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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噢。有什麼事?”我真的以為大半夜打電話來吵醒我這種事除了聶源沒別人會干了。“來接我啊~”他居然帶了點撒嬌的口氣,肯定喝了酒。“啊?”“我在LEVART?!?/br>LEVART是學(xué)校附近一條酒吧街中名聲比較旺的一家,我還蠻喜歡它的名字,是把travel反過來。“不去,自己回不來啊?!贝蟀胍沟淖屛乙晃粋疾凰X去接他?“你不來我就在這里睡一晚上!”他不滿地嚷嚷。這種威脅實在是不能算威脅?!皭鬯凰N覓炝??!闭f完我就掛了電話。沈言澤酒量很差,一杯扎啤就可以讓他有點暈乎,而我酒量則非常好,至少是我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自己喝多少會醉。酒量這東西其實是天生的,有的人血液中天生就缺少一種酒精中的元素,因而會或多或少從喝的酒中吸收這種元素,吸收多了,就會產(chǎn)生中毒現(xiàn)象,也就是喝醉了。這大概是為數(shù)不多的我比沈言澤厲害的地方了,但也不是什麼值得自豪的地方。我站在黑暗中的廁所發(fā)呆,然後覺得三更半夜的,在廁所發(fā)呆太沒意思了,又輕手輕腳地走出去回到我的鋪,想了想,還是換上了衣服出去。等我從我們這片宿舍區(qū)翻出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很欠考慮,我自己右手受傷本來就比較難翻墻了,待會還要帶個不知道狀況的沈言澤,怎麼進(jìn)來啊。決定不管那麼多了,我直奔LEVART。LEVART中人不多不少,還有駐店的歌手在臺上唱著讓人昏昏欲睡的歌。我在一張沙發(fā)上找到了沈言澤,他的那位某GAY同學(xué)跟他在一起,某GAY同學(xué)一直依偎著他在他耳邊說話,他只是歪著腦袋一語不發(fā)??吹轿业臅r候,先是怔了一下,然後很開心得笑起來:“哥哥!”我挑眉看著他。他又苦著一張臉裝可憐,右手做了一個二的手型,“我吐了兩次誒!”“活該,誰叫你不能喝酒在這里喝?!蔽一氐?。他推開那位同學(xué),蹙著眉說:“我哥來了,我要走了。”說著就起身要往我身上靠,我避開他,問他錢付了沒,他說早付了,就拉著我出酒吧。他拉著我的時候我就在想,這到底是我來接他還是他來接我啊。到了街上,他忽然神神秘秘地湊過來,“龔瑞剛剛一直在跟我說去酒店開房。”我挑了挑眉,“怎麼不去?還有張床可以睡?!?/br>他偏著腦袋看著我,“我們現(xiàn)在去酒店麼?”“不去?!蔽蚁乱庾R地立刻拒絕。他又把頭轉(zhuǎn)過去,看著前方,“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想睡在床上。”他把外套的拉鏈拉高了些,又笑著跟我說道:“去超市買點東西吧?!?/br>這條街的盡頭有一家24小時便利店,我們推門進(jìn)去,沈言澤徑直走到擺放飲料的冷柜前,打開拿了四瓶啤酒。“你還喝???”我質(zhì)問他。他委屈地看著我,“我們一起喝啊?!?/br>“你不能喝了。”我用左手把他抱在身上的四聽啤酒一聽一聽地放回去,頓了一下,又拿回兩聽,然後拿了兩聽可口可樂。“我喝啤酒,你喝這個?!?/br>“我比較喜歡百事?!彼J(rèn)真地說道。我耐心地把他手臂中的可口可樂換成了百事可樂。到收銀臺前,他又要了一包煙,然後掏出錢夾里的信用卡就要給別人刷,我拉住他,把現(xiàn)金遞給收銀員。“你真是喝多了吧,你現(xiàn)在刷卡不是明擺地告訴爸媽你大半夜的不好好在寢室里睡覺跑出來亂晃麼?!?/br>他用的卡是母親信用卡的副卡,而我則是父親的。父母為了不讓我們大手大腳地花錢,設(shè)定了副卡消費的短信提醒,哪怕是我們只刷了一塊錢,他們下一秒就可以收到短信提醒。沈言澤還是笑呵呵的樣子,“哇,哥哥你好聰明啊!”我接過收銀員遞來的袋子和找零,不想理他。我們晃到附近街心公園的一張長椅上坐下,寢室里的學(xué)長說這附近因為是酒吧堆,總會有些人提著一箱啤酒,隨便找個有路燈的地方坐在地上,一群人就喝酒聊天到天亮,學(xué)長說他也做過這種事。大概我今晚也要裝一下頹廢青年了。沈言澤靠在椅背上,撕開香煙的包裝抽出一根後熟練地點燃抽起來,我也拉開一罐啤酒小口小口地喝。長椅旁就豎著一盞路燈,昏暗的燈光,讓我想起高中時每晚晚自習(xí)下後我們回家要經(jīng)過的那條小路。不論在哪里,路燈的燈光都是一樣的昏黃。沈言澤吐出一口煙霧,瞇著眼睛淡淡地說道:“我後悔了?!?/br>26[尾章]“我後悔了?!鄙蜓詽捎种貜?fù)了一遍。我喝著啤酒不說話,靜靜地等待下文。遠(yuǎn)處傳來玻璃瓶被砸碎的聲音,接著是一個男子的大聲喊叫與狂笑。這樣的夜里最適合大醉一場。“那天晚上我不該那樣做,早知道你只是把那當(dāng)做還債,不如讓你一直感到虧欠我,也許那樣你就會對我好,即使是因為愧疚。”繚繞的煙霧中,我可以看見他的睫毛在輕微晃動,“而且我做得好過分,我都覺得自己像個畜生。那晚你為什麼沒有堅持推開我呢?為什麼沒有把我揍一頓?”他問道。“那你又為什麼喜歡我?”我反問他,不知道是因為看在他喝多了,還是因為我也喝了點酒,我問出了平時絕對不會問出的問題。他歪著頭想了想,笑嘻嘻地說道:“我不知道,也許就因為你是我哥哥。”“那麼我也不知道,也許就因為你是我弟弟。”我淡淡回道。他又笑,笑得很好看。沈默了會,他繼續(xù)說道。“小時候我在一本雜志上看到一個故事,當(dāng)時大概是小學(xué)二三年級的時候吧,看了那篇短短的故事之後我竟然哭了?!彼褵煖缌?,開了一罐可樂,邊喝邊回憶,“我一直都對那篇文章記憶猶新,講的也是一對兄弟的故事,他們是在農(nóng)村,哥哥是個弱智,受到的待遇自然和弟弟不一樣,被要求不準(zhǔn)接近弟弟,不準(zhǔn)進(jìn)弟弟的房間,因為怕他不知輕重傷害到弟弟,哥哥還總是被打。不過哥哥好喜歡弟弟,只要看見弟弟就會傻笑,會因為弟弟第一次叫他哥而哭,會打欺負(fù)弟弟的人,就算弟弟不領(lǐng)情,回家後兩人被父親教訓(xùn),會趴在弟弟身上幫他擋著父親揮下來的竹竿,城里的親戚帶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糖果,母親分給弟弟八顆,只給哥哥三顆,哥哥還會偷偷把自己的三顆也都給弟弟,會把自己幾年的新衣服攢著給要去讀大學(xué)的弟弟穿,自己還穿著吊腿褲子,雖然他不知道那些新衣服早就過時了。後來弟弟從大學(xué)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