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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豈不是很浪費?” 為什么?黑衣人突然僵住了。半晌,他才回答道:“因為人死了,就得有人替上去。” 他的話語中,有著一種別樣的凄涼感。 仆從,在這些有頭有臉的府邸中,根本就是如同螻蟻一般的存在。 所以,每日死上幾個,根本不足為奇。 但是人手是不可以少的,自然就會有源源不斷的替補進(jìn)來,成為新一個悲哀者。 聽懂了黑衣人的話,夏溶月的背脊有些發(fā)寒。 死亡,在這里從不遙遠(yuǎn)。 有的時候,或許僅僅只是一句話的不對,就會叫人步入黃泉,萬劫不復(fù)。 一室內(nèi),再沒有其他的聲響。黑衣人只看見夏溶月長而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像是在害怕,又像是在做下什么決定。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等夏溶月將針拔出來后,就離開了這里。 夏溶月一言不發(fā),靜靜的躺下,聽著窗外聒噪的蟈蟈聲,覺得很是羨慕。 一只蟈蟈尚且都這樣的自由,而自己呢?自己隨時是一顆廢子,隨時可以被拋棄。 她捏緊了拳頭。想要不被拋棄,想要立足,就必須活出她自己來,活出讓人仰望的高度。 第二日。 按照黑衣人的說法,夏溶月果然找到了兩套丫鬟的服飾。 讓白蓮替自己換上,她就偷偷往角門走去。 “姑娘,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卑咨徬胍獢r住夏溶月,讓她乖乖的待在閨房中。 “我都已經(jīng)打聽好了,六皇子殿雖然在山上,但是特地的開了一條石子路,通往皇城?!?/br> 原來,六皇子所在的這處山,原先是皇家所屬的一處園林,特意的分給了他。 由此,可以見得六皇子到底有多受寵愛。 若是說他的病是裝出來的,夏溶月一點也不覺得會奇怪。 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要是六皇子不懂得收斂,怕是也活不到這樣的歲數(shù)。 “可是姑娘,要是遇見了人,認(rèn)出你這怎么辦?!卑咨従o張的有些發(fā)抖。 “不會的,外圍的人不能進(jìn)內(nèi)圍,除非六皇子親至,否則沒人會知道我們偷偷溜出去過?!毕娜茉陆忉尩馈?/br> 至于六皇子...... 夏溶月覺得,自己還沒有倒霉到這個地步,出個門都會遇見他。 他又特別的注重男女大防,更不會貿(mào)然的去自己的屋內(nèi)。 六皇子給自己派的那幾個丫鬟,對自己也是愛管不管的,想來應(yīng)該沒有這么快發(fā)現(xiàn)自己偷偷溜出去了。 雖然自己姑娘這樣說了,可是白蓮還是不安心的慌。 她四下瞧瞧,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姑娘,姑娘,您走慢一些。”白蓮回過神,發(fā)現(xiàn)夏溶月已經(jīng)走出去許遠(yuǎn)了,忙小跑跟了上去。 在她剛追上夏溶月的時候,白蓮原先待過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 第71章 偷去 若是夏溶月能看見她的話,不難認(rèn)出,這個身著婢女裝跟蹤她的女子,正是六皇子撥給她的人。 這名婢女,喚作聊云。 聊云盯著夏溶月遠(yuǎn)去的背影,沒有再跟上去,而是掉頭返回六皇子殿,去找她的主子稟報消息。 沒有注意到這個小插曲,夏溶月很順利的出了六皇子的勢力范圍,溜去了集市。 憑著記憶,夏溶月找到了之前和烏覺兒盤下的那個門店。 只是,與想象中的熱鬧不同,這個取名為‘引源樓’的茶樓門前,連麻雀都少有幾只。 這,是怎么了? 夏溶月皺眉,走進(jìn)了引源樓中。 店小二就殷切的跑了出來:“這位客官,您要點些什么?” 他的臉上堆著笑,并沒有因為夏溶月的女婢服飾就看不起她。 這種不歧視,叫夏溶月覺得很是舒服。 夏溶月原本還擔(dān)心,是因為茶樓本身的經(jīng)營模式而導(dǎo)致看來,不是茶樓本身的問題。 她笑著點頭:“我是來找你這里的掌柜的?!?/br> 店小二的眼中閃過一抹失落,卻很有禮的彎下腰,笑著對夏溶月道:“好嘞,姑娘,您先在這里等一會兒,我家掌柜出去了一趟,應(yīng)該快回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一月就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 “掌柜的,這里有個姑娘找您。”店小二對一月說完,就自顧自的走開了去。 一月正奇怪著到底是誰,扭頭便看見了白蓮和一個陌生的女子正立著,盈盈的看著他。 “姑娘?”一月試探的問道。 夏溶月這次與往日的穿著都不同,不再是夏府嫡女華麗的服飾,而是簡單的女婢的衣著。 只不過,見她通身的氣派,一月覺得白蓮身邊的這個女子,定是助他的姑娘無疑。 “是我?!毕娜茉轮浪粫r沒有認(rèn)出自己,便沖他笑道。 一月松了一口氣,這聲音,他化成灰都忘不了,就是姑娘沒有錯。 “姑娘,您可算是來了?!币辉驴觳阶叩较娜茉旅媲?,道。 “我見這里蕭條的很,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夏溶月坐下,環(huán)顧四周,打量著周圍的布局。 無論是雅間還是大廳,都安排的很用心,按道理來說,不至于這樣的冷清才對。 一月嘆了一口氣:“您不知道,姑娘,我們有一次采摘薄荷的時候,被人看見,以至于薄荷水的秘密,大部分人都知道了。” 聽夏溶月說多了薄荷,一月也稱銀丹草為薄荷。 原來,一月他們對于薄荷的采摘并沒有特意瞞著任何人,加上薄荷水的制作本來就簡單,被人學(xué)去并沒有什么太大的難度。 “姑娘,對不起,我讓您失望了?!币辉抡f完,低著頭,活像一個犯了大錯的孩子,等待著家長的懲罰。 “沒有關(guān)系的?!毕娜茉滦Φ馈?/br> 薄荷水只是自己的一時心血來潮,沒有想到會有這樣大的成果,至于被人學(xué)去,也只是有利無弊。 可是一月卻以為夏溶月只是在單純的安慰他。 原本他心中就內(nèi)疚的要命。完全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才會將事情弄成這個樣子,誰知道姑娘不僅沒有任何責(zé)怪自己的意思,還反過來安慰自己,更是讓一月難受到了極致。 他畢竟還只是個孩子,夏溶月的一句‘沒有關(guān)系’反倒是叫一月哭了出來。 “姑娘,都是我不好,我沒有護(hù)住您的心血,您還是罵我吧,這樣我心里好受一些?!?/br> 夏溶月哭笑不得。 她真的不是在安慰一月啊,平心而論,她是真心覺得沒有關(guān)系。 薄荷水根本不是她的什么心血,完全就只是心血來潮而已。 “我還有其他的東西吩咐你,你留著將功補過?!币姟参俊瘺]有作用,夏溶月覺得應(yīng)該激勵他。 “男子漢大丈夫,哭什么哭?!卑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