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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誰跟你有關系嗎?” “你!” “有?!蹦鹂私K于站出來,一手一個拉開:“一群人沖進來,砸了蘇記者的相機?!?/br> 左微有些動容,視線掃過蘇夏發(fā)紅的眼,飛快挪開。 最終還是軟了下來:“是抱孩子的那群?” “你對他們做了什么?” “還能做什么,拍照唄?!?/br> 左微垂頭。 蘇夏上下打量她,肯定不是拍照那么簡單。 她冷聲:“那相機呢?” “砸了。” 那部價值八萬多的哈蘇也被砸了。 蘇夏覺得頭疼:“你究竟惹了什么事?。俊?/br> 左微一副不想說的樣子:“相機砸了卡還在,你的那個回頭賠你?!?/br> “我不是要你賠相機。” “那就少問?!?/br> 左微轉身,手扶著門框:“給你造成的驚嚇我道歉,但現(xiàn)在我需要休息,再見?!?/br> 哐當。 左微直接回了樓上,沒再呆集體宿舍。 蘇夏愣住。 氣嗎? 臉上還帶著生氣的血色,可心底卻有些無力。她到底做了什么,引得那群人那么憤怒? 蘇夏來回走了兩步,一屁股悶坐在凳子上。 閃電劃過天空,出現(xiàn)在大門口的竟然是一輛馬車。 留守在這里的幾個人都愣住了,馬車上的人還是那幾個人。只是……為什么會成了馬車? 她看著列夫和尼娜從車上下來,揉著腰苦不堪言。 她看著牛背拉馬車掉頭,才意識到沒有更多人會從里邊下來。 心底一緊:“喬越呢?” 第47章 尼羅河汛期 灰色的堤壩在雨幕中若隱若現(xiàn),幾個人站在上面,防汛的沙袋有些松散地堆了一排。 喬越往那邊打盤子,準備離開的那幾個都沖他擺手示意。 “橋垮了過不了,快回去?!?/br> 都以為他不知道,善意的提醒。 車窗搖下,坐副駕駛位的男人探出頭吆喝:“過來搭把手?!?/br> 幾秒的功夫,被雨水澆了一臉。 河水洶涌,渾濁至極。喬越幫他們把沙袋搬上去的時候渾身濕透,抹了把臉上的水,視野清晰起來。 水位線有點不對勁,他皺眉俯身仔細觀察一圈,發(fā)現(xiàn)前兩天能在河堤邊看見的水生植物,全部淹沒在浪濤之下,只留一點尖端無力抗衡水流的沖刷。 “那是歷史水位?”堤壩上有一條紅色的杠。 一個多月的相處,當?shù)卦捤喽嗌偕賹W了點。旁邊的人不住點頭:“都是前年的事了。” 有點不妙。 他站在河壩上,回望雨幕中的村落,還有村落背后的平原。 地勢偏低。 尼羅河長期沖刷帶走上游的泥土,而這里的河道水流平緩,帶不走的淤泥在這里沉淀。肥沃的土壤養(yǎng)育了農作物,也讓河道一點點地墊高,反而比平原高了些許。 一旦決口…… 喬越停在那里。 或許是他的表情太過嚴肅,馬車師傅嘿嘿笑:“政府出錢用水泥做的堤壩很結實,何況我們這片土地向來被神眷顧,不用擔心。” 喬越沉默。 還有三米多點的高度水就會漫出,而防汛用的土帶只是松松垮垮地堆在大壩上。 完全不重視。 比起他的嚴肅,周圍站著的幾個不明白這個亞洲醫(yī)生在擔心什么。 他們這里從來沒遭受過水災,而政。府說過,水泥糊的堤壩是世間最牢固的東西。 兩天十幾厘米,三米高的地方,兩周不到的時間。喬越在心底飛快計算后,開始一次嘗試:“如果這條河威脅到你們的生命,你們能不能帶大家在暫時搬走?” 有人好笑:“這就是我們的家,能去哪?” “天氣這么熱,沒準雨就停了。” 剛才被他帶來的瘦小男人一個勁兒地擺手:“沒人會遺棄自己的故鄉(xiāng)?!?/br> “不是遺棄,”喬越皺起眉頭:“只是暫時轉移,萬一這里決口,這一片,還有后面的村子全部都會被淹沒?!?/br> “放心吧,醫(yī)生。我們在這里住了幾十年,年年下雨都像這樣,水也漲的恐怖。堤壩修之前沒有洪水,之后更不會有?!?/br> 喬越沒說話,那幾個人陪他在岸邊站了會。可風雨太大,沒到一分鐘就受不住,拉著馬車準備回去。 “你……你不回去?” 有人在吆喝他上馬,那瘦小個眼巴巴地望著喬越:“那我先走?” 喬越擺手。 馬車輪子咕嚕壓過深淺不一的泥濘地,濺起黃泥水花。 離河壩越來越遠,可依舊能看見一個人站在上面,背是洶涌的河水。 “或許他的話沒錯,”男人伸手,干瘦黝黑的胳膊全是一層雨珠,面色擔憂:“我們要不要先躲一躲?” “也就你信?!北人贻p又壯實的男人哄笑:“膽小鬼。” “可是……” “那你搬,地里的東西就別管了哈哈哈哈?!?/br> 對了,還有土地。 最近氣候不好,莊稼離不了人,牛耳只得訕訕垂頭。 蘇夏在半夢半醒間背驚醒,閃電劃過,她翻身坐起。簾子外還有幾個人沒睡,她掃了一圈,列夫搖搖頭。 還沒有回來。 心繼續(xù)懸著,悶熱的大宿舍風扇一個勁地搖頭。 當門口發(fā)出輕微的聲音,蘇夏瞬間就蹦了起來。 院子里有一盞燈,掛在二樓的路口,照亮去廁所的路。男人站在燈下,濕透的衣服貼在輪廓分明的身上,水從精干的短發(fā)下,順著脖子上韌性的兩道隱約,消失在顏色深暗的領口。 正猶豫要不要把滿是泥的鞋子脫在門口,仿佛感應到什么,喬越再抬眼就發(fā)現(xiàn)蘇夏正站在簾子下,琉璃般的眸子帶著明顯松了口氣的散意。 眼底的擔憂隱去:“還沒睡?!?/br> “等你呢?!?/br> 蘇夏見他這樣,剛想勸喬越把濕衣服換了,男人卻沖坐在床上看書的列夫抬下巴。 對方接收明示,一頭霧水地出去。 喬越見她還站在那:“你先休息,這里風大。” 蘇夏抱了抱胳膊,估摸著猜他可能會和人熊說什么重要的事情,轉身想了想,還是去廚房給他燒一壺熱水。 路過的時候聽見只言片語,列夫驚呼:“真的?” 再一轉繞過他們進廚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