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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好,不要說我了,便是我兩個哥哥都自愧不如?!?/br> 廖碧君笑道:“meimei謬贊了。” 廖芝蘭轉(zhuǎn)向怡君,“只你最愁人,畫作從不示人,針法亂七八糟的繡品我倒是見過兩回。哪有藏著才情、顯露不足之處的人?” 怡君笑起來,“我的畫,比繡品還差。要是出色的話,以我這種性子,怎么可能不顯擺一番?!?/br> 廖芝蘭將信將疑。廖怡君這個人,她是真捉摸不透:自幼好學,五歲那年就纏著長輩給自己啟蒙找坐館先生,每隔三兩年就換一種學問研讀,但學的到底怎樣,只有教過她的人清楚。 教官家子女的先生,嘴巴哪有不嚴的?若學生沒有揚名的心愿,自是隨著學生的做派說話。 可廖怡君又明明不是低調(diào)的做派,這幾年可沒少干開罪人的事兒。 是天生性格矛盾又復雜,還是真沒有資質(zhì)學成哪件事? 沒辦法下定論。 怡君岔開話題,從丫鬟手里接過布菜的筷子,給廖芝蘭夾了一塊糖醋排骨,“這道菜,是廚子的拿手菜,芝蘭jiejie快嘗嘗?!?/br> 廖芝蘭笑著道謝。 一餐飯下來,三個女孩東拉西扯地談及不少話題。飯后,喝完一盞茶,廖芝蘭道辭離開。 廖碧君思來想去,也琢磨不出廖芝蘭的來意,不免嘀咕:“真就是閑得沒事來串門的?” “怎么可能?!扁Φ溃八龖撌菍W會我那個路數(shù)了。以前我想跟誰探聽什么事,不也是這樣么?把自己想問的摻在雜七雜八的家常話里,就算沒完全達到目的,心里也能估算出七/八分?!?/br> “是么?”廖碧君不由皺眉,“那你該早些提醒我留神啊?!?/br> “怎么提醒?”怡君笑意更濃,“同一桌坐著,我要是給你遞眼色,她一定會留意到。再者,她說起什么,我也不能總搶在你前頭接話,會讓你沒面子。把心放下,沒事。她要探聽的只是門外事,除了關(guān)于程府的,我們告訴她也無妨?!?/br> “那還好?!绷伪叹裏o奈地道,“這次沒法子了,往后再見到她,我一定留心。”論城府,她比不了廖芝蘭,更比不了meimei。 “這樣想就對了。”怡君攜了jiejie的手,“我們回房做功課?!?/br> . 午膳時,程夫人派人喚程詢回到內(nèi)宅。 這是程詢和程譯逐年養(yǎng)成的一個習慣,早中晚只要在家里,且手邊無事,就會陪母親用飯。 論起來,他和程譯做了很多年孝順母親的兒子。 處處與母親擰著來的那些年,起因是母親硬著心腸要他娶廖芝蘭,任他長跪不起都不改口,死心塌地配合父親。再往后,母親對他的失望心寒越來越重,為人處世方面,一步一步,不自覺地被父親和廖芝蘭、林姨娘帶溝里去了,他又是心冷齒冷的狀態(tài),什么事都懶得解釋。 重新來過,他希望把母慈子孝的情形常年維持下去,這對誰都不會有壞處。平心而論,不論怎樣的兒媳婦進門,母親都不會做惡婆婆。前世程謹?shù)幕槭?,父親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定了,母親私心里一百個不樂意,等到新人進門,照樣兒經(jīng)營出了婆媳融洽的情形。 用飯的時候,程夫人閑閑地說起上午內(nèi)宅的迎來送往:“徐夫人昨日下了帖子,上午帶著女兒過來了一趟。徐家那位千金單字一個巖,生得委實標致,言行得當,真是少見的招人疼愛。” 徐巖日后要成為平南王妃,會生下薇瓏那樣年紀輕輕揚名四方的女造園家。程詢笑道:“您要是打心底喜歡,就跟徐夫人常來常往,看能不能認個干女兒。這樣一來,我們兄弟三個也能多個meimei?!?/br> 程夫人失笑,抬手戳了戳他的臉,“胡扯。”另一方面,聽出程詢對徐巖有些了解,認可甚至是欣賞的,但僅此而已。稍有一點兒別的心思,也說不出這種話——不管是怎樣的形式,做了兄妹的人,絕沒有談婚論嫁的道理。思及此,她索性直言道:“我自己的兒子,我最了解,來年必能高中。由此就總想,到你金榜題名那一日,得個雙喜臨門的好彩頭。成親是趕不及了,到時定親也是好的?!?/br> 程詢想一想,“我自己張羅成不成?”他另有打算。 “成啊,怎么不成?”程夫人打心底高興起來,“快跟我說說,可有意中人了?” 程詢只是道:“等有了眉目,您一定會及時知曉?!?/br> 程夫人連聲說好,沒仔細琢磨兒子用的字眼兒。 飯后,程詢到外院處理一些雜務,問過小廝,得知姜先生午睡還沒醒,便回了自己的光霽堂。 程福來稟:“城北廖家大少爺、大小姐一同前來,說手里有一篇新做成的制藝,請您或姜先生過目,看看有哪些可取之處,又有哪些弊端。”停一停,補充道,“管家已經(jīng)把人請到暖閣了,說老爺曾吩咐過,不要怠慢城北廖家?!?/br> 廖文詠和廖芝蘭想來就來了,管家還是這個態(tài)度——這種事不時發(fā)生,針對的是私底下與父親有貓膩的門第。程詢想一想,笑微微地看著程福。 程福心生預感,“大少爺,該不會又想讓小的幫您氣誰了吧?” 程詢莞爾,“不單氣人,還要騙人?!?/br> 程福陷入云里霧里,想不出這種戲要怎么唱,“該怎樣行事才好?您得仔細吩咐小的幾句?!?/br> 程福站起身,閑閑穿過珍珠簾,好笑地看住廖芝蘭。程安跟隨在側(cè)。 廖芝蘭意識到他是蓄意捉弄自己,著實氣狠了,斂起狼狽之色,揚起紅透了的一張臉,望向他。是樣貌清俊的男子,面上卻掛著傷人的笑,高高在上的傲慢態(tài)度——好像剛剛?cè)⌒λ际强吹闷鹚臉幼印?/br> 程安飛快地看了程福一眼,心生欽佩——這種事,不是誰都做得來的,打他和程祿幾十板子,也不能讓他們在人前與平時判若兩人。 “你不服氣,那我就再多說幾句?!背谈X撌侄?,睨著廖芝蘭,“制藝的條條框框太多,是以,太多人把四書五經(jīng)背得滾瓜爛熟,沒完沒了地鉆研技巧,倒騰對仗、優(yōu)美的辭藻。 “而出彩的制藝,要有底氣,且有新意,題目不論新舊,都能用圣賢的語氣、圣賢書中的道理,給人耳目一新之感——這需要閱歷、悟性,是閉門不出的人能有的?你一個平時只出入官宦門第的女子,能了悟何事? “說得難聽些,心中有大格局的人,便是能夠隨意做出讓人拍案叫絕的制藝,也不會引以為豪。 “這種把人關(guān)在死框框里還叫人推陳出新的東西,歷朝歷代嫌棄甚至痛恨的人還少么?一心考取功名保國安民的人沒法子——這東西捉摸不透,就等于斷了下場考試的路。如你這般閨秀,花費精力學這種東西,真就是吃飽了撐得吧?你吃撐了沒事兒,還自覺這就是有才情,巴巴的跑到我面前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