕說：“你們先下去吧。”

    四個奴隸便默默地毫不遲疑地放下東西出去了，陸輕輕看了一眼，他們不是離開，而是跪到外面去了，一動不動，仿佛根本不是人，而是能聽懂人話能動彈的物品。

    陸輕輕皺著眉頭：“能把人調(diào)教到這個程度也是厲害?！?/br>
    刀說：“這些人一定有特別的調(diào)教方法?！?/br>
    他們這次來很重要的一件事便是打探以前那些族人的下落，并將他們回去，所以任何和奴隸相關(guān)的事都是他們需要關(guān)注的。但不能貿(mào)貿(mào)然去問和打聽，現(xiàn)在主要靠他們自己去觀察。

    深夜，陸輕輕便離開了住處，沒入這座城池的夜色。

    令她震驚的是，街道上竟然還有奴隸，他們沿著街道，每隔一段距離便跪著一個，手里舉著燈籠，竟然是充當(dāng)路燈了。

    陸輕輕震驚之余，心底冒出一個怒氣來，燈籠掛在屋檐下就行了，何須讓人來舉著，就算是奴隸也不該這么白白浪費(fèi)人力，這倒更像是……折辱？或者說訓(xùn)練？訓(xùn)練順從性？

    一個女性手臂開始顫抖，身體也開始搖晃，她要撐不住了。

    她不支倒下之后還掙扎著要爬起來，暗中忽然走出幾人，對著她搖搖頭：“這么沒用，劃到下等奴隸里面去吧，她的親人去干最重的話?！?/br>
    “不，不，我就起來……”女人慌忙說，但她真的起不來了，跪了一整天，兩條腿幾乎廢了，哭喊者被架起來，卻被呵斥：“再鬧就劃到賤等里面去！”

    女人頓時不敢出聲，只苦苦嗚咽著被帶走了。

    那幾人對別的奴隸大聲說：“你們可堅持住啊，這三個月的試煉期眼看就到了，你們能被分到哪座城，你們的親人、朋友能去哪里，干什么活，可都看這幾天的表現(xiàn)了，誰敢鬧事……”頓了頓，陰冷地笑道，“我們城主善心，不愿意打罵你們，但是……”

    后面沒說出去，但那話里的意思誰都聽得懂，多得是比打罵更可怕的情況，比如生不如死之類的。

    陸輕輕一晚上去了很多地方，見了很多情況，終于慢慢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這個邊界之城，或者說所有的邊界之城都擔(dān)任著一個角色，便是訓(xùn)練奴隸。

    這些奴隸基本都是周邊的部落來的，或者是被剿滅之后抓來的，或者是過不下去自己賣身過來的，每年每季度都有新奴隸，這么多奴隸一座城池自然消耗不了，便要往國內(nèi)運(yùn)送，但就這么送進(jìn)去當(dāng)然不行，要調(diào)教好了，劃分好等級檔次才能往里送。

    這個調(diào)教的過程不同的城池都不同，有的地方偏向血腥暴力，有的地方喜歡用藥物控制，有的地方傾向于洗腦，而在清湖城主要是把人調(diào)教順從，讓奴隸們喪失廉恥心、喪失感情感受，摧毀其尊嚴(yán)，令其變得只知道服從。

    他們讓奴隸知道，奴隸也分等級，表現(xiàn)好了也有機(jī)會變成人上人，而一旦不聽話，那就馬上劃到下等里面去，以后的地位、分到的活計、遇到的主人、這一生的命運(yùn)就會比上等、中等差很多，賤等那就更不用提了，那是最糟糕的。

    僅僅是這樣自然控制不了所有人，他們還搞連坐，一個表現(xiàn)不好，與他有關(guān)系的人都會遭殃。

    然后還有藥物控制的成分在，頭一個月有一點(diǎn)不聽話就讓他嘗嘗藥性發(fā)作的滋味，次數(shù)多了就知道怕了。

    再不聽話？那對不起了，也別往國內(nèi)送了，直接留在清湖城吧，現(xiàn)在就去干苦力、給人當(dāng)玩物、拿來試新藥、宰了當(dāng)口糧，或是賣去獵場、斗場那樣的地方供人射殺、搏斗取樂。

    多的是奴隸的去路，而這也印證了不聽話下場凄慘，只有聽話才有可能往上爬這一點(diǎn)，反過來作為讓奴隸乖乖聽話的依據(jù)。

    知道的越多陸輕輕越感憤怒，這個國家對于奴隸已經(jīng)形成了一條完善的“生產(chǎn)鏈”，她所知道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她想到了一件事，清湖城作為邊城，有保衛(wèi)國家的重任，為此周遭基本不允許出現(xiàn)陌生人物，所以白天那些取水的人……

    她趁著夜色出了清湖城。

    第234章 挑釁

    陸輕輕來到白天碰到那些人取水的地方，只見到幾個破舊殘缺的水桶，并沒見到人，而地上有不少凌亂的腳步、拖痕，還有少許血跡。

    陸輕輕心下微沉，大鳥落到她肩頭：“你想找到那些人嗎，我可以去找。”

    陸輕輕摸摸它的頭：“算了，也不必刻意去找?！?/br>
    只是一些陌生人，雖然她挺想知道他們的下場，但也沒必要為此大費(fèi)周章。

    她回去清湖城，回到住處天也就亮了，本以為今天就要啟程，結(jié)果被告知船只還沒有準(zhǔn)備好，要再多等兩天。

    清湖城里也有教廷勢力，星華就多的是人拜訪，平大人和柳到也差不多情況，就沒什么時間來管陸輕輕等人了，倒是那個柳到放了人專門盯著他們。

    陸輕輕便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在城里逛起來，忽然聽到喧鬧聲，慢慢過去一看，卻是城門口拉進(jìn)來一群灰撲撲臟兮兮的人。

    這些人手都被幫著，一個個之間還用繩子連著，被拖拽進(jìn)城，有的在哭，有的一臉麻木。

    陸輕輕眼神好，認(rèn)出了其中幾個是昨天取水的人。

    果然……

    這群人一進(jìn)來，人們就圍了上去。

    “哪里來的奴隸？不是說最近沒了嗎？”

    “剛抓到的，這些人狡猾，就差躲到地下去了，這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