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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來。”“說什么,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比甩手掌柜還有閑暇呢。”君海澄喝了一口茶,問,“病人呢?”“在樓上。”君海澄站起來,“那我們上去吧?!?/br>阿希梅有點欲言又止,“海澄······”君海澄歪著頭,“嗯,怎么了?”“我事先沒有告訴你,其實他······是你認(rèn)識的?!?/br>“我認(rèn)識的?”君海澄蹙眉,他認(rèn)識的人,好像一個個都活得很滋潤。阿希梅苦笑,說出一個人名來,“是慕秋白?!?/br>其實請君海澄過來看慕秋白,阿希梅心里也是十分煎熬,慕秋白當(dāng)初對君海澄做的那些事,沒一件是好的,如果君海澄選擇袖手旁觀的話,沒人能說他不對。只是阿希梅實在是無計可施了,他不能看著慕秋白去死。為此委屈了君海澄,阿希梅真心覺得無顏以對。“慕秋白?”君海澄不由詫異,他沒想到還會聽到這個名字。“對不起,海澄?!笨梢哉f是他騙了君海澄。君海澄輕輕搖頭,“還是那句話,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br>他跟慕秋白的恩恩怨怨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他又沒有自虐癥,記著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不是折磨自己么。慕秋白,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而已。“謝謝?!卑⑾C氛J(rèn)真地看著君海澄。君海澄抿唇一笑,燦若星華。阿希梅垂眸,想起官方公布的婚期,十天,還有十天時間,他曾經(jīng)深深喜歡過的這個人,就要嫁給別人了。此時此刻,面對著君海澄,他依然會心痛,但已經(jīng)沒有了當(dāng)初的那種心動。他也有了自己要陪伴一輩子的人。如今,種種往事,都要休提。君海澄見到慕秋白時,他還在沉睡中,君海澄很吃驚,慕秋白的年齡也就比他大一點點,可是現(xiàn)在居然形容枯槁成這般模樣!瘦弱的胸膛,仿佛那床鵝絨就能輕易將其壓碎。頭發(fā)都出現(xiàn)了灰白。君海澄給慕秋白檢查完后,細長的眉擰起,這都潛意識自殺了,還怎么救?現(xiàn)在他一顆丹藥下去,可以讓慕秋白的生理機能一下子恢復(fù)到最佳狀態(tài),之后呢?沒準(zhǔn)用不了十天,慕秋白又得落入這種奄奄一息的狀態(tài),床上等死去了,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他的藥?阿希梅焦急,“海澄,怎么樣?”“唔,”君海澄問,“已經(jīng)虛弱成這樣了,為什么不早點送他去醫(yī)院?”阿希梅黯然,“秋白極其排斥去醫(yī)院?!?/br>真實情況是慕秋白根本不肯走出門,甚至每一扇窗戶都關(guān)得緊緊的,只有這樣才能給他一點安全感。醫(yī)生換了裝上門,慕秋白也不肯接受醫(yī)治,阿希梅強按著檢查了,胳膊被咬得鮮血淋漓,可惜最后也沒用,藥吃了進去,馬上又吐了出來,甚至喝水都會引起劇烈的反嘔。幾次下來,慕秋白半只腳就成功踏入鬼門關(guān)了。眼睫毛動了動,慕秋白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陌生人他下意識地抖了抖,然后慢慢地想起這張面孔是屬于誰的,登時有些癲狂,隨手抓起一個枕頭扔了過去,“是你······是你!滾出去!滾得遠遠的!”阿希梅連忙壓住他,“秋白,別激動!海澄是過來給你看病的!”“滾——咳咳咳咳咳!”慕秋白咳得撕心裂肺,一口氣接不上就得翹了。“秋白,你冷靜點!”“咳咳咳咳咳咳!”君海澄歪著頭瞅了瞅,干脆找張椅子坐了下來,先嗑兩??献?,喝口茶,等他們熱鬧完了再說。也沒過多久,慕秋白就停止了發(fā)瘋,不是他不想繼續(xù)瘋,而是他多日水米未進,身體虛弱,沒那么多的力氣去瘋。慕秋白軟軟地靠著枕頭,冷冷的,“呵,君海澄,你是來看我死了沒有嗎?是不是很失望?我沒死成——你氣不死我的?!?/br>“恭喜你還活著!”君海澄嗑著瓜子點點頭,“不過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哪用我,你自己就把自己折騰死了?!?/br>慕秋白閉了閉眼睛,又睜開來,“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給他治???慕秋白根本不相信。阿希梅剛想開口,君海澄就阻止了他,眼眸中帶著一種笑意,溫和而清淡,“阿希梅,我想單獨跟他說兩句話,可不可以?”阿希梅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慕秋白,走到床前,摸了摸他的頭發(fā),“秋白,我就在家里,哪里也不會去,不用害怕?!?/br>慕秋白極度缺乏安全感,除了阿希梅,他甚至都不肯讓機器保姆跟他呆在一塊兒,阿希梅是怕他又會情緒失控。慕秋白的手緊緊地抓著被角,“滾——我死了也不用你管!”等阿希梅出去了,關(guān)上門,君海澄清晰地看到慕秋白眼里閃過一絲無助和慌亂,心里就明白,別看慕秋白嘴上說得狠,其實心里早已對阿希梅產(chǎn)生了深深的依賴了,阿希梅在,他就心安,阿希梅不在,他就亂了。君海澄道:“阿希梅請我過來給你看病。”慕秋白冷漠以對。“不過現(xiàn)在我覺得,你自己都不想活了,救你有什么用?”慕秋白狠狠一震,牙齒緊緊咬住了蒼白無血色的唇。“我決定不救了,你愛死就死?!?/br>說完這句話,君海澄就斯斯文文地繼續(xù)嗑瓜子,一副“就這么吧”的樣子。慕秋白一直低著頭,許久,他才抬起頭來,死死地盯著君海澄,“貓哭耗子假慈悲,我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br>君海澄也不生氣,“是你咎由自取,究竟是誰對誰錯,你自己心里明白?!?/br>將一捧瓜子都吃完了,君海澄才不慌不忙地重新開口問:“話說,是什么讓你有了輕生的念頭?”慕秋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君海澄走到慕秋白的床邊,坐下,“不能說說么?”“你不是說不救我了嗎?”慕秋白道。君海澄眉毛兒一挑,“我是決定不救你了,但沒說我不能八卦?!?/br>慕秋白呼吸一窒,心中不可抑制地升起一股憤怒,他的痛苦,在他的眼里只是一場茶余飯后的八卦嗎?“別用這種譴責(zé)的眼神看我,你是我的什么人?我為什么要關(guān)心你?我為什么要照顧你的心情?再說你不是要死了嗎?”君海澄單手捧著臉頰,“我只是覺得奇怪,這天沒塌,地不裂,有吃有喝,嗯,還有人疼著,有什么好想不開的呢?又有什么是時間帶不走的呢?你現(xiàn)在只想一死了之,沒準(zhǔn)過段時間,你回過頭來看看,就會覺得為了某些人某些事傷心,實在是太不值得了?!?/br>“如果你是想說這些,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來管?!?/br>君海澄輕輕地哼了哼,“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