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的時候,脾氣就不歸自己管了。 母親偶爾會對著她犯愁,“你能不能給我列出個單子,把你看不慣的事兒都讓我知道?這樣,也能讓我避免你跟別家閨秀起沖突,小小年紀落得個特立獨行的名聲。一直如此,倒貼嫁妝都嫁不出去?!?/br> 從哪兒說起呢?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世間的無趣之處,不就在于有些人總在人前做出不可想象的事兒么?偏生看客們還自持身份為著名聲不予計較,甚至還有逢迎的時候。 她沒顯赫的出身,也不在乎勞什子的端莊賢淑敦厚的名聲,為什么要隨大流? 別說她這樣兒的了,就算是在閨中跋扈、囂張、驕矜的名聲在外的女子,不也有不少遇到錦繡良緣了? 遇到了,就珍惜;沒那福氣,就想法子不嫁。 今日,她遇到了么? 廖碧君不知meimei心念數(shù)轉,笑道:“爹爹要是不允我們前來,便沒你今日這般歡悅。眼下我們好生想想,晚間下廚做幾道菜,好不好?” “好啊?!扁⒖厅c頭,“做我們兩個都拿手的?!?/br> “嗯!” 姐妹兩個說笑著回到家中,進到垂花門,便聽得怡君房里的管事mama來稟:“城北的大小姐早就來了,大太太/安排了席面。大太太臨時有客至,方才傳了話,讓二位小姐代她好生款待城北大小姐。” 廖碧君面露訝然。 怡君則問:“此刻人在何處?”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么么噠! ☆、風波引 風波引(二) “在內(nèi)宅待客的暖閣。”這管事吳mama既打理著怡君房里諸事,還是她的奶娘,這會兒上前兩步,壓低聲音,“辰正就到了,跟大太太請教了半晌女紅?!?/br> 怡君頷首,和廖碧君相形去了暖閣見客。 見姐妹兩個進門,廖芝蘭連忙起身,盈盈上前見禮,“碧君jiejie、怡君meimei,登門叨擾,還望海涵?!?/br> 她比廖碧君小一歲,比怡君大一歲,生的不高不矮,身段窈窕,半月形眼睛,長眉入鬢,笑起來很甜美。 姐妹二人還禮,廖碧君客氣地道:“哪里的話,你便是不來,我們過些日子也要去看你的。” 怡君點頭表示贊同,心里卻嘀咕道:誰要去看她這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 三人落座,閑話片刻,廖碧君吩咐丫鬟擺飯。 席間,怡君問道:“芝蘭jiejie今日前來,沒什么事吧?” 廖碧君聞言暗暗失笑,正常情形,該問人家有沒有事,怡君卻反著說。 廖芝蘭從容笑道:“沒事。許久沒見嬸嬸和你們兩個,就想過來看看。便是你們不得空,也能向嬸嬸請教一番女工?!?/br> 廖大太太做得一手好針線,繡品人見人夸。廖芝蘭的女工尚可,每次過來都會投其所好,認認真真請教。 怡君只是漫應一聲。她一聽便知,廖芝蘭這次又把母親哄得很高興,不然不會自己出門還安排下席面——全然不見外的做派。 廖芝蘭則順著這話題往下說:“問起葉先生去了程府的事,嬸嬸說她也不清楚。你們今日去程府,還習慣吧?”自家已知曉這件事的梗概,她并不遮掩。 “習慣?!扁⒉幌胩峒霸诔谈囊娐劊?,“哪里的學堂都是大同小異,我們只是追著葉先生走,對著的也只有她,跟在家一樣?!?/br> 廖碧君聞音知雅,頷首一笑,“的確。” “碧君jiejie的書法,我倒是不難看到?!绷沃ヌm誠懇地恭維,“jiejie的字實在是好,不要說我了,便是我兩個哥哥都自愧不如?!?/br> 廖碧君笑道:“meimei謬贊了?!?/br> 廖芝蘭轉向怡君,“只你最愁人,畫作從不示人,針法亂七八糟的繡品我倒是見過兩回。哪有藏著才情、顯露不足之處的人?” 怡君笑起來,“我的畫,比繡品還差。要是出色的話,以我這種性子,怎么可能不顯擺一番。” 廖芝蘭將信將疑。廖怡君這個人,她是真捉摸不透:自幼好學,五歲那年就纏著長輩給自己啟蒙找坐館先生,每隔三兩年就換一種學問研讀,但學的到底怎樣,只有教過她的人清楚。 教官家子女的先生,嘴巴哪有不嚴的?若學生沒有揚名的心愿,自是隨著學生的做派說話。 可廖怡君又明明不是低調(diào)的做派,這幾年可沒少干開罪人的事兒。 是天生性格矛盾又復雜,還是真沒有資質(zhì)學成哪件事? 沒辦法下定論。 怡君岔開話題,從丫鬟手里接過布菜的筷子,給廖芝蘭夾了一塊糖醋排骨,“這道菜,是廚子的拿手菜,芝蘭jiejie快嘗嘗?!?/br> 廖芝蘭笑著道謝。 一餐飯下來,三個女孩東拉西扯地談及不少話題。飯后,喝完一盞茶,廖芝蘭道辭離開。 廖碧君思來想去,也琢磨不出廖芝蘭的來意,不免嘀咕:“真就是閑得沒事來串門的?” “怎么可能?!扁Φ?,“她應該是學會我那個路數(shù)了。以前我想跟誰探聽什么事,不也是這樣么?把自己想問的摻在雜七雜八的家常話里,就算沒完全達到目的,心里也能估算出七/八分。” “是么?”廖碧君不由皺眉,“那你該早些提醒我留神啊?!?/br> “怎么提醒?”怡君笑意更濃,“同一桌坐著,我要是給你遞眼色,她一定會留意到。再者,她說起什么,我也不能總搶在你前頭接話,會讓你沒面子。把心放下,沒事。她要探聽的只是門外事,除了關于程府的,我們告訴她也無妨?!?/br> “那還好?!绷伪叹裏o奈地道,“這次沒法子了,往后再見到她,我一定留心。”論城府,她比不了廖芝蘭,更比不了meimei。 “這樣想就對了?!扁龜y了jiejie的手,“我們回房做功課?!?/br> . 午膳時,程夫人派人喚程詢回到內(nèi)宅。 這是程詢和程譯逐年養(yǎng)成的一個習慣,早中晚只要在家里,且手邊無事,就會陪母親用飯。 論起來,他和程譯做了很多年孝順母親的兒子。 處處與母親擰著來的那些年,起因是母親硬著心腸要他娶廖芝蘭,任他長跪不起都不改口,死心塌地配合父親。再往后,母親對他的失望心寒越來越重,為人處世方面,一步一步,不自覺地被父親和廖芝蘭、林姨娘帶溝里去了,他又是心冷齒冷的狀態(tài),什么事都懶得解釋。 重新來過,他希望把母慈子孝的情形常年維持下去,這對誰都不會有壞處。平心而論,不論怎樣的兒媳婦進門,母親都不會做惡婆婆。前世程謹?shù)幕槭?,父親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定了,母親私心里一百個不樂意,等到新人進門,照樣兒經(jīng)營出了婆媳融洽的情形。 用飯的時候,程夫人閑閑地說起上午內(nèi)宅的迎來送往:“徐夫人昨日下了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