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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他之后,才真正意識到那些詞的由來。 喬越的眼睛黑得純粹,尤其是就像現(xiàn)在這樣看著她的時候,蘇夏都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隔了會才從黑色的漩渦里出來,她的指尖有些發(fā)抖:“我以為你睡著了?!?/br> 或許是察覺她的緊張,或許是感受到那份不安,更或許是喝了點酒。 喬越慢慢抬手,握住她的,再輕輕一帶,蘇夏就坐在他的腿上。 剛一靠近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跟斷了發(fā)條似的,僵住了,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 “怕我?” 因為靠的近,聲音透過胸腔,微微震動的癢麻。 蘇夏連忙搖頭,下巴都快埋進胸口里,小聲嘟囔:“不怕?!?/br> 頭頂傳來他的一聲輕笑,小姑娘的頭埋得更低了,柔軟發(fā)絲下的耳根子都透著粉。 “那為什么不敢看?” 蘇夏配合抬頭飛快掃了他一眼,又把頭埋下。 心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屁股下面的大腿堅實又帶著熱度,她動都不敢動。 下巴一暖被人兜住,蘇夏目光囧囧,只覺這和古代皇帝召見妃子有什么區(qū)別。 原本還有些蕩漾的小心思瞬間就飛到華麗麗的各種雷劇里去:“噗嗤!” 止不住地笑出聲。 喬越頓在那里,有些無奈:“你的腦袋瓜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蘇夏不好意思。 毛巾已經(jīng)冷了,喬越也不計較,拿著放在一邊。 “哎?” “待會洗澡。” 她恍然,這才想起喬越每天都有洗澡的習慣。 “夏夏?!?/br> 蘇夏回頭:“恩?” “今天的事,很抱歉。” 今天的事…… 今天的事太多了,蘇夏回想起來還真覺得是一幕比一幕狗血。可所有的記憶在腦中閃過,最終還是定格在許安然看她的眼神上。 那雙明明很漂亮的眼睛,可帶著偏執(zhí)地看著自己的時候,還真滲得慌。 “她真的……這里有問題?。俊?/br> 心底的八卦按捺不住,一說起感興趣的就蠢蠢欲動,蠢蠢到自己都忘了還坐在喬越的腿上。 她扭了兩下,喬越有些不自然地張手,不知道是該繼續(xù)扶著不足一握的腰,還是放在哪,最終搭在床邊。 “恩,但不算嚴重?!?/br> “你們真的從小就認識?” “父母世交?!?/br> 簡單的四個字,喬越卻有些沉默。 畫面一幕幕在腦海里閃過,他也在分析為什么許安然會對自己有非同尋常的偏執(zhí)。 雖然喬家和許家是世家,可對于他而言,熟不熟并不是見面時間多少的問題。 許安然確實在他面前晃悠得不少,可沒有相同的興趣愛好,沒有共同的話題語言,老實說之前沒怎么留意過她的存在。 或許是最后許安然父親去世,她mama身體又不好,好一陣子許安然都被母親安排住在自己家里照顧。 他漸漸發(fā)現(xiàn)許安然對于自己想要的,都有近乎偏執(zhí)的執(zhí)著。 很不幸,他就成了其中之一。 或許和家庭有關(guān),許安然的父親有很嚴重的抑郁癥,而他的死亡并非意外,而是自殺。 想到這里,喬越嘆了口氣,有些頭疼地捏著眉心:“她人本質(zhì)不壞,以后有機會再接觸,可以和她說說話?!?/br> 畢竟是他們之間的事,蘇夏對許安然又不怎么了解,所以也不好說什么,只得點頭。 可總覺得頭頂像懸著一把劍,慎得慌。 喬越察覺她的不自在,轉(zhuǎn)過身來。 忽如其來的靠近讓蘇夏嚇了一跳,臉上的紅暈就沒消過。 “干、干嘛?” 喬越坐過來了點,歪頭仔細看著她,目光卻是從未有過的仔細和認真。 被他深黑的眼這么盯著,蘇夏整個人跟點了xue一樣呆呆地坐在那里。 看著他靠近,看著他俯身,抬手有那么一瞬的猶豫,最后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夏夏?!?/br> 蘇夏端坐。 “其實我這次回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br> 安靜的臉上微動,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微微捏緊,她慢慢抬頭,忽然被他認真的神色給嚇到了:“什么事?” “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兩年?!?/br> 蘇夏頓了頓:“恩。” “那就一起,好好過日子?!?/br> 她原本以為喬越這次回來,是對這段對他而言沒什么感情的婚姻來劃上一個句號的。 而她在感情上膽子一直很小,這輩子除了決定和他結(jié)婚,就沒再做過什么熱血上腦的決定。 同時她還有些小自私,無論多么的喜歡喬越,都壓抑在心底不敢表露。 因為這樣,在真的走向那么一天的時候,自己還可以強歡顏笑地說,“好啊,我們其實都沒什么感情,散了就散了?!?/br> 可是她怎么也沒想到,喬越會說“那就一起,好好過日子”。 鼻子一酸。 其實自己曾經(jīng)反復地想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墒牵瑔淘礁舻锰h太遠了。 不僅是地圖上的距離,還有心的距離。 遠到她拼命忘記自己結(jié)婚,拼命裝作忘記有這么一個人,午夜夢回的時候才能安然入睡。 對于自己而言,這個男人周身都像筑起了高高的圍墻。 墻里是他的世界,非洲草原,無垠的撒哈拉沙漠,夕陽西下,有他執(zhí)著專注診斷的眼。 可墻外卻是她,看不見,聽不清,碰不到。 五味陳雜的感覺心底蔓延開來,眼淚就這么順著往外滾落。 蘇夏哽咽:“你為什么忽然說這個?” 她明明不想哭的,也不想這么不爭氣,可是了淚水怎么都止不住。 可在他面前又不想太丟人,蘇夏憋得難受,最后鼻頭通紅,白皙的臉上涌起一股子粉暈,眉心皺作一團,可憐巴巴的樣子。 喬越伸手,最終笨拙地攬著她靠在自己的懷里。 軟糯的氣息帶來超乎想象的柔軟感,原來擁抱的動作并非那么困難,反而有些食髓知味。胸口感覺到她臉頰的濕意,帶著溫度的眼淚觸及皮膚,幾乎有種炙熱的感覺。 他沉默了下:“我大你六歲,和你建立這個家,我應(yīng)該負起這個責任。” 原來是責任啊。 蘇夏眨了下眼睛,自己都不知道這是難過得強作歡笑,還是喜極而泣,連開口都是輕飄飄的:“喬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