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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也和陳深毫無半點兒關系。“快救人!”陳深心里暗喜,臉上做出驚恐的神色,大喊了一聲。所有人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紛紛跳入河里。船艙里,白永秀等人聽得外頭那聲響,心里都咯噔了下。白永秀此時顧不得自己疲憊的身軀,連忙快步從船艙里跑出來。“發(fā)生什么事了?”白永秀一把抓住陳深的衣袖,擔憂地問道。陳深看著他,頓了頓,而后道:“殿下和賈大人都落水了。”白永秀的瞳孔倏然收縮,他的鼻孔嗡動,似乎想要多吸入一口氣來借以支撐自己險些暈倒過去的身體,“落、落水了……”陳深沉重地點了點頭。白永秀瘋了一般朝船邊跑過去,若不是有侍衛(wèi)攔著,恐怕他還想跳下河里去。此時,河里河水淙淙,早已看不到什么人影了。賈環(huán)掉入河里的那一剎那,腦海中的第一個想法是陳深膽子真大,不過,下一秒,他就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這件事,仔細一想,真的純粹就是個意外。但是,當他在水里掙扎的時候,已經(jīng)沒時間、沒精力去想這件事。他會游泳,如果只有他一人的話,游到岸邊的話,不是個大問題。可徒蘅鷺不會啊。“好、重!”賈環(huán)拖著徒蘅鷺,只感到自己好像拖著一頭大象在水里游,他的臉鼓鼓的,漲得通紅,不止是憋氣憋得,更是臭的。這河水遠遠聞著就已經(jīng)臭的不行,現(xiàn)在在這河里面,更是臭到超乎任何人的想象。賈環(huán)朝緊緊掛在自己身上的徒蘅鷺看了一眼,徒蘅鷺掉下來的時候可沒有他那么幸運,他剛剛好砸在一塊石頭上,此時眼神朦朧,臉色蒼白,若不是賈環(huán)拖著他,恐怕早已隨河水流走了。這河流的速度并不慢,他們幾乎一掉入河里,就被推出了老遠的距離,而后的一個浪花打來,更是將他們送到更遠的地方。賈環(huán)咬了咬牙,奮力地掙扎著。然而,去河流的方向和河流的方向完全是相反的,一番掙扎的結果是他的體力在飛快地流失著。忽而,不知從何處拍來的一個浪花,將他拍暈了過去。夜?jié)u漸深了。巡撫衙門里,卻燈火通明。眾人面色蒼白、神色緊張,白永秀不安地在屋子里來回踱著步,他急促的步伐清楚地告知眾人他此時內(nèi)心的不安,但此時此刻,沒有人去叫他停下來,因為所有人也是同樣的緊張和忐忑。殿下落水,雖然與他們無關,但是他們是隨同殿下來的大臣,出了這種事,他們就算沒有責任,也要受牽連,要知道,十六殿下可是圣上最受寵的一個兒子。白永秀此時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不過是暈船加惡心罷了,忍忍也就過去了,若是當時他在場,指不定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了。“砰砰砰”,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嚹_步聲。白永秀等人立即抬眼看去。陳深從椅子上直起身來,對打發(fā)出去查找的衙役問道:“可找到殿下了?”那衙役灰白著臉,搖了搖頭,“尚未找到。”白永秀身子一個踉蹌,臉色白得嚇人,他的嘴唇顫了顫,忽而振作起精神來,喝道:“傳令下去,讓那些人今晚輪班搜尋,務必找回殿下?!?/br>那衙役朝陳深看了一眼,見他點了頭,才脆聲應道:“是!”當夜,幾乎所有人都沒能好睡,直到翌日凌晨,依然沒有好消息。青石山。山腳下,淙淙流水給這座山帶來了日常必需的水,也滋養(yǎng)了這座山上的百姓,當然,更有人愿意稱呼他們?yōu)樯劫\。在亂世中,但凡有山,必定有賊寇,此處也是一樣。這日,山上的幾個小嘍啰依舊下山去查看情況,并挑水上山。今日注定是個特別幸運的日子,因為他們不僅從陷阱中抓到了幾只山雞和兔子,而且在山腳下發(fā)現(xiàn)了兩個人。兩個一看便非富即貴的人,絲綢服裝、腰間玉佩以及他們的面容,都在告訴這幾個小嘍羅一件事——他們抓到了大肥羊了!好吧,是這兩只大肥羊自個兒送上門來的。但這并不影響這幾個小嘍羅自認為立功了的愉悅的心情。這幾個小嘍羅很快就把這兩個人帶到了山寨里。青石山山寨內(nèi)所有人在短短不到一刻鐘時間都知曉了這么一件事。就連廚房里的九嬸剛出生不到一個月的孫子也被抱到大廳里來,圍觀這兩個大肥羊。“老大,您看,這兩人嫩皮嫩rou的,一看便是有錢子弟,咱們那些事又不能做,干脆借這兩個人撈一筆錢?!?/br>“是啊,老大,這山上的野物也不多,一整日也未必能抓到幾只來填飽肚子,倒不如借此機會,賺一筆錢?!?/br>……賈環(huán)是被耳旁幾乎沒有停下來過的聲音吵醒的。他的眼皮顫了顫,剛醒過來就聽到這么些話,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刺激了。毫無疑問,他們是才出狼窩,又入虎口了。賈環(huán)沒有睜開眼,而是依舊閉著眼睛,裝暈。他隱隱感覺到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了,身后更好像是有什么東西似的。一只手指輕輕地在他的掌心里動了動。好吧,更正下,不是個東西,是個人,而且,很有可能是徒蘅鷺。賈環(huán)心里松了口氣,如果是徒蘅鷺,那么他就可以放心了,徒蘅鷺既然能動,就說明還活著,這比什么都強。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賈環(huán)都不想看到徒蘅鷺出事。“行了,都別吵,先把這兩人送到柴房里,九嬸,您給這人敷點藥,包扎一下?!币粋€聲音沙啞的男人說道。那人似乎就是這些人口中的老大,只聽這人話音一落,所有人頓時都安靜下來,沒有人敢有異議。九嬸應了一聲。賈環(huán)和徒蘅鷺二人就感到有人上前來把他們抬起來,朝著某個方向而去。那個九嬸在用某種草藥給徒蘅鷺敷了下傷口后,就把門帶上離開了。這個應該是柴房的地方,有種潮濕的味道,在確定了四周已經(jīng)沒人后,賈環(huán)才緩緩地睜開眼睛,他低下頭,打量了下他的手部和腳部,果然,都被繩子捆住了。“你怎么樣?”身后徒蘅鷺的聲音很細弱,若不是此時這屋內(nèi)靜悄悄的,賈環(huán)幾乎聽不到他的話。“我沒事,十六爺怎樣?”賈環(huán)低聲問道。徒蘅鷺的情況并不怎么好,在水里跑了那么久,早已失血過多,體力不支了,但他還是強撐著說道:“無礙,不過是個小傷口罷了?!?/br>賈環(huán)默了默,沒有說穿徒蘅鷺這“謊言”,而是體貼地閉上嘴,讓徒蘅鷺休息。第73章整整