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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不認識的面容清秀的男的按在墻上激吻的正是沈言澤。他們動作停下來,沈言澤好像眼睛一時適應不了明亮的光線,瞇著眼睛看向我們。父親站在我身前,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可以想象到是何等憤怒。沈言澤目光轉(zhuǎn)向我,就不屑地笑起來。這個笑容完全激怒了父親,父親沖上前就一耳光揮過去。沈言澤被打得差點跌倒地上,我從剛才的一片空白中清醒過來,趕緊拉住父親。“爸,你冷靜點?!?/br>沈言澤聽見我這句話,嘴角若有若無地掛著嘲笑,他向身邊的那男的說了句什麼,那人便離開了。我看父親握得緊緊的拳頭,怕他這凌晨兩三點的時候在樓道里就和沈言澤鬧起來,把父親往樓上推,好言好語道:“爸,有什麼事我們先進屋再說?!?/br>父親似乎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轉(zhuǎn)身大步上了樓。我回頭看向沈言澤,壓低聲音對他說道:“你也快上來。”沈言澤朝我走近,目光深沈,卻帶著嘲諷。他湊近我的右耳,輕柔道:“這段時間你高興了吧,嗯?我溫柔的哥哥。”我皺起眉頭推開他,徑直上了樓。而後在家中自不必說又是一場風雨,若不是我和母親兩人在一邊勸阻,估計父親和沈言澤甚至都會廝打起來。到最後這兩人也不管是不是會吵到鄰居,都砸了東西,大喊大叫,當沈言澤吼出“我他媽的就是同性戀怎麼啦”這句話時,父親又給了他一拳。一夜下來,我們俱是精疲力竭。沈言澤鎖在房里睡覺,父親早早得就去了公司,母親最近請了長假,就是為了在家看著沈言澤,而我也頂著睡眠不足的雙眼拿著母親為沈言澤寫的假條去了學校。4我還以為經(jīng)過這次當場“捉jian”後沈言澤會安分一點,豈料他好像決定這一次要叛逆到底。所謂的行為療法他也做過六七個療程了,甚至醫(yī)療師說要把注射阿撲嗎啡換成電擊治療和藥物治療,沈言澤聽到後直接對那醫(yī)師開罵,最終無果。父母感到精疲力竭,沈言澤也被折騰得瘦了好多,家中過得最安逸的,大概就是我了。這之後我有跟母親提起過干脆放棄治療(不知道為什麼我從小就很畏懼父親,有很多事我只會跟母親交流),母親不語,我想大概他們也很累了。而且他們另外擔心的就是我們已經(jīng)高三,即將面臨高考,這樣折騰下去,估計沈言澤的高考算是廢掉了。之前父母對他期望一直非常之高,畢竟他真的很聰明,也很優(yōu)秀,他不同於我,我只能拼命啃課本才可以換取好的成績,而他一向都可以把學習和玩樂平衡得很好。所以說以沈言澤的水平考上一個國家重點大學是沒有問題的,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連課都無法正常去上,更不談復習了。我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去,看著日漸消沈的沈言澤,我開始覺得莫名的恐慌,夜里總是失眠,而且我害怕沈言澤的老師和同學問起我沈言澤的情況,并且還是一如既往地害怕與沈言澤面對面。因為我知道我是罪人,把一切都弄得一團糟。所有的事都一定會有一個終結,我很怯弱,我害怕譴責與被厭惡,所以我不會主動去終結這件事。我只有等著沈言澤或者我們父母其中一方的妥協(xié),或者說是,放棄。於是,終結終於來臨,卻最終還是出於我之手。然而,很久以後我才明白,這只是我自以為是的終結,此為後話。當我看見沈言澤和又是一個不只是哪來的男生堂而皇之地在家里客廳親密時,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不然哪會這麼巧,父親每日都是正好在傍晚時分從公司回來,星期六要加班也不例外,而星期六學校下午放學早,我回來後就陪母親去超市買菜(之前母親從來沒有要求過要我陪著,而自從那件事之後,她就不放心讓沈言澤與我獨處),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回家。他一定是故意與這個男生聯(lián)系,讓他在這個時候來,然後讓我們撞見。無非是是我與母親先看見還是父親先回家看見這個順序,他不太清楚罷了,總之不管先後,只要有人看見,他的目的就達到了。我看見他的眼神,不望向父親,也不望向母親,獨獨盯著我。這就是你想要的吧。我又從他輕蔑的眼神中看出這句話。父親大概太疲憊了,他不再像之前那樣沖上去給他耳光,而是直接指著大門口,疲倦說道:“你滾,快點滾,就當我沒有你這個兒子?!?/br>母親欲上前勸阻,不料父親突然又大吼了一聲:“滾!”我與母親都是被嚇得一怔,沈言澤卻很平靜,拿起沙發(fā)上的外套,頭也不回地出了家門。母親要拉住他,父親一把把母親扯開,“留他干嘛?我們家沒有這種傷風敗俗有辱家門的兒子!”我眼睜睜地看著沈言澤神色淡然地出了家門,那道冰冷的防盜門就在他身後緩緩闔上。父親一臉挫敗地坐在沙發(fā)上抽煙,母親把我拉到房間,擔憂地,又怕父親聽見般,輕語道:“待會晚點你出去找找你弟弟,你們平時走得近,又知道他有哪些關系好的同學朋友,現(xiàn)在你爸正在氣頭上,緩一下他就會心軟的?!?/br>我看著母親眼底心急如焚的目光,安慰道:“放心吧,他不會走多遠,我待會就把他帶回來。”我知道母親也沒有心思做飯,於是又跟她說我待會順便買點東西回來。大概在沈言澤出門後半個小時,我也準備出門去找他。從房間出來經(jīng)過客廳時我心驚膽顫,生怕父親陡然吼起來,而父親只是一直抽著煙,知道我穿好了鞋子出了門,都沒見他阻止我。他不會不知道我是要出門招沈言澤,因此看來他是後悔了。等到我出了單元樓,猛然感到一陣寒氣,才發(fā)覺自己沒有穿外套就出來了,身上只是一件襯衣外面套著一件薄毛衣,已經(jīng)十二月了,現(xiàn)在又剛剛?cè)胍?,這樣的穿著還是會感到寒冷。但我也不想又上樓去拿外套,就這樣抱著胳膊往前走。邊走邊撥沈言澤的手機,果然是關機。我手機里也存有沈言澤班上同學的電話號碼,但我不覺得他會去找他們,也就沒有去打。其實我心里對沈言澤會去哪里一點底也無。出了小區(qū)大門,我定住腳步,心里徘徊著是往左邊走還是往右邊走,還是干脆投硬幣決定,想了半天,決定還是往左,因為左邊前行百米就有個公交車站,也許沈言澤會搭公交車去哪也說不定。如果他是直接抬手攔的出租車,我也沒有辦法。可是我走到車站又怎樣呢,就算他是乘坐公交車,我也不知道他坐的哪條線路。興許他根本什麼交通工具也沒有坐,只是一通亂走。正當我又猶豫著是否要往回走,我瞟到車展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沈言澤,是那位配合著他,與他在我家里客廳親熱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