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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要學我抽煙,這不好。” 紅姨在邊上嘆氣,也說:“小驚生,聽左小姐的話,啊?!?/br> 蘇驚生垂眼點頭,接著又說:“我就是隨口,而且說要打火機,也不是為了抽煙……” “嗯?” “……” 左忱出聲,蘇驚生不語。 她有些局促地看了眼紅姨,紅姨笑了一下,理會地轉身出去,還帶上了門。 門闔上,蘇驚生抓抓頭發(fā),手在半空猶豫。 再猶豫。 停了許時,她一咬牙抓開凌亂的床被,里面的臟攤在陽光下。蘇驚生開始時不敢抬頭,這會兒全揭開了,她反而吸口氣抬起臉,直視左忱。 左忱懵住了。 她臉上的神情讓蘇驚生尷尬得渾身燥熱,但勇氣阻擋了她再次低下頭。 左忱懵的腦子里一時間什么都沒有。 “你……” 她停頓半晌,說:“蘇驚生,你牛逼?!?/br> 蘇驚生:“……” 話出口左忱就掐了掐眉心,表情明顯是在后悔踩滅了剛才那只煙。 她很快轉身出去,片刻回來,左忱手里拿了個煙灰缸,關上門她沖蘇驚生招手,兩人一塊坐到床邊下。 剛才那陣空白扛過去,左忱的語氣恢復平靜。她問蘇驚生:“你看過自己的病例了吧?!?/br> 即使她沒有主動給蘇驚生看過,疑問句仍舊說出了確定式。 蘇驚生不出意料地輕點了點頭。 左忱彈彈煙灰,說:“你既然知道自己是真兩/性畸形,應該也在網上看過病歷和診斷,還有后期的處理方式了?!?/br> 蘇驚生咬唇點頭。 “那么蘇驚生?!弊蟪勒f,“現在男女的第二性征都已經表顯,你必須及早為以后做決定?!?/br> 她說。 “蘇驚生,你想當男人,還是想當女人?!?/br> 蘇驚生忍耐著,忍耐著,最終無法克制地低下頭。 左忱問過兩次她這個問題。第一次,她說了男人,而這一次,她說: “我不知道?!?/br> “……” 沉默片刻,左忱說:“好?!?/br> 她按滅煙,起身對蘇驚生說:“起來?!?/br> 蘇驚生問:“去哪?” 左忱說:“你把飯吃了,咱們去找吳大夫?!彼叱鑫荽┢鸫笠?,整理著說:“你既然還做不了決定,那就先把該了解的了解了。” 蘇驚生連忙起身換衣服。 草草吃了早餐,左忱讓他吃下布洛芬,拿上病歷,兩人打車去了市里一家私立醫(yī)院。 路很熟,人也都在老地方,左忱是這???,不用預約,掛了號就進。 蘇驚生拉著左忱的發(fā)梢,兩人一前一后走到診室門口,左忱推門,里面一個女大夫正彎腰在收拾地上一大摞病例,兩人抬頭一個照面,都愣了愣。 左忱先客套地笑笑,說:“您好,吳澤林大夫在這兒么?!?/br> 女大夫也客氣地說:“吳大夫暫時不在,我給他代一天班,您進來坐吧。” 左忱往回退身,說:“那就算了吧,我明天再來?!?/br> 女大夫看了眼蘇驚生,說:“孩子看還是您看?“ 左忱說:孩子看?!?/br> 女大夫和氣地嗨了一聲,“現在孩子課業(yè)都重,你們也忙,請個假不容易,明天吳大夫要知道我沒給他代好這一天,不定得怎么埋怨。要不這樣,您跟我簡單說說,號都掛了,是不是?!?/br> 這人話說得好,左忱對她印象不錯。她扭頭問蘇驚生,“反正只是了解點事,你愿不愿意?!?/br> 蘇驚生沒什么異議。 兩人于是進了診室,凈白的門咔嗒一聲,合上了。 再打開,就是半個多小時后了。 左忱沒什么表情,只是蘇驚生看上去明朗了些。 女大夫送人出來,左忱轉頭說:“劉大夫,謝謝了?!?/br> 劉國珍說:“沒什么,都是該做的。你們慢走啊。” 左忱點一點頭,攬著蘇驚生的肩,兩人離開了醫(yī)院。劉國珍轉身回到診室,繼續(xù)接下來一天的工作。 私人醫(yī)院一天病號不算多,比起劉國珍以前待的大醫(yī)院,工作環(huán)境好太多了。一天看完二十來個人,晚上八點交班時,吳澤林來上班,劉國珍把蘇驚生的事跟他反饋了反饋,收拾東西回家去了。 劉國珍的家也在市里,距這家私人醫(yī)院不遠,就北京這個路況,徒步十五分鐘,開車一個小時也就到了。 家里房子很大,上下兩層的大復式有接近三百平,是她和哥嫂一塊出錢買的,她一個人住樓上,養(yǎng)著兩只貓,哥嫂住樓下。 回家開門,貓跑到門口來接她。 她挨個兒摸了摸,貓呼嚕著跑了,劉國珍脫鞋進屋,哥哥已經下班了,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她打了個招呼。 “哥?!?/br> “嗯,回來啦?!?/br> 劉國才回答。 劉國珍問:“嫂子呢?” 劉國才說:“不知道,吃了飯就出去了?!彼匆矝]看劉國珍,隨口說:“飯熱在保溫箱里。” 劉國珍答應一聲進了廚房,沒一會端著碗出來,兩只貓跟著她一塊。 劉國珍在沙發(fā)上坐下,劉國才伸手,劉國珍靠過去倚著他。 劉國才問:“換的醫(yī)院累不累?!币暰€還在電視劇上。 劉國珍說:“比在國立可輕松多了。就是病號都是有錢的,很多稀奇古怪的,不如在國立看得輕松。那個一天六十來個,全是一樣的,閉著眼砍韭菜,咔咔咔就一天兒?!?/br> 劉國才拍拍她的肩膀,“行,不管怎么樣不累就行,我就放心,掙多掙少無所謂?!?/br> 劉國珍差點讓飯嗆著,咳嗽兩聲說:“那——我也不能光吃你啊,是不是。” 劉國才笑說:“我養(yǎng)你都行?!?/br> 劉國珍踹他一腳,“你這話怎么不早說十年啊,現在晚啦。” “嘶——”劉國才終于把視線轉到她臉上,“長勁兒了你是不是,嗯?” 他用手心拍了下劉國珍的額頭,三十出頭的劉國珍笑得像個小孩子。 她盤腿到沙發(fā)上,正對劉國才,拿筷子戳他一下,說:“哎哥,我今兒見著個很稀罕的病號?!?/br> 劉國才沒什么興趣,視線又轉回電視劇上,嘴里敷衍。 “是么?!?/br> “是啊?!眲湔f,“個小孩兒,十三,個頭比我還高,長得賊漂亮?!?/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下,劉國才把頭扭過來了。 “是嗎?男孩女孩?!?/br> 劉國珍拍了下沙發(fā),興奮地說:“不是男的也不是女的,是個真兩/性畸形的雙性人!我干了十年了,第一次見真的真兩性!” 劉國才瞇了下眼,金絲鏡后綻放一個迷人的笑。 “很稀罕?” “對?。 ?/br> “之前怎么沒聽你提?!?/br> “嗨?!眲涞皖^扒拉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